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四重病毒”危机下的社会不平等:从《病毒下层社会》看公共卫生危机
美国“四重病毒”危机下的社会不平等:从《病毒下层社会》看公共卫生危机
2025年伊始,美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四重病毒”危机。流感、新冠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RSV)和诺如病毒的叠加暴发,使得美国的医疗系统再次陷入紧张状态。截至1月3日,因急性呼吸道疾病就医的人数持续攀升,加州、伊利诺伊州等地的医疗机构已重新要求佩戴口罩。更令人担忧的是,甲型流感感染率迅速升高,新冠病例显著增加,RSV住院率两周内上升近40%,诺如病毒病例更是比往年同期增加了两倍多。
这场公共卫生危机不仅考验着美国的医疗体系,更暴露了美国社会深层次的不平等。在《病毒下层社会:疾病与不平等在美国的碰撞》一书中,史蒂文·W. 斯拉舍深入剖析了美国社会在面对多重病毒危机时所暴露出来的严重阶层分化和不平等现象。他指出,病毒并非“伟大的均衡器”,反而放大了社会断层,揭示了种族主义、资本主义、法律结构等多种社会媒介如何加剧病毒传播中的不平等。
种族不平等:病毒危机中的“隐形杀手”
美国的公共卫生危机中,种族不平等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费城儿童医院作为全国性领先医疗保健系统合作组织Healthcare Anchor Network的成员,明确发表声明指出“种族主义是公共卫生危机”。在黑人、土著人和有色人种(BIPOC)社区,系统性种族主义导致了更高的发病率和死亡率。
历史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早在1930年代,瑞典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贡纳尔·默达尔领导的《美国的困境》研究就指出,美国理想和反黑人种族主义之间的矛盾已被视为理所当然,调和人性的枷锁与“民主的意识形态架构”也就有了必要。这种深层次的种族歧视,使得少数族裔在面对公共卫生危机时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
经济不平等:病毒传播的“加速器”
经济不平等同样在病毒传播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研究发现,低收入群体由于工作环境、居住条件等因素,更容易感染病毒。他们往往从事服务行业等高风险职业,且缺乏带薪病假等基本保障,即使出现症状也难以及时就医。这种情况下,病毒更容易在低收入群体中传播,进一步加剧了健康风险。
以新冠疫情期间的数据为例,收入在前25%的人当中有90%的人可休带薪病假,而收入在后25%的人中只有47%的人可休带薪病假。这种差异导致低收入群体即使在感染病毒后也难以获得及时的医疗救助,从而增加了病毒传播的风险。此外,低收入群体往往居住在人口密集的社区,缺乏基本的卫生设施,这也为病毒传播提供了温床。
公共卫生体系的结构性问题
美国的公共卫生体系也存在结构性问题,进一步加剧了社会不平等。在《病毒下层社会》中,斯拉舍通过讲述边缘化群体、感染者及社会活动家的真实故事,展示了美国公共卫生体系的漏洞和不足。例如,许多低收入工人由于非正式就业,无法获得基本的社会服务和医疗保障。即使在法国、西班牙等提供政府强制停业保障的国家,小企业也可能因带薪休假福利而难以维持运营,最终影响员工的生计。
深层次原因:历史与现实的交织
造成美国公共卫生危机中社会不平等的深层次原因,是历史与现实的交织。从1930年代的种族隔离政策,到当代的经济全球化,美国社会的不平等一直在加剧。低收入群体和少数族裔在教育、就业、医疗等各个方面都面临着系统性的障碍,这种结构性的不平等在公共卫生危机中被进一步放大。
结语:应对病毒危机需要解决社会不平等
面对这场“四重病毒”危机,美国社会需要深刻反思:如何才能真正构建一个公平、包容的公共卫生体系?正如《病毒下层社会》所揭示的,病毒传播与社会不平等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只有解决深层次的社会问题,才能真正应对未来的病毒挑战。这需要政府、医疗机构和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通过政策改革、资源分配和社会动员,为所有人提供平等的医疗保障和生活条件。
这场公共卫生危机,不仅是对美国医疗系统的考验,更是对美国社会公平正义的考验。正如费城儿童医院副总裁兼首席多元化官Gilbert Davis所说:“没有任何个人或机构能够单独做到这一点,我们致力于倾听我们有色人种邻居的呼声,并实施有助于消除一切歧视形式的举措。”只有通过共同努力,才能真正实现一个健康、平等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