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舞的前世今生:从古代乐舞到现代舞台
中国古典舞的前世今生:从古代乐舞到现代舞台
中国古典舞,作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历经数千年沧桑岁月的洗礼,凝聚着华夏民族的审美意象与艺术追求。从古代宫廷的乐舞到现代舞台的璀璨明珠,中国古典舞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在世界舞蹈艺术领域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古代乐舞:源远流长的历史传承
中国古典舞的历史可追溯至远古时期的原始舞蹈,那时的舞蹈多与祭祀、狩猎等生活场景相关。到了周代,宫廷开始设立专门机构,致力于乐舞人才的培养,并对民间舞蹈、宗教舞蹈及外来舞蹈进行系统的整理与发展,从而催生了宫廷舞蹈的辉煌。
汉代,随着帝国的繁荣,“翘袖折腰”、“踏盘踏鼓”、“鱼龙百戏”等舞蹈形式,以其独特的速度与力量、奔放与豪迈,为后世留下了深刻的美学印记。唐代,随着丝绸之路的畅通,西域文化的交融使得胡风盛行。唐人佩月刀、着胡服、舞胡旋,将异域风情与本土文化完美融合,展现了大唐盛世的开放与包容。
然而,宋元之后,战乱频仍,文化遭受重创,汉唐时期的诸多舞蹈艺术遗憾失传,成为历史长河中无法弥补的遗憾。但正是这些断断续续的传承,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艺术遗产。
隋唐盛世:古典舞的黄金时代
隋唐时期,中国古典舞迎来了它的黄金时代。以《西凉乐》为代表的乐舞艺术,融合了西域、中原和当地民间的舞蹈特色,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敦煌莫高窟的壁画中,保存了大量这一时期的舞蹈形象,为后世研究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敦煌舞”源自莫高窟壁画中的舞姿,其特点是手的形态丰富多样,纤细秀丽,富有中国的古典美。手臂柔曼、棱角(手腕和肘部)多弯,赤足而舞,脚的形态为勾、翘、歪,脚的位置也丰富,它是形成特殊舞姿的重要环节。体态多为下沉,出胯冲身形成三道弯,有圆润、直角两种类型(推胯、坐胯所形成),也有多道弯的肢体曲线。使用长绸、腰鼓、琵琶等道具的舞姿。
近现代复兴:从戏曲到独立艺术
新中国成立后,为弘扬民族舞蹈艺术,舞蹈界开始从戏曲表演中汲取灵感,借鉴武术精髓,结合芭蕾训练方法,创造性地构建了中国古典舞的教学体系。这一体系不仅保留了传统舞蹈的韵味,更融入了现代舞蹈的元素,使得中国古典舞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进入8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中国古典舞在继承与创新中不断发展,从外形到内涵都实现了新的突破,展现了中华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独特的艺术魅力。如今,中国古典舞已成为世界舞蹈艺术中的瑰宝,为传承与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做出了重要贡献。
当代创新:传统艺术的现代演绎
近年来,中国古典舞在创新和传播方面取得了显著成就。通过融合传统文化与现代时尚元素,以及创新的身体语言表达,舞剧成功吸引了年轻观众群体。同时,自媒体平台的传播机制也为舞剧的推广起到了重要作用。
例如,舞剧《只此青绿》以双线叙事,将叶问的民族情怀与电影人的追梦历程交织在一起,在视觉构建上借鉴蒙太奇的方式,将武与舞融合在一起。舞剧《只此青绿》在“穿越对话”这一大热的新形式下,呈现出《千里江山图》背后的文化底蕴和内在的匠人精神。还有同样以“文物”为引,掀起“穿越潮”的舞剧《五星出东方》。这一系列广受好评的出圈舞剧都是在把握了传统文化精髓的同时,结合了时下的时尚元素,使舞剧收获了年轻人这一主流的文化消费群体,同时也在舞剧中镌刻了传统文化的文化符号。
这种文化符号的形成,也有赖于编导在创作中,以敏锐的文化热点的选择搭建起了一座古今文化交相辉应的桥梁。在出圈舞剧中,我们能够看到不少作品实则都是“旧题新作”的一次再生产,利用本就具有一定文化影响力的作品进行“翻拍”,不仅没有落于窠臼,且能够又一次引起文化探讨的热度。比如民族舞剧《红楼梦》只选取了典型性和极富视觉美感的画面进行连缀,并以当代美学的建构策略在对女性群像的设置中联通古今,在视觉美感营造的意象表达中,引起观众对于《红楼梦》本身的想象和探讨,以东方美学的集体记忆阐述出传统文化的当代价值。
作为以身体承载文化想象的肢体艺术,舞蹈能够打动人、吸引人、引起广泛的文化探讨,其核心仍旧在于身体语言的创意加持了舞剧的文化魅力,使得观众能够在身体的直观感受中,实现对舞剧艺术的审美想象,让舞剧能够为所有观众所共赏。如果说画面营造还能够以“时尚感”进行链接,那么在舞剧语言上的探索,才是编导真正需要内化于传统文化、外化于肢体语言之后展开思考的。
实现破圈的舞剧在舞蹈身体语言的使用上,大都显示出以古典舞语汇作为基调、同时又不被传统文化所束缚的创作路径。在相对自由的语汇融合中,编导以更具亲和力和流行性的艺术创作,创生了能够为观众所接受的舞蹈语汇。选用古典舞的语言作为基调,是众多选题出自古代题材的舞剧最为直接的动作动机,比如《只此青绿》中的慢步、袖舞等,但显而易见的是,舞剧又不仅是采用“拿来”的形式,而是在古典舞语言的基础上,根据舞剧的意境塑造进行了改动和革新。《只此青绿》中的袖舞就已然不再是“水袖”的形态,而只是采用了“袖”的意象,配合舞剧的需要,在甩袖、掩面、垂手等动作的生发中建立起了“青山绿水”的冷峻与呼应之感。此外“云手”的动作元素也为舞蹈打造山峦连绵的动势带来了连贯的韵律美,以及“拧身”模拟出的山的叠翠和起伏,都是在古典舞语汇上配合舞剧的需要呈现出的写意性。
在以古典舞语言为基底的动作中,融合现代的动作语言以创新舞蹈形态,也是出圈舞剧在动作生成上普遍采用的创作模式。比如舞剧《杜甫》最为出圈的舞段“丽人行”,就以汉唐古典舞的亮翅式、同手同脚一边顺的动作重心转换配合节奏转变的缓急相和,在速率变化下,舞者也逐渐放大自身的动作语言,以大开大合之势显露出盛世大唐的文化自信。而这恰与当下的文化形态不谋而合,一时间,观众从这一传统舞姿生发出的舞蹈语言中体悟到了中华文化强大的生命力和厚重的文化底蕴。同样的舞蹈还有舞剧《五星出东方》中以“龟兹乐”生发出的“灯舞”和“锦绣舞”等,采用古典舞尤其是汉唐和敦煌的舞姿与西域民间舞的对话,用丰盛的传统肢体语言的魅力勾连起汉代跨民族相互交往的文化内核,更加契合了今天中华文明能够具有海纳百川之态和多民族共融的文化向心力和凝聚力。更不用说舞剧《咏春》以武术破壁,在武术这一传统身体语言和现实生活的语态中打破了艺术的边界和文化的壁垒,让观众在看舞剧的同时更能够看到生活,进一步以简化繁地为普通观众的舞剧观赏创造了可阅读性。
快速发展的自媒体成为了舞剧这类视听艺术最好的播放平台,在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的兴起后,舞蹈凭借其唯美的动作画面和可独立欣赏的舞段,加之与网络热曲的配合,迅速俘获了一众短视频平台的观众。单就舞剧《只此青绿》中对“青绿腰”的模仿就形成了网络的热点话题,一时间男女老少都加入了“青绿腰”的挑战之中。从中可见,对于身体形态的模仿通过短视频平台的作用和产生的互动机制,已然从剧场的“内模仿”衍生至日常娱乐中的亲身体验,这无疑为舞剧的出圈奠定了广泛的观众层,并为舞剧的传播打造了天然的投放平台。相比于传统媒体的定向传播、非圈内人除非在特定场域否则难以接触的传播状况来说,自媒体平台基于大数据的算法,能够精准地捕捉到舞剧潜在的观众群体。同时,通过媒体平台以及观众自发的视频分享,更能够拓宽本来的观众层,培养起新的舞剧观众,进而成为支撑舞剧破圈的重要来源。而不同视频平台对标的不同用户群体,更为舞剧的定向投放提供了条件,比如B站的人群定位上,相对集中于Z世代的文化群体,因而在B站上更加适合舞剧解析和小众舞剧的破圈,而抖音等则更加适合短平快的舞段,以迅速抓人眼球的方式吸引观众走进剧场。在诸多传播机制和传播条件的影响下,舞剧逐渐成为了文化消费市场中有力的一支。据不完全统计,舞剧《只此青绿》的巡演场次已然突破520余场,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也在上海美琪大戏院实现了驻场演出。围绕此类演出模式,上海
中国古典舞,这颗承载着中华民族文化记忆的艺术明珠,正以崭新的姿态闪耀在世界艺术的舞台上。它不仅展现了中华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独特的艺术魅力,更在创新与传承中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与活力。随着中国文化的不断传播,相信中国古典舞必将在世界艺术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