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办公，效率高了还是低了？|《自然》长文
远程办公，效率高了还是低了？|《自然》长文
远程办公是否真的提高了工作效率？它对科研团队的创造力和合作方式有何影响？随着混合办公模式的普及，这些问题引起了广泛关注。《自然》杂志近期发表了一篇深度报道，从多个角度探讨了远程办公的利弊，并引用了大量研究数据和专家观点，为这一话题提供了全面而深入的分析。
2020年，纽约一名女性在室外桌面上办公。新冠疫情彻底改变了办公模式。来源：Alexi Rosenfeld/Getty
远程办公的现状与趋势
新冠疫情加速了科研界向混合办公模式的转变，许多大学和研究所正式允许员工分配自己在办公室或实验室以及在家办公的时间。研究显示，远程办公的人更快乐、效率更高，但也有一些研究发现远距离团队的合作方式和知识转移受到影响。
2016年，美国只有4%的全薪日能在家办公。这一比例在2020年5月升至60%，之后便一直保持在25%左右。其他国家也类似。根据英国政府2022-2023年的数据，几乎一半的员工称自己有在家办公的时间。
远程办公的影响
科研团队的地理分布
科研人员是远程合作的先行者。2011年的一项分析研究了约3900万名论文作者的住址，发现平均合作距离从1980年的334公里几乎线性增加至2009年的1553公里。这说明2009年的远程合作和团队国际化已经很普遍。
远程办公的效果
几十年来，科研人员和商业学者一直在追踪和预测远程办公的效果。2022年的一项研究覆盖了全球旅行社Trip.com的1612名工程师和市场与金融员工，研究似乎证实了混合办公能平衡弹性工作需求和老板的业绩要求。与全部去办公室的人相比，混合办公的人更快乐，也更不容易离职。
远程办公的挑战
创新力下降
牛津大学的经济学家Carl Frey领导的一项研究分析了全球1960至2020年发表的2000万篇论文以及1976至2020年提交的400万个专利申请。研究发现，如果合作距离从0公里增加到600公里以上，突破性的概率就会降低约20%。
随机偶遇的重要性、线下见面能让人接触到更多知识、合作强度等因素都可能导致创新力下降。在线交流要预先安排，具有鲜明的组织性和等级性，这对非正式交谈和观点的随机产生是不利的，还会减少青年科学家与前辈的交流机会。
创造力的影响
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的 Melanie Brucks和斯坦福大学的Jonathan Levav通过实验发现，远程团队比面对面团队的创意数量更少。远程团队在分析各种选项并做出选择时的效率是一样的，甚至更高。但远程团队的认知焦点收窄，影响了联想和组合概念的思维能力。
远程办公的未来
虽然视频会议的效率可能不如当面交流，但邮件和短信这类工具其实更利于高级沟通。微软的研究显示，远程办公实际上让全公司的视频或电话数量都减少了。
未来的远程合作仍有值得期待的理由。2022年的一篇工作论文发现，2010年后，远程团队比同地团队更容易写出具有突破性的论文。这可能是因为2010年后出现了Dropbox一类的文件共享技术，也可能是由于"知识溢出"效应。
研究工作模式的研究人员表示，没有能"一键优化"的工作模式，尤其是在科学领域。突破性发现可能要求面对面交流，但小发现也必不可少。
本文原文发表于《自然》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