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博物馆宋代科技展厅:水运仪象台再现千年科技奇迹
开封博物馆宋代科技展厅:水运仪象台再现千年科技奇迹
走进开封博物馆的宋代科技展厅,一座巨大的水运仪象台模型矗立眼前,仿佛将观众带回到了一千年前科技高度发达的北宋时期。这座集浑仪、浑象和计时装置于一体的天文仪器系统,不仅展示了古代天文观测的技术,更凝聚着宋代工匠和科学家的智慧结晶。
水运仪象台高约12米,由北宋科学家苏颂和韩公廉等人于1092年在汴京(今开封)建造完成。它巧妙地将水轮、齿轮系、控制机构、计时器、浑象和浑仪等集成为一个机械系统,展现了当时机械设计的最高水平。其中最令人惊叹的是“天衡”装置,这是一种由杆系与秤漏等构成的控制机构,功能类似于近代机械钟表的擒纵机构,确保了水轮的均匀间歇转动。
水运仪象台的工作原理基于水力驱动。通过漏壶均匀流出的水注入水轮的水斗,驱使水轮转动。在“天衡”控制下,水轮做均匀的间歇转动,通过齿轮系和链传动驱动计时装置、浑象和浑仪。计时装置以木偶摇铃、敲钟、示牌、击鼓等方式报时,而浑仪则通过“四游仪”跟随星空目标转动,实现了天象观测和演示的功能。
除了水运仪象台这一镇馆之宝,展厅内还展示了宋代的四大发明及其应用。火药、指南针、活字印刷术和造纸术在宋代得到了广泛应用和推广,极大地推动了科技和社会进步。例如,火药被用于军事防御,指南针则在航海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而活字印刷术的发明更是极大地促进了文化的传播和知识的积累。
宋代科技的辉煌并非偶然。当时,社会需求、教育改革和哲学思想的互动为科技发展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宋朝建立以来,人口激增,对食物的需求促使栽培方法的改进。曲辕犁开始推广使用,秧马、筒车被创造出来,新品种占城稻被广泛推广种植。宋代兴修的水利工程数量明显比唐代多,闸门和新的测量仪器得以改进并扩大应用,效果显著。煤与石油开始开采,并且成为民用燃料。城市的快速发展需要发明供水与灭火装置。
在宋与辽、金的战争影响下,火药成为有用的武器。宋初,开封所设“广备攻城作”的十一个部门中,“火药窑子作”即是专门用来制造火药火器的。北宋时的军事著作《武经总要》记载了三种世界上最早的火药配方,并列举了火箭、火药鞭箭、火球、火蒺藜等多种火器。南宋时,震天雷的产量大幅提升。绍兴二年(1132年),德安守将陈规“以火炮药”,制造出长竹竿火枪20余条;开庆元年(1259年),寿春府制造出突火枪,“以钜竹为筒,内安子窠,如烧放,焰绝然后子窠发出”,即枪筒内装填火药和子窠,火药在筒中燃烧产生的气体推力,能将子窠射出,产生击杀作用。长竹竿火枪与突火枪的出现标志着管形火器的诞生。
经济发展与军事战争也加强了对运输工具改进的需要。宋代陆上运输工具进展不大,但造船技术获得了巨大发展。宋代发明了船坞以及滑道下水的方法;造船时开始使用船图,先制造船的模型,再按比例放大造船;龙骨结构的使用增加了海船抗御风浪的能力;踏轮驱动的车船获得了普遍应用。为增加粮食载运量和提高结构强度而建造的对槽船,是当今分节驳船的雏形。船型巨大的还有“形制圆短,如三间大屋,户出其背,中甚华饰,登降以梯级,非甚大风不行”的万石船。用于战争的新船型不断出现,既有“底平樯浮,虽尺水可运”的多桨船,又有“傍设四轮,每轮八檝,四人旋斡,日行千里”的飞虎战舰。
宋代广兴学校,推动教育制度改革,增加太学学额,在州县立官学,佐以私学、蒙馆、冬学等教学形式,从而形成了自京师至郡、县、乡的教育网络。在教育科目上,科学的训练内容在宋代官方学校所占的比重逐渐增加;在教育方法上,唐代以来的分科教育效果明显,司天监培养出许多知名学者,而宋代先将太医局从太常寺中分离、后又置医学于国子监之下的革新,将医学教育纳入国家官学系统,促进了医药学的发展。
宋代理学兴起,理学的世界观与以理为基础的自然科学的观点一致。程颐说:“天下物皆可以理照。有物必有则,一物须有一理。”朱熹强调:“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上而无极、太极,下而至于一草一木一昆虫之微,亦各有理。一书不读,则阙了一书道理;一事不穷,则阙了一事道理;一物不格,则阙了一物道理。”理学家对格物致知的提倡推动着学者对自然之理进行探索。
在宋代,处处可见重复的独立发明与发现。比如,庆历年间(1041年—1048年),毕昇发明了活字印刷术,以胶泥刻字,每字一印,火烧坚硬而成泥活字后,以两块铁板交替印刷排字,进一步提高了印刷速度,成为人类史上具有影响力的发明。
宋代科技的辉煌不仅体现在具体发明上,更体现在一种科学气质的形成。这种气质是一套涵盖价值、认知、规范、原则和信条的综合,虽不能与现代意义的科学精神等同而观,但它在吸引并促使科学家与发明家保持长期的研究投入时发挥着重要作用。
站在水运仪象台前,不禁让人感叹宋代科技的辉煌。这座千年之前的天文仪器系统,不仅展示了古代天文观测的技术,更凝聚着宋代工匠和科学家的智慧结晶。它不仅是开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更是中国古代科技文明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