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一聊中国历史上特有的“面首”问题
聊一聊中国历史上特有的“面首”问题
“面首”一词,如今常被用来调侃“小白脸”。但在古代宫廷中,它却是一个充满权力、欲望与血腥的复杂符号。从南朝公主的荒唐要求,到一代女皇的男宠秘史,面首的故事不仅关乎风月,更折射出封建社会的性别权力规则。
“面首”的起源:从美容师到男宠的魔幻转身
“面首”最初并非贬义词。按字面解释,“面”指容貌,“首”指头发,合称“外貌出众之人”。最初,他的角色定位只不过就是宫廷美容师而已。
南朝刘宋时期,山阴公主向弟弟前废帝刘子业抱怨:“陛下后宫万人,我却只有驸马一人!”皇帝刘子业大手一挥,赐她三十名美少年,并正式将这类男性称为“面首”。从此,“面首”成了贵妇私养男宠的代名词。有趣的是,这三十人中竟有不少人是“职业选手”。
有人因“力举车轮”的绝技被史书记录(暗指某器官天赋异禀),也有人因精通音律、诗词而受宠。可见,想当个合格面首,光靠脸可远远不够。
权力与情欲,那些“名面首”的浮沉录
历史上最著名的面首,几乎都与权力顶端的女性绑定。
嫪毐与赵姬
秦始皇生母赵姬的情人嫪毐,靠吕不韦“假太监”身份混入宫廷,甚至试图政变夺权,最终被车裂示众。据《史记》记载:嫪毐有异能,可用私物举起桐木车轮,绕庭三匝不落。
薛怀义的烈火结局
武则天第一位公开面首薛怀义,本是街头卖药小贩,因健硕身材得宠,督建明堂、封大将军,却因争风吃醋火烧宫殿,被女皇派人暗杀。
张氏兄弟的“莲花比喻”
武则天晚年宠幸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二张不仅陪侍寝宫,还干预朝政。大臣阿谀“六郎(张昌宗)面似莲花”,更有谄媚者改口:“非也,是莲花似六郎!”武则天封张昌宗为邺国公,封张易之恒国公。武周晚年,二人把持朝政,败坏朝纲。最终这对兄弟在政变中被杀,武则天也随之退位。
这些面首的命运,恰如《旧唐书》所评:“得势时煊赫如王侯,失宠后性命如草芥。”
面首的“职业门槛”:古代贵妇的择偶标准?
在古代,想要成为顶级面首,需过五关斩六将。一是颜值即正义。白皙俊美是基础,山阴公主的三十面首皆“貌若冠玉”。二是技能点拉满。武则天的张易之善音律,嫪毐能“以阴关桐轮而行”(司马迁写得相当含蓄)。三是体力是硬通货。薛怀义早年混迹江湖练就强健体魄,七十岁的武则天仍要求面首“精力旺盛”。四是心理素质过硬。既要忍受“吃软饭”的舆论压力,还得提防同僚争宠,甚至主子翻脸。用今天的话说,这是份“高危青春饭”,堪比“男版宫斗”。
面首背后的权力游戏
面首现象的本质,是封建男权社会对女性欲望的扭曲反弹。男性帝王坐拥三宫六院被视为天经地义,而女性统治者养面首却遭千夫所指。武则天晚年直言:“男帝嫔妃万千,女皇有几个面首有何不可?”但朝臣仍将此作为攻击她的把柄,连后世史书也大书特书“秽乱春宫”。更讽刺的是,同样是老少恋,唐玄宗夺儿媳杨玉环被美化成“爱情传奇”,武则天养面首却被骂作“荒淫无度”。这种双重标准,恰是性别权力不对等的鲜活注脚。
余论:面首消亡史与人性的启示
随着儒家礼教逐步强化,面首逐渐消失于历史。清代学者曾感慨:“太后养面首?深宫连只公蚊子都飞不进!”但面首的故事始终警示后人:当权力与欲望结合时,无论是男是女,都可能滋生扭曲的关系。那些攀附权贵的面首,看似风光,实则是封建等级制的牺牲品。正如《资治通鉴》所记:“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这话原是说给后宫妃嫔的,但用在面首身上,同样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