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克鼎亮相上海博物馆,揭秘西周中期文化
大克鼎亮相上海博物馆,揭秘西周中期文化
近日,备受瞩目的大克鼎在上海博物馆展出,吸引了众多历史爱好者前来参观。作为西周中期的重要文物,大克鼎不仅展示了当时的工艺水平,还揭示了许多关于那个时代的文化和社会风貌。此次展览不仅让人们近距离欣赏到这件珍贵的国宝,也让更多人了解了西周中期的历史背景和文物特色。通过这次展览,我们得以窥见古代文明的辉煌,感受历史的厚重与文化的传承。
大克鼎:西周中期的青铜重器
大克鼎现陈列于上海博物馆东馆,是禁出文物,上博的“镇馆之宝”。它出土于清光绪年间陕西扶风县法门镇任家村的窖藏,现藏于上海博物馆。大克鼎器型厚重,高93.1厘米,口径75.6厘米,重201.5公斤。微敛口,方唇宽沿,大立耳,腹部略鼓而呈下垂之势,蹄足饰兽面纹。颈部饰三组变形兽面纹,间隔有六道扉棱。腹部主体纹饰为波曲纹,波曲纹是青铜器纹饰的一大发展,打破了兽面纹的对称构形,运用两方连续的带状纹样,形成活泼舒畅的韵律感,是西周中晚期流行的主体纹饰。
290字铭文:西周册封制度的见证
大克鼎的内壁有铭文28行,290字。分为两段,第一段有长方形的格子,一字一格,规整严谨,是西周金文的皇皇巨著。第一段内容是克歌颂他的先祖师华父美好的品德,靠着师华父帮助周恭王的余荫,周王册封克担任重要职务——膳夫,职责是传达王命,入达下情。第二段详细记载了周王册命克的仪式和赏赐的内容,仪式是在宗周的穆庙举行,有官员举行仪式,册命辞中重申了对克的任命,并赏赐以礼服、土地和奴隶。克跪拜称颂天子的美德,铸鼎来祭祀先祖师华父。铭文反映了奴隶制由盛而衰时期,世官世禄的现象依然存在,大奴隶主依靠祖荫仍可以获取大量的财物土地赏赐。大克鼎为西周中晚期器,一般认为是周孝王时期。
历经沧桑:从出土到镇馆之宝
大克鼎的出土记载有矛盾之处,学者考证,出土时间大致在清光绪十四年(1888年)夏,是当地村民任致远发现的一处大型铜器窖藏,出土铜器数量记载不同,七十余件或一百二十余件。窖藏出土地点在陕西扶风县法门镇任家村,此地为周人发祥地“周原”的核心地区,出土窖藏众多,1940年此村又发现西周铜器窖藏,1976年邻村出土庄白一号窖藏,著名的史墙盘便在其中。这些两周之际的窖藏,证明此地是西周贵族的聚居地,西周晚期,犬戎入侵,攻破镐京,杀死周幽王,其后周平王东迁洛阳,开启东周,动荡的战火中,贵族迁徙前把珍贵的青铜器埋入地下,此后却没有机会掘出。大克鼎窖藏铜器的著录统计有铭文的共30件,其中作器者为“克”的15件,称为克组器,计有克鼎8件,膳夫克盨xǔ1件,克钟5件,克镈1件,现在分藏在八家博物馆中。其中7件小克鼎,形制相同,大小相次,是一套代表身份的升鼎(列鼎),证明克是周王身边的重臣。这批铜器出土后被古董商贩卖分散,大克鼎送到北京,当时的军机大臣潘祖荫重金买入。潘家是苏州望族,家藏丰富,大克鼎、大盂鼎是潘祖荫旧藏中最重要的两件,与毛公鼎并称“海内三宝”,潘家海内三宝有其二,为世人瞩目,后潘家秘不示人,20世纪20年代,潘祖荫的孙媳妇潘达于成为实际的看护人。抗日战争爆发,潘家去上海避难,把大盂鼎、大克鼎深埋在苏州老家,日寇利诱翻查,都没有找到。解放后1951年,潘达于捐献二鼎和其他珍贵文物给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1959年大盂鼎调拨中国历史博物馆(今国博),大克鼎留在上海,成为上海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艺术价值:波曲纹与金文书法的完美结合
大克鼎的波曲纹饰是西周中晚期青铜器的典型特征,打破了兽面纹的对称构形,运用两方连续的带状纹样,形成活泼舒畅的韵律感。这种纹饰的变化反映了西周中晚期社会风尚的变革,从商代和西周早期的神秘威严转向更加生活化和装饰性的风格。大克鼎的铭文书法也是其艺术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290字的铭文布局规整,字迹清晰,是西周金文的代表作。金文书法在西周中晚期达到了高度的艺术成就,大克鼎的铭文不仅记录了重要的历史信息,也是研究西周书法艺术的重要资料。
历史意义:西周中期社会的缩影
大克鼎不仅是西周中期青铜工艺的杰出代表,也是研究这一时期社会制度、政治结构和文化发展的重要实物资料。其铭文内容反映了西周的册封制度和奴隶制社会的特征,为研究西周历史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大克鼎的出土和流传经历也反映了中国近代文物收藏和保护的历史,从清末的民间收藏到现代的博物馆展示,见证了中国文物事业的发展历程。
大克鼎作为上海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承载着丰富的历史信息和文化价值。此次展览不仅是一次文物展示,更是一次穿越时空的文化之旅,让观众得以近距离感受西周中期的辉煌文明。通过大克鼎,我们不仅看到了一件精美的青铜器,更读懂了一段尘封的历史,体会到了中华文明的源远流长和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