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内篇孔子形象辨析

《庄子》内篇孔子形象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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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与孔子，作为中国古代思想史上的两位巨匠，他们的关系一直备受关注。自司马迁将庄子定位为老子的信徒以来，"诋訿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术"的观点便成为主流。然而，这一观点是否准确？庄子是否真的尊孔？本文将从《庄子》内篇出发，重新审视庄子对孔子的态度。

历史中真实存在的庄子，我们知之甚少。但自司马迁《史记·老子韩非列传》以来，庄子一直被当作老子的信徒，其为学宗旨被说成是“诋訿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术”。此后，老庄同是道家的巨擘，遂成为千百年来思想界主流的看法。当然，其间也不乏对庄子刻板的道家形象提出质疑者，韩愈《送王埙秀才序》、苏轼《庄子祠堂记》两篇文章就明确提出过“庄子尊孔论”。这一观点在觉浪道盛、方以智、王夫之等明遗民中获得更大的认同，并发展出更为完备的“庄子儒门说”，其余响至今不绝。庄子之学受到老子的影响，学界一般无异议；但说庄子尊孔，乃至出于儒门，却引起许多学者的不安。另外，“道家”之名非先秦所有，理所当然地把庄子归于“道家”之列，且以此为前提断然判定庄子之学的旨趣，又难免先入为主之讥。况且，司马迁举例说明庄子“诋訿孔子之徒”的证据，并非出于世所公认的内篇，而是疑为后学续作或伪作的外、杂篇（杂篇《渔父》《盗跖》、外篇《胠箧》），论据本就薄弱。为了探明庄子之学的真趣，最好先悬置“道家”的刻板印象，回到《庄子》文本，平心而论庄子对孔子的态度。

一、从《天下》篇看庄孔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