ChatGPT的道德边界：人工智能伦理的困境与突破

ChatGPT的道德边界：人工智能伦理的困境与突破

随着ChatGPT等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关于其伦理问题的讨论愈发热烈。人工智能在处理复杂任务时展现出强大的能力，但也引发了对其道德边界的担忧。本文探讨了人工智能伦理的基础，特别是在哲学层面上，如何界定人工智能的自主意识和伦理主体性。通过对这些问题的深入剖析，旨在引导公众和开发者共同思考和制定合理的伦理规范，确保人工智能技术的健康发展。

人工智能是否具有自主意识和伦理主体性，是探讨其道德边界的基础问题。大卫·查尔默斯（David Chalmers）在20世纪90年代提出的“意识难题”指出，尽管我们可以描述与不同主观体验相关的大脑活动，但这些活动为什么会引发主观体验这一问题，仍然无法得到科学解释。这种“解释鸿沟”表明，我们当前的科学理解不足以完全解释意识，可能需要新的理论或范式来弥合这一鸿沟。

在伦理学领域，主体通常指能够进行道德判断和承担道德责任的个体。伦理主体性的前提是个体具有自我意识和独立决策的能力。然而，对于人工智能是否具有自主意识的问题，当前无法给出科学的解释，那么对于人工智能是否具有伦理主体性，同样无法给出科学的答案。

尽管人工智能在许多领域展现出巨大潜力，但其应用也带来了诸多伦理风险。例如，ChatGPT可以辅助研究工作，但在应用中会产生抄袭、剽窃、数据造假、实验造假等学术不端行为，已被部分教学科研机构禁用。此外，人工智能还面临以下主要伦理风险：

1. 隐私泄露：人工智能系统需要大量数据进行训练，这可能导致个人隐私的泄露。

2. 算法偏见：训练数据的偏差可能导致算法产生歧视性结果，加剧社会不平等。

3. 错误信息：人工智能可能生成虚假或误导性信息，影响公众认知。

4. 过度依赖：人类可能过度依赖AI，导致自身能力的退化。

5. 安全风险：恶意使用AI可能带来严重的安全威胁。

面对人工智能带来的伦理挑战，国际社会正在积极寻求解决方案。国际组织和主要国家已经出台了一系列伦理规范和治理措施。

国际组织层面

2018年6月，G7峰会通过了《人工智能未来的共同愿景》，涉及的伦理原则包括以人为本、增进信任、保障安全、保护隐私，初步明确人工智能发展过程中应遵循的伦理原则。此后，无论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的《人工智能伦理问题建议书》，还是世界互联网大会以“人工智能时代：构建交流、互鉴、包容的数字世界”为主题进行的探讨，多集中于一般人工智能应用领域，目的是在人工智能研发与应用的伦理领域凝聚共识，宣示意义较强，对细分领域关注不多。

主要国家的治理模式

• 欧盟：欧盟的伦理审查特色鲜明。在ChatGPT问世前，欧盟就一直在推动基于风险分层规制的人工智能伦理治理模式。ChatGPT问世后，欧盟高度重视生成式人工智能引发的伦理问题，力图通过政策和法律手段推动相关伦理审查，实现对生成式人工智能应用的研发、市场准入、用户合法权益保障等问题的监督和管理。欧盟于2023年6月发布《人工智能法案》，将ChatGPT归类至“高风险”技术，提出对这类“高风险”技术进行必要且全面的伦理审查，以降低风险，确保用户的自主性、公平对待与隐私。欧盟主张人工智能应当符合人类伦理，不应背离人类基本道德和价值观，较之一般人工智能，欧盟对生成式人工智能的伦理审查机制更为审慎，强调基本伦理秩序维护与公民基本权利保护。

• 美国：美国既鼓励生成式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发展，同时也以政府命令的方式对其开展跟踪监管，是一种鼓励与监管并行的伦理治理模式。美国一向关注科技企业创新，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实现重大突破后，美国政府及其咨询机构就ChatGPT相关问题密集发布了数份文件，旨在保障公民自由、公平等宪法权利不受算法歧视等风险的侵害，并对新技术应用造成的信息扭曲、深度伪造、隐私侵犯等问题建立问责系统。ChatGPT问世后，美国鼓励发展ChatGPT等生成式人工智能，但并没有对其“网开一面”，对伦理问题的重视程度明显超越以往。多份文件提出确保人工智能的合伦理性、可信赖性，以及对公民个人信息、隐私、公平、自由等合法权益的保障，体现了美国在应对生成式人工智能发展问题中的人本主义立场，并在

中国在人工智能伦理治理方面也取得了显著进展。2023年12月26日，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人工智能伦理治理研究报告（2023年）》指出，人工智能引发的伦理挑战已从理论研讨变为现实风险。在技术研发阶段，可能产生偏见歧视、隐私泄露、错误信息、不可解释等伦理风险；在产品研发与应用阶段，可能产生误用滥用、过度依赖、冲击教育与就业等伦理风险。

中国通过积极完善人工智能伦理制度规范，探索人工智能伦理治理技术化、工程化、标准化落地措施，引导行业自律，加强人工智能治理国际合作等举措推动人工智能向善发展。此外，中国还提出了《全球人工智能治理倡议》，展现了负责任的态度和国际领导力。

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要求我们必须建立一套全球统一的伦理规范。这不仅需要技术专家和伦理学家的共同努力，还需要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的紧密合作。只有通过多方参与和持续对话，才能确保人工智能技术在促进社会发展的同时，不违背人类的基本价值观和道德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