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般的激情，倾诉不尽的哀伤——鲁本斯《上十字架》、《下十字架》
旋风般的激情，倾诉不尽的哀伤——鲁本斯《上十字架》、《下十字架》
鲁本斯描绘了巴洛克时期最惊人、最富戏剧化张力的宗教作品。
——纪录片《鲁本斯：加大号的故事》
《下十字架》局部
安特卫普圣母大教堂，始建于14世纪中叶，历经近两个世纪后才完工，被赞誉为“比利时最大的哥特式建筑”，“石头编织的蕾丝”。
几个世纪以来，安特卫普大教堂饱经风霜，其历经了火灾、圣像破坏运动和无数的盗窃行动，在1794年，法国大革命劫掠安特卫普，教堂甚至险遭拆除……
但时至今日，安特卫普圣母大教堂仍是比利时最宏伟、最精致的哥特式教堂之一。而其中让人关注的是这座教堂中所藏、巴洛克艺术大师鲁本斯最经典的系列祭台画——《圣母升天》、三联祭坛画《上十字架》与《下十字架》。
安特卫普圣母大教堂
1608年，鲁本斯从意大利回到安特卫普，被聘为宫廷画师。在名声与艺术创作的精妙程度等各方面，鲁本斯都走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鲁本斯为安特卫普圣母大教堂绘制的一系列祭坛画——《上十字架》、《下十字架》与《圣母升天》，则成为了他的代表作。
其中，《上十字架》绘制于1610年，《下十字架》完成于1611-1614年，而《圣母升天》则完成于教堂翻新的1626年。
安特卫普圣母大教堂前的鲁本斯像
《上十字架》与《下十字架》两幅画有着相似且对称的构图，前者描绘了耶稣被残忍地钉在巨大的十字架上、被魁梧士兵拉向空中的画面；后者描绘了耶稣已死、他被信徒们慢慢放下十字架的场景。
上十字架 彼得·保罗·鲁本斯
《上十字架》：旋风般的激情
在《上十字架》中，整体画作呈现从左上角至右下角的倾斜构图。耶稣作为画面的主体，面对阳光，拥有最醒目的白色肉体，代表了他的纯洁无暇。
他被钉在巨大的十字架上，身体任由魁梧的士兵摆布。那些士兵汗流浃背地将其钉上十字架，虽然耶稣动弹不得，但却透露出神圣的英雄色彩。
在画中，行刑者的紧张与耶稣的坚定形成强烈对比。
坚定的耶稣
《上十字架》画中背景昏暗、风雨交加，被肌肉发达的士兵们包围的耶稣更显突出，强烈的对比使整幅画有了一种旋风般的激情。
此作也被视为鲁本斯将巴洛克风格与北方风格结合的里程碑。
肌肉发达的士兵
画中耶稣虽然任人鱼肉，但他却仍以悲悯之态仰望天空，仿佛被钉上十字架的人并不是他，他与这凡俗一切毫无关系。
耶稣任由身边爪牙们将其钉上十字架，其姿态之宁静成为了画面的绝对中心，人们的目光在最后常常汇集在同一点上——耶稣的脸部。
画面聚集的视线
《上十字架》虽然对比强烈，但并无突兀割裂之感。
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他们的动态都与周围空间和其他人物的动态奇妙的连接在了一起，让人们在第一时间永远会被这一个宁静却又狂野的瞬间所震撼到。
迎着阳光的耶稣，背着阳光的士兵们，无一不展现出了画家的激情与理解。
下十字架 彼得·保罗·鲁本斯
《下十字架》：倾诉不尽的哀伤
而在《下十字架》中，鲁本斯同样采取了斜角构图，只是这一次是将耶稣的摆放变成了从右上角至左下角。这样的摆放与前一张画形成了对称式的构图，更为独具匠心，两张画作交相辉映。
在《下十字架》中，强壮的施暴者们已去，留下的是他虔诚的信徒。
画中的老者用嘴含着布，托举住耶稣的臂膀，他是信徒约瑟。而承受降下耶穌身体，穿着红袍的则是信徒约翰，对应的那位长胡子老人是彼得。
信徒约瑟、信徒约翰、信徒彼得
抬手扑向耶稣且痛不欲生的就是圣母玛利亚了。
最后那位虔诚而多情，捧着耶稣受伤之脚的是信徒抹大拉。抹大拉如丝绸般金发，富有弹性的肌肤，哭泣妇人剔透的泪珠，无不体现鲁本斯叹为观止的绘画技巧。
抹大拉
在画作中，耶稣的尸体处于画面高光地区，与《上十字架》 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动与静的强烈差别。
这种极具冲击力的视觉效果，能够引发信众们深切的悲悯情绪。
强烈的明暗对比，体现了信徒对耶稣的爱和深深的忧伤。所有信徒静静地围绕着耶稣的尸体，没有如火焰席卷而来般的激情，只有倾诉不尽的哀伤。
耶稣的身体彻底瘫软了，人们包裹在漆黑的背景中，似乎都在无声地哽咽。
耶稣的尸体
《下十字架》 充满了崇敬的爱意与刻骨的悲伤，这一瞬间仿佛永恒。山川大地也为其哭泣，圣人之死，无力挽回。
如此凝重痛苦的画面，带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此作也被视为鲁本斯三联祭坛画中的代表作。
信徒静静地围绕着耶稣的尸体
鲁本斯的这两幅画都与济安·劳伦佐·贝尼尼的《圣特蕾莎的狂喜》有着相似的主题，都表达了耶稣会的观点——不再奉行中世纪宗教生活的条框和规矩。
在两件作品中，鲁本斯大胆地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信仰，情感饱满，无不令人动容，使得两幅画作得以成为鲁本斯最出名的祭坛画。
贝尼尼 《圣特蕾莎的狂喜》 罗马胜利圣母教堂
关于《上十字架》、《下十字架》
是巴洛克艺术大师鲁本斯三联祭坛画中的代表作；
两幅画有着相似且对称的构图；
两幅画形成强的动与静差别；
都表达了耶稣会的突破宗教规矩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