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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蜀山春雨》到《漓江胜景》:李可染的山水画艺术

创作时间:
2025-01-21 18:50:46
作者:
@小白创作中心

从《蜀山春雨》到《漓江胜景》:李可染的山水画艺术

李可染初入画坛之时,就凭借笔下传统中国山水颇受赞誉,后又走着简练、潇洒、飘逸的文人画路子。作为齐白石的弟子,白石老人曾为李可染作《五蟹图》并题:“昔司马相如文章横行天下,今可染弟之书画可以横行矣。”


1954年李可染在黄山写生

李可染也很早就接触了西画,16岁考入上海美专,初涉西画,22岁考入杭州艺专研究生部,师从林风眠,专攻素描与油画。


1950年李可染与齐白石、徐悲鸿在中央美术学院合影

1946年,李可染收到徐悲鸿的邀请,来到北平艺专任职,教授中国画。而此时的中央美术学院已经取消了中国画系,李可染只能凭借着早年西画的基础在绘画系教授水彩课,中国画面临着生存的危机。李可染将改革中国画的命运与自己相连。1950年,他在《人民美术》的创刊号上发表文章《谈中国画的改造》,率先提出了要深入生活和自然,重新挖掘中国画之源泉。


20世纪50年代,齐白石与李可染合影(黄永玉拍摄)

20 世纪50年代或许是李可染艺术生涯最为重要的十年,这十年既是李可染从齐白石、黄宾虹引领的传统学习中转向师法造化的过渡,也是其个人山水画的风格图式建立的初始。

李可染先生融东西绘画艺术之长,以积墨和逆光为艺术语言,变革了传统水墨的黑白关系。其牧牛图简淡悠远,天趣盎然;山水画则笔墨沉厚老辣,气象雄浑博大。不论是山水、人物及书法艺术,其作品都体现着中国传统美学的原则,在宾主、虚实、轻重等对立的一般关系里,在诗与画、戏与画、音乐与书法之间的联系与差别里,在风格的严肃与活泼、雄浑与灵巧、沉郁与清新、博大与缜密等对立统一的关系里,都显示着他与众不同的艺术个性。


李可染 村居人家
水墨纸本 镜心
43.5×54.5cm
钤印:可染、寄情

1954-1980 李可染的写生之旅

自1954年春,李可染开始走写生探索的道路。与张仃、罗铭一起,由北京《新观察》支付的一百元稿费,赴江浙皖等地(无锡、苏杭、富春江、黄山)进行了三个月的旅行写生。镌"可贵者胆"、"所要者魂"两方印章以自勉。同年9月,在北京北海公园悦心殿举行了三人水墨写生画展。李可染展出《家家都在画屏中》、《春假中的中山公园》等作品40件。这是他通过观察大自然来改造中国画的首次写生活动,成为他酝酿了多年的中国画革新的爆发起点。起初的写生他仍然沿用传统的笔法,并没有完全放弃传统笔墨技巧,松树枝杆的披法以及山石结构的线条、着色、构图等都原有的笔墨程序。1956年由陈大羽、黄润华陪同,历时八个月,经江浙皖等五省李可染历经万里写生行程,写生二百多幅。从此,由"对景写生"发展到"对景创作"。


陈大羽、李可染、黄润华 ,1956年于四川峨眉山


李可染 林亭深处
设色纸本 镜心
38×28cm
钤印:可染

意境是山水画的灵魂

林亭深处

《林亭深处》是公园一处很普通的景观:树林掩映,亭子有四个游人,或休息或四处张望。我们可以想象,这是李可染日常所见,相对于“远方才有风景”的大多数人,李可染眼中,处处皆风景。李可染以富有感染力的笔墨,让常见的景色富有诗情画意。李可染1941年提出来的一句格言:“以最大的功力打进去,以最大的勇气打出来”。1959年在《美术》杂誌第5期发表《漫谈山水画》一文。他在文中提出:“意境是山水画的灵魂”,而“意境就是情与景的结合”。站在中国山水画史的角度来看,从面对真山真水写生伊始,李可染《林亭深处》这类的作品就呈现出与传统山水迥异的面目,从而将隔断了数百年的山水画与真山水之源,再次接通,将传统推向今朝。


李可染苇塘竞渡归
设色纸本 镜心
69×46cm
款识:牛背稳如舟,苇塘竞渡归。可染北京。
钤印:可染、孺子牛、李下不整冠

牛背稳如舟,苇塘竞渡归

苇塘竞渡归

“ 中国画后代高出上古者在乾嘉间,向后高手无多。至同光间,仅有赵㧑叔,再后只有吴缶庐。缶庐去后约二十余年,画手如鳞,继缶庐者有李可染。”

——齐白石题李可染《牧童双牛图》(1947)


李可染 蜀山春雨
设色纸本 镜心
68×45cm
钤印:老李

豪华落尽,墨韵无穷

蜀山春雨

“黑”、“满”、“崛”、“涩”的艺术内涵形成了李家山水独特的艺术形式。在千万奇峰的草稿上描绘出伟大祖国河山的新面貌。在浑厚深邃、静默灵动的美学表现中。同样是讴歌祖国大好河山的红色题材,《万山红遍》浓烈激昂、酣畅淋漓,《蜀山春雨》则将诸多绘画元素与艺术语言统一,不紧不慢、娓娓道来,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蜀山春雨》把蜀地初春的风景概括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占据画面大部分空间的厚黑山峦,墨色湿润,呈现了春雨中的迷蒙之感。山峦的前后穿插、阴阳向背以及植被的深浅疏密被表现得丰富微妙,体现了李可染山水画中对山体塑造的饱满、结实、紧凑的特征。而在层层渲染的墨色山林中,处处都有令我们眼前一亮的神来之笔,如近景处表现溪水活脱出挑的「飞白」、「留白」的村落;宛如山体高光、反光的「挤白」以及游移在远山间的氤氲之白,画家巧妙地制造出强烈的对比,通过几处亮点串联成画面的观赏线索。前景处聚落式的房屋白墙黛瓦,丰富了画面的层次;清溪从山涧间蹦出,清新明朗;点染在溪岸和村落中的火红的杏花是那样的灿烂,令人耳目一新。


蜀山意象


李可染漓江胜景
1962年作
设色纸本 镜心
69.5×45.5cm
款识:石涛诗云乱帆争卷夕阳来,吾在漓江曾见此情境,兹以自家笔墨写之,恨不得石师一见之也。漓江归来客居北戴河渤海之滨。晨兴作此,一九六二年,可染画竟并记。
钤印:可染、日新、河山如画

江似明镜,山如红玉,帆舟如龙

漓江胜景

李可染创作于1962年的《漓江胜景》,江似明镜,山如红玉,帆舟如龙,夕阳下的江南美景,使无论是否到过漓江的观者,都有一种真切的感受,觉得画得很像,有身临其境之感。但这样漓江山水画并不是真实的漓江,这是因为李可染的漓江山水画是在他多次到实地写生之后而成的,所表现的是他对漓江多次游历后的感受和理解,是从多角度观察漓江后的一种感觉、一种思考、一种升华、一种“我”与“物象”的统一,是一种对漓江的意象。正如他在题跋中所说:“吾在漓江曾见此情境,兹化自家笔墨写之。”


漓江上的帆船

此幅《红色漓江》的特别之处更在于其用色,由于描绘的是夕阳下的景色,他大量使用赭石、朱红,让整幅画笼罩在火烧云般的绚丽色彩中。这正是此作不同于其创作的大量青绿、水墨的漓江题材之处,大面积的红让人不禁联想到他创作于1964年的经典之作《万山红遍》。而《红色漓江》中描绘江面的透亮手法,又使得其较之《万山红遍》更加轻松灵动、有呼吸感。


1962年带学生在桂林写生
前排左起:李可染 张步吉(张步) 王振中
后排左起:王超 李行简 黄润华 祁金山 赵树松


李可染 水边人家
1988年作
设色纸本 立轴
84×52.5cm
款识:水边人家。一九八八年,岁戊辰秋九月,白发学童李可染。
钤印:李、可染、河山如画、语不惊人、李下不整冠

晚年苍润沉雄之风

水边人家

先生曾言“吾爱江南,江南之美时萦梦寐……惓惓情深,不能自己”,此画面展现的正是画家最爱描写的江南水乡之景。李可染的山水画大体有两种风格,一种以色墨积染法画崇山峻岭和茂林飞瀑。这些画笔墨蓊郁,色相华滋,意境幽深,气象雄浑,具有总揽大千于笔端,舒卷风云于腕下的气魄。另一种风格便是此中表现江南水乡的清新俊爽,妩媚空灵之风。《水边人家》即为后者之风格,与此同时又富有李可染晚年水墨成熟期的苍润沉雄。画作中,作者以极为简约清淡的笔墨画出了润物无声的江南雨后之景,雨后的氤氲和天光水色,给人一派气象清新的景象。此作的构图不常见,重心前置于画面的前方,S型的水路蜿蜒而上,渐行渐远于群山之中。零散错落的人家,精心布置的小船与船夫,刻意经营的印章等等,所有这些使观者感到一种诗意的氛围逥环于画面之中。

这幅作品整个画面的开合,其中包含着虚实、黑白关系的处理。黑白关系的成功处理,是李家山水的一个重要特点,他的学生多能运用的很好,但也有的节奏较强,缺少迂回婉转的韵致。相比,可染先生的作品在黑白关系上的处理更微妙,更富有弹性,在深厚之中,令人感到有一种氤氲之气在回环周流,它以一种诗意的氛围诱导观众进入绘画的境界之中。


李可染李白诗意图
1989年作
设色纸本 镜心
68.5×46cm
款识: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太白诗,气势宏伟,世无匹敌之,久欲写之,不敢落墨,恐有辱前贤也。今以此小纸试为之,他日当旧作求之也。一九八九年岁次己巳秋九月上浣可染渤海之滨。
钤印:李、可染、寄情、河山如画

山水艺术的登峰造极之作

李白诗意图

《李白诗意图》是李可染在去世前三个月的所作,气象壮阔,构景新奇,包容万象,已达到至为自由和成熟的境界,将对时空的宏观把握与笔墨的形式语言完美结合,在塑造自然之崇高壮美中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强烈感受,可视为李可染山水艺术的登峰造极之作。


天姥山实景

李可染曾说:“画山水要层次深厚,就要用‘积墨法’,但此法最易出现板、乱、脏、死的毛病。黄宾虹最精此道,甚至加到十多遍,愈加愈觉得浑厚华滋而愈益显豁光亮。黄老常说‘画中有龙蛇’,意思是不要把光亮相通处填死了,‘积墨法’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整体观念强,要胸有成竹,靠反复进行,笔笔交错,逐渐形成物体的体积、空间、明暗和气氛。”

李可染的山水画重视意象的凝聚,他强调创作山水画要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从单纯到丰富,再由丰富归之于单纯。他从范宽、李唐、龚贤、黄宾虹等古今大师那里汲取了创造朴茂深雄风格的营养,又迥然不同于他们。他多取材于江南与巴蜀名山大川,因而融铸了他风格中的幽与秀。他的纯朴、醇厚的北方素质又使他的风格融入了朴茂深沉。并将光引入画面,尤其善于表现山林晨夕间的逆光效果,使作品具有一种朦胧迷茫、流光徘徊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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