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蕉与翁鼐书法展,揭秘师徒情深
白蕉与翁鼐书法展,揭秘师徒情深
上海笔墨博物馆正在举办一场特别的展览——“白蕉、翁鼐师生书画联展”,展出两位艺术家的书画、印拓等50余件作品及相关文献资料,呈现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谊和艺术成就。今年是翁鼐诞辰100周年,这场展览不仅是对两位书法艺术大师的致敬,也是对传统书法艺术的传承和弘扬。
白蕉:二王书风的传承者
白蕉(1907—1969),原姓何,名馥,字远香,号旭如,上海金山人,上海中国画院画师。白蕉少时苦读成才,青年时开始声名远播。他的诗风有感而发意真情挚,韵律优美。他的书法功底扎实,取法高古,特别钟爱王羲之、王献之父子,作品以行草为主,挥洒如意,意境上佳。白蕉善画墨兰,绘画作为书法的笔墨延伸,疏密离落,墨光映发,极耐人寻味。
白蕉16岁时,告别故乡,考入上海英语专修学校,通过同学蒋丹麟结识徐悲鸿,与徐悲鸿、周练霞、徐建奇,和戚石印夫妇一起加入蒋梅笙组织的诗社。稍后,白蕉又结识于右任,据悉现存白蕉最早作品即1926年与于右任合作的书法长卷。
白蕉的书法明快清新、澹净古雅,而又不显孱弱单薄。非常鲜活地展现了晋韵及唐法。展览中,观展可以看到多件白蕉的书法作品,包括《杜甫七言诗》《杜甫五言诗》等,以及多件横幅、立轴作品等。
除了书法之外,白蕉还擅画兰。他画兰着笔不多,风神自远。以墨兰为多,题句疏宕清放,若即若离,恰到好处。他曾道甘苦:“花易叶难,笔易墨难,形易韵难,势在不疾而速,则得笔;时在不湿而润,则得墨。欲在无意矜持,而姿态横生,则韵全。”在展览入口的墙上,以及展柜中,观展皆可看到白蕉对于兰花的勾勒。
展览还有展出《云间白蕉印存》,此为白蕉青少年时所治的印蜕。这些原印章,在1938年逃离故乡时损失殆尽,现今在书画上能够看到的绝大部分是四十年代至五十年代初的,这二册早期印存是傅训在拜师不久从白蕉先生处所收集到的,弥足珍贵。
展柜里还有白蕉写给小儿子何平的题记、用钢笔写给何平的诗等,据说从未面世展出过。展柜里还有《沈尹默评白蕉》行草墨迹,以及晒图件《王羲之孔侍中帖》,上盖有“白蕉珍赏”长方形印,为1931年徐悲鸿从印度回国送给白蕉。这些展品都难得一见。
翁鼐:白蕉的得意弟子
此次联展的另一位主角是翁史焵(1924—1999)。翁史焵,名鼐,字史焵,号均庵,斋号含光室,习静观。生于浙江慈溪骆驼桥镇。
翁鼐自幼热爱书画艺术,17岁便来沪闯荡谋生,一边工作,一边学习钻研,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到鼎镕书画社学习,期间认识了单孝天,二人彼此交流研究书法一生。那时鼎镕书画社聘请沪上有名望书画家来教课,黄葆戉就是其中一位,于是结同杨元生,王哲言,三人同一天拜在黄老门下,成为入室弟子。
翁鼐敬佩白蕉的书品学养,经包六科引荐介绍,拜白蕉先生为师,而白蕉谦虚地说:“相互共同研究,探讨学习”。翁鼐直言:“我来是向你请教学习的,理应执弟子礼,尊称蕉师”。
受白蕉影响和引导,翁鼐书宗二王,深入魏晋法帖心摹手追,每日临池不掇,探索古人书法真谛。由于勤奋习字,读书多,以及长期日月积累,翁鼐也形成了自己书风。在展览中,翁鼐书《哭蕉师》为怀念老师而作的长诗,文中娓娓叙述师生间流水知音,行笔飘移,不缓不疾。作品《毛熙震河满子》、《贺铸青玉案》、《欧阳修定风波》等,则是跃然纸上的书卷气。
翁鼐弟子邵虎山说,临池习字外,还博览群书,丰富学养。“我是70年代拜翁先生学写字的。刚开始的前几年,我其实没有看到老师写过字。每次到他那里,都是和我们谈学问,问我们看过什么书,告诉我们应该看什么书,拿自己家里的书给我们看。”另一位弟子杨惠钦则说,翁鼐常常向其讲述碑帖版本的知识,“这也让我知道学书法,选好的碑帖是很重要的。”
师徒情谊:亦师亦友
关于翁先生,白蕉之子何民生曾作文介绍:“翁先生一介白面书生,文质彬彬,尚儒学,爱书法,精通古籍,职业财会。因五七年“反右”受累,终身未娶。初从黄葆戉先生,后遇白蕉先生,为其人品、艺术所折服,用翁先生自己的话来讲:“吾遇真人,欲从而游艺。”但白蕉先生未允,始终以友人相待。从已发表的先生致翁史焵先生的多封信函中,都能证实这一点。而翁先生始终以“蕉师”相称,终身未变,可以说是亦师亦友。”
前几年,上海书画出版社曾出版过《白蕉与翁史焵先生信札选》,收录了白蕉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致翁鼐的十四通信札。这些信札或问候邀约,或坦陈境况,或谈论艺事,是研究白蕉这一时期生活状态的难得资料。
展览现场,翁鼐相关文献
展览现场,翁鼐相关文献
展览现场,翁鼐书法(左)白蕉书法(右)
白蕉与翁鼐,两位近现代书法艺术大师,亦师亦友,共同传承和发扬了“二王”书风。这场展览不仅让人们欣赏到他们的精湛技艺,还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情感纽带。展览将持续至2025年2月22日,感兴趣的观众不妨前往上海笔墨博物馆一睹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