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医学》：纯素饮食对免疫有多大影响？
《自然·医学》：纯素饮食对免疫有多大影响？
现在一打开各种社交媒体娱乐软件，人们会发现关于饮食方式的讨论层出不穷。从生酮饮食到抗炎饮食，各种饮食理念让人眼花缭乱，想要搞清楚到底该吃什么、怎么吃，难度堪比考研。
近期，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一组科学家在《自然·医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重要论文。研究团队召集了20名志愿者，让他们分别尝试为期两周的纯素饮食和生酮饮食，并通过多组学分析技术对志愿者的身体变化进行了全面检查。研究发现，仅仅两周的饮食调整，就能对免疫系统、微生物组和代谢产生显著影响。
总体而言，生酮饮食能够显著上调身体的适应性免疫，而纯素饮食对先天免疫的影响更大。
论文题图
这项研究中，志愿者的饮食方案受到高度控制。生酮饮食方案中，脂肪占比75.8%，碳水化合物占比10%；纯素饮食脂肪含量较低，只占10.3%，碳水化合物占比75.2%。
两种饮食方案的基础是共通的，都包括每天约1公斤的非淀粉类蔬菜，以及较少的可消化碳水化合物和尽量少的超加工食品。在此基础上，生酮饮食增加了各种动物性产品，包括肉类、鱼、蛋、乳制品和坚果；纯素饮食则增加了豆类、大米、根茎类蔬菜、豆制品、玉米、扁豆、豌豆、全谷物、面包和水果。
显而易见，纯素饮食能够摄入更多的膳食纤维，生酮饮食则提供了更多的脂肪酸和氨基酸。
志愿者们分成两组，交叉先后尝试这两种饮食方案，在过程中的不同时间点收集生物样本以备后续分析。
试验流程
这个试验采用了多组学结合的分析方式，包括流式细胞术、RNA测序、蛋白质组学分析、微生物宏基因组测序、血液和尿液的代谢组学分析。
首先来看流式细胞术对外周血单个核细胞（PBMC）组成的分析。这项分析的重点是除了中性粒细胞之外的其他免疫细胞。
有意思的是，在饮食改变之后，研究者普遍观察到了幼稚CD8+T细胞水平的降低和活化CD4+T细胞、效应CD4+T细胞、效应CD8+T细胞的增加，这与具体饮食类型无关，可能是由于饮食变化或超加工食品摄入减少所致。
饮食改变后观察到了一致的变化趋势
自然，生酮和纯素也分别带来了一些不同的影响。在生酮饮食后，研究者观察到了活化调节T细胞和CD16自然杀伤细胞的频率显著增加；纯素饮食后，则观察到活化辅助T细胞和活化NK细胞的频率显著增加。
RNA测序发现，生酮饮食和纯素饮食诱导的基因表达改变呈现两极分化趋势：生酮饮食与适应性免疫相关的途径显著上调，包括T细胞的活化和B细胞、浆细胞以及NK细胞的富集；纯素饮食则与先天免疫相关的途径上调有关，抗病毒反应也显著活化。
研究者还发现，与生酮饮食相比，纯素饮食与癌症相关途径的激活率更高。分析中发现了308条有意义的癌症相关通路，其中66条会被生酮饮食激活，242条被纯素饮食激活。
这个观察很有意思。虽然这些通路的改变并不能预测志愿者对癌症的易感性或治疗效果，但是我们知道，已经有初步的研究证据表明生酮饮食能够促进一部分抗癌疗法的效果，或许纯素饮食也有这样的潜力。
生酮饮食和纯素饮食对免疫系统的影响非常两极分化。两种饮食对蛋白质组也有显著的影响，二者都影响来自肝脏和次级淋巴器官的蛋白质，生酮饮食可能对宿主蛋白质的分泌和清除有更广泛的影响。
改变饮食后，志愿者们的肠道微生物也有了显著的变化，两种饮食方案造成的肠菌β多样性差异显著，丰度变化主要发生在放线菌、拟杆菌、厚壁菌和变形菌中。分析相关酶的功能可见，生酮饮食会导致微生物基因丰度大幅度下调，尤其是氨基酸和维生素生物合成相关途径。研究者认为，这可能是因为生酮饮食已经提供了很多氨基酸，所以宿主没有那么依赖微生物组合成。
可预见的，饮食也改变了宿主氨基酸和脂质的代谢。研究者共在血浆中发现了185种有显著变化的代谢物，其中受影响最大的是脂质。与血浆样本相反，尿液样本中代谢物的差异并不大。少数产生变化的途径都与氨基酸和维生素生物合成有关。
总结一下，饮食能够广泛地影响人体内的各种生物过程，而且免疫系统对饮食变化响应非常及时快速，或许未来我们应该进行更细致的研究，来寻找影响免疫系统的具体营养成分，这将为我们通过饮食来预防或治疗疾病提供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