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地表最强小灯泡”：日本Akoya珍珠的养殖工艺与未来趋势

揭秘“地表最强小灯泡”：日本Akoya珍珠的养殖工艺与未来趋势

日本Akoya珍珠以其卓越的品质和独特的养殖工艺闻名于世，被誉为"地表最强小灯泡"。近日，国际宝石学权威机构SSEF的专家团队深入探访了日本神户的养殖珍珠贸易中心以及三重县的珍珠养殖场，揭秘了这些璀璨明珠背后的养殖奥秘。

来自最权威彩色宝石鉴定机构之一SSEF的Michael S. Krzemnicki和Laurent E. Cartier博士，在参加完2023年10月在东京举行的IGC会议后，参观了位于神户的养殖珍珠贸易中心和位于三重县的珍珠养殖户。三重县是日本Akoya珍珠养殖的发源地，今天大家还可以前往参观Mikimoto珍珠岛。

SSEF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了解目前日本Akoya珍珠的养殖方法。今天，该地区的养殖场仍以出产高品质的Akoya养殖珍珠而闻名。

在参观期间，SSEF的专家们近距离观察了珍珠贝的养殖技术和操作程序。专家们研究了珍珠发育的每个阶段，从母贝的选择到珍珠收获。通过与日方专家的交流，SSEF了解了选择育种和环境优化的技术，以提高Akoya养殖珍珠的质量和产量。

SSEF的发现和收集的样本将有助于科学地了解Akoya珍珠的养殖，以及正在进行的珍珠形成和DNA指纹鉴定的研究项目。

一个多世纪以来，Akoya珍珠贝一直在生产美丽的养殖珍珠，这要归功于它能产生美丽的晕彩（参见上图中贝壳上的颜色）。

今天的珍珠养殖仍然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因为母贝需要分类和定期清除生物污垢（例如藻类）。

而且很多在养殖场的工作人员来自上图中这样的一个家庭。

幼小的母贝在生长成熟后被放入灯笼网中，然后才能进行操作。

一个多世纪以来，珍珠贝操作过程的基本原理没有发生太大变化。这里可见的是核珠，它将与一个组织片一起插入宿主母贝中。

有趣的是，在养殖“Baby Akoya”珍珠的过程中，可以将两套核珠和组织片插入Akoya母贝中。

拜访神户的Andy Müller和Akira Horiguchi。Andy几十年来一直是SSEF珍珠研究的支持者，慷慨地为SSEF提供了大量的样本。

聊到这里，让我们再发散一下，跟大家聊聊养殖珍珠的历史和未来趋势。

珍珠通常被宣传为人类已知的最古老珍贵宝石，至少8500年前就出现在了人类文明中。天然（野生）珍珠是在野生牡蛎或蚌类中偶然形成的，在许多文化中被认为是最珍贵的宝石之一。随着19世纪珍珠囊理论被提出，后来在20世纪，使养殖珍珠的成为可能。养殖珍珠的生产始于日本的海水Akoya珍珠牡蛎，同样的技术后来扩展到南海珍珠牡蛎（1956年在澳大利亚）和1961年的大溪地珍珠牡蛎（上图，法属波利尼西亚阿赫环礁上的一个珍珠养殖场）。淡水珍珠养殖1935年首次在日本开始，但今天几乎被中国“垄断”，中国是于20世纪60年代开始养殖淡水珍珠的。

天然珍珠的贸易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1918-1939）开始崩溃，并在20世纪20年代受到养殖珍珠大量进入市场而再次受到重创。此外，1929年的大萧条，随后的全球经济危机和第二次世界大战（1939-1945）对奢侈品和天然珍珠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目前，养殖珍珠在全球珍珠产业中占主导地位。然而，天然珍珠仍然是一个有价值的小众品种，自21世纪初以来，她们再次成为拍卖中的明星珠宝，在收藏家中的追捧下再次复兴。

似乎是为了应对前所未有的天然珍珠热潮和野生牡蛎供应的枯竭，英国海洋生物学家William Saville-Kent在19世纪末第一个成功地培育了珍珠。在日本，Mikimoto Kōkichi在1916年运用Mise-Nishikawa的方法成功开创了一个新的产业，并创立了大家熟知的Mikimoto品牌。1919年起，Mikimoto在伦敦以天然珍珠价格的75%出售圆形养殖珍珠。1922年，《纽约时报》报道称，养殖珍珠的售价比天然珍珠低30%。1928年，在一起涉嫌欺诈的案件中，有人声称人工养殖珍珠的价值约为天然珍珠的十分之一。有木有点儿像今天的天然钻石和培育钻石？唯一的区别，养殖珍珠还是得靠天吃饭，而培育钻石则不会受到任何自然环境带来的减产风险。

日本的珍珠养殖因为限制制造和销售奢侈品的规定（为了准备战争），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暂停。但在日本政府的精心产业保护下，重启后，就呈现了指数级的增长。1967年产量达到125吨的峰值，物极必反，后来生产过剩给该行业带来了一系列挑战。格蕾丝·凯利、玛丽莲·梦露、奥黛丽·赫本、杰奎琳·肯尼迪等当时的世界时尚偶像都戴着珍珠项链。受偶像影响的中产阶级女性希望买得起珍珠，而来自日本的人工养殖珍珠能够满足她们的需求。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大量的养殖珍珠凸显了天然珍珠的稀缺性。1998年11月，The Rockefeller Pearl Necklace以47万美元的价格售出，2018年5月再次以200万美元的价格转售。值得注意的是，养殖珍珠的转售价值很低，因此，购买她们更多的是一种“情感购买”。另一方面，天然珍珠的稀有性使她们成为收藏品，如果质量足够好，她们的转售价值也会得到支撑。1992年，一条澳大利亚南海养殖珍珠项链（16-20毫米）在纽约苏富比拍卖行以23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创下了养殖珍珠的世界拍卖纪录。很难估计这样一条项链今天能卖多少钱，但人们普遍认为，养殖珍珠的价格已经超过了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的繁荣期，当时的供应量要低得多。

由于缺乏中国淡水养殖珍珠的可靠产量和估值数据，SSEF主要关注的是主流海水养殖珍珠（Akoya、南洋珍珠和大溪地黑珍珠）。淡水养殖珍珠的产量远远超过海洋养殖珍珠的产量，自2005年以来，估计每年的产量在600吨至5000吨以上，尽管今天的数字可能会有所下降。然而，这些数量巨大的淡水珍珠的价值和价格要远低于海水养殖珍珠。

单个养殖珍珠的价值取决于她们的尺寸、形状、颜色、光泽、表面状况和珍珠层的厚度。然而，养殖珍珠市场的主要宏观驱动因素是什么？日本、澳大利亚和法属波利尼西亚养殖珍珠产业的养殖珍珠生产/出口数量、价值和单价历史数据显示了五个主要因素（上图）。

历史上反复发挥重要作用的第一个驱动因素是供应量。在日本，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扭曲供应推高了价格。在澳大利亚，1990年代的价格波动与其供应量密切相关。在法属波利尼西亚，由于供过于求，20世纪90年代的价格一直在下降，这种趋势一直持续到今天。

第二个驱动因素则是品质。20世纪80年代，澳大利亚养殖珍珠价格的大幅上涨是由于品质的提高。上述90年代法属波利尼西亚的低价格也是因为其质量差。

第三个因素是支撑需求的时尚趋势。在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日本养殖珍珠的供应不断增长，这是由当时的时尚偶像宣传的养殖珍珠热潮所支撑的。

第四个因素是宏观经济，既影响供给侧，也影响需求侧。在日本，资产价格在20世纪90年代初爆发，导致了长期的经济衰退，养殖珍珠的供应急剧下降。2010年前后，全球金融危机对这三个产区的供应量和价格都产生了负面影响。

最后一个因素是环境，它在生物学上对珍珠贝生态系统有影响。在20世纪90年代末，一种疾病袭击了Akoya牡蛎，日本75%的牡蛎死亡。加上上述长期的经济衰退，导致日本养殖珍珠的养殖户数量大幅减少。气候变化也是全球珍珠生产面临的越来越大的风险。比如下图，菲律宾珍珠养殖场的水位显示海平面上升，会对珍珠养殖构成长期威胁。

当前，环境的因素近年来变得越来越重要，与珍珠生产的可持续性以及珍珠养殖者如何受到全球变化的影响有关。全球变暖和相关的较高水温会导致牡蛎死亡率和疾病增加、珍珠质品质降低。由于大气（以及海洋）中二氧化碳含量的增加，导致海洋酸化，从而使贝壳珠层畸形和贝壳强度显著下降，珍珠珠层也可能受到影响。气候变化也导致热带风暴增加，由于海平面上升，可能进一步威胁珍珠养殖场（上图）。

与此同时，消费者对可持续养殖珍珠的兴趣正在上升，然而，消费者行为和保守批发商的变化仍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轨迹。在行业中建立更大的可追溯性和提高消费者的意识是必不可少的。未来珍珠生产的另一个值得注意的因素是养殖珍珠的技术进步。这包括使用新的方法来培育珍珠和实验，包括使用有机核来缩短生产时间。虽然目前还不现实，但未来不排除基因工程甚至体外培养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