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神信仰背后的“左道”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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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通神信仰最早可追溯至宋代，南宋时期江南各地五通庙众多。五通神有很多不同的名字，如五显神、五圣神、五猖神、五路神、华光、马灵官等。鲁迅的回忆性散文《五猖会》中的“五猖”指的就是五通神。苏州等地也将五通神称为“五郎神”“五哥神”。五通神的名称变化也与当时儒家思想对五通神的排斥有关。

五通神在传说中能带来钱财，但这些钱财不是白送的，他索取女色以为回报。他的钱财也经常是从别处偷盗来的。在儒者看来，五通神诲淫诲盗，是典型的邪神。当然，以盗贼为财神，其背后是以社会财富总数为定额，我得彼失、我失彼得的财富守恒观念。五通神不是财富的创造者，而是财富的搬运工，他们没有增加社会财富的总量。在儒士看来，这违背了儒家的伦理观，败坏社会风气。

儒士推动官方多次发起禁毁五通运动。在这种社会压力下，五通神改换名目，也做“神格”蜕变。于是，五路财神出现了。五路财神保留了五通神的赐财职能，剔除了盗窃、奸淫等秽行，增加了忠孝、公平、正义的伦理内涵。对五通神的改造历经数百年。他的形象从反伦理、反社会的窘境中突围出来，以五路财神的形象完成了名号更改和神格完善，也得到了社会各界的接受。

在当代台湾，五通神信仰以“通灵”现象的形式存在，成为一种个人化的信仰探索方式。人们通过通灵来面对自我“阴影”、怨恨、报应，重新追寻“我是谁”的开始。这种个人化的通灵方式，成为面对工业社会、面对政治强权的逃逸路线。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历史学教授万志英在《左道：中国宗教文化中的神与魔》中探讨了五通神信仰的起源和演变，认为这种信仰体现了民间对五通神不屈不挠的供奉，与官方意识形态的冲突。五通神信仰不仅在历史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其背后的文化和社会意义至今仍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