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期刊封面设计：如何用视觉修辞讲好科学故事？
Nature期刊封面设计：如何用视觉修辞讲好科学故事？
期刊封面是科技期刊的“门面”，优秀的封面故事不仅能够优化文字信息的视觉呈现，助推科学传播，而且能够反映期刊的独特品牌。Nature作为全球知名的科技期刊，其封面设计有着独特的视觉修辞逻辑与方法，不仅推动了科学知识的大众传播，也为我国科技期刊的封面设计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参考。
图式关联的叙事：隐喻与转喻
转喻是一种基于图式相关性的修辞表达，所指和能指之间的符号形象不相似，但在社会生活之中往往有联系。在Nature近三年的153个封面故事中，有120幅使用了转喻，占总体数量的78%。例如，第591卷第7850期中，研究人员测试了一款名为Project Debater的人工智能辩论系统，并获得了高度的评价。封面故事没有使用系统代码或系统页面进行呈现，而是通过耳朵、嘴巴、字母、编码、法槌、音波等读者经验相关要素，构建出“硅基辩论”的主题叙事，让读者能够根据日常理解，明白封面的寓意（图2a）。
隐喻是一种基于图式相似性的修辞表达，能指和所指之间的符号形象具有类似性，但在社会生活之中往往没有联系。近三年的封面故事中，有28%使用了隐喻。例如，第610卷第7933期中，班菲尔德（Jillian Banfield）发现了一种新的菌种DNA结构，这种结构能够从其他生物体及其环境中吸收遗传物质。封面结合《星际迷航》中具有同化其他种族能力的伯格人（Borgs）的形象进行表达，通过电子眼、引力波、扫描的动作等相似的元素符号，对拥有同化功能的DNA结构进行描述，具象地表达出抽象的主题概念（图2b）。
图2 封面故事中的转喻和隐喻
(a)《硅基辩论》；(b)《DNA博格斯》
规律有序的构图：连续与列锦
连续是同一类事物在画面展示中反复出现，整体框架呈线性、平均分割状态的视觉编排。在近三年的封面故事中，37%使用了连续。例如，第603卷第7901期的研究中，维什纳夫（Eeshit Dhaval Vaishnav）及其同事开发了一个基于深度神经网络的基因预测模型。封面将不同状态的DNA排列在画面中，通过平铺的方式对符号元素进行组织，让读者能根据日常观看逻辑，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地看出DNA序列的进化，增强读者对主题叙事的理解（图3a）。
列锦是一种基于某些特定视觉规律的编排，是不同类型元素在不同状态下的展示。与整齐、理性的连续排列相反，列锦是一种相对浪漫、差异化的视觉展陈。在Nature近三年的封面故事中，有101幅使用了列锦。例如，封面故事“多样性热点”将各种海洋生物的陶瓷制品按照黄金分割比例摆放，形成错落有序的螺旋构图，让读者在看到封面的时候，能迅速聚焦视觉中心并沿着螺旋线扩散，看到不同的海洋生物，从而加强读者对海洋生物多样性的理解（图3b）。包括“DNA伯格人”中的各种细菌、病毒、尘埃，符号元素以散点构图的形式进行组合，让读者的注意力随着细菌漫无目的地跳跃。封面的构图没有固定的形式，但有着内在秩序，引导着读者的注意力，增强读者的理解（图2b）。
图3 封面故事中的连续与列锦
(a)《基因精灵》；(b)《多样性热点》
丰富突出的造型：仿拟与夸张
仿拟是一种拟物、拟态、拟形的视觉修辞方法。通过趣味性地模仿人们已知的形象，根据表意需要，灵活巧妙地创造一个全新的形态。在近三年的封面故事中，有50%了使用了仿拟。例如，封面“一年。十个故事。”将人体、植物、动物、微生物、海洋、山川、森林等各种自然元素扁平化处理，使用简单的图形和颜色描绘出真实世界的各种物体，并将其拼接成“10”的符号形态，将10名科学家的研究贡献和研究内容以生动、美观的形式呈现出来（图4a）。
夸张是一种夸大形象特征的视觉修辞方法，造型表达源于现实并高于现实。在Nature近三年的封面故事中，有60%使用了夸张。例如，第606卷第7916期中，马可维茨（Florian Markowetz）报告了基因组变异与疾病的关系，封面“混沌出秩序”通过刻意扭曲的线条、强烈对比的色彩，对癌细胞的形象进行塑造。这些形态不仅塑造出抽象的形式美感，还放大癌细胞的不稳定特征，突出封面故事的主题（图4b）。
图4 封面故事中的仿拟与夸张
(a)《一年。十个故事》；(b)《混沌出秩序》
结语
Nature封面故事的视觉修辞不仅推动了科学信息的大众传播，同时也为我国科技期刊封面故事提供了路径参考：（1）充分考虑读者的认知能力，以简单易懂的符号构建科普图像叙事。（2）结合不同的构图形式来创造视觉引导，为封面注入更深层次的互动性。（3）丰富造型处理，凸显主题形象。对封面中的物体的色彩、机理和形态进行简化或强调，丰富图像画面并突出主题特点。（4）综合不同的视觉修辞方法的组合，对封面进行系统修辞，构建出丰富变化的封面科普图像。
本文改写自“科技期刊封面故事的视觉修辞探究——以《自然》（Nature）为例”一文（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23, 35（3）：370-3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