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暴力沟通》:太伤人,请戒掉这4种说话方式
《非暴力沟通》:太伤人,请戒掉这4种说话方式
在《非暴力沟通》中,作者马歇尔·卢森堡博士总结出4种伤人的语言与表达模式,他把这些语言模式称为“疏离生命的语言”。
这4种语言模式不仅伤害他人,也会伤害我们自己,让我们疏离了天性中的慈悲和善意。
想要不讨人嫌,我们一定要避免使用:道德评判、比较、推卸责任、要求和命令。
第一种:道德评判
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和周围的语言环境,道德评判在我们头脑中已经根深蒂固。只要跟我们有差异的人和事物,我们就会带着评判的眼光去审视。
就像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一样,看到城里人煎大头鱼用的是切细的葱丝,而不是他惯常所见的葱段,就评价说“这也是错的,可笑!”
看到阿Q这般,我头脑中也以不易察觉的速度闪现出“这个阿Q真可笑!”。
直到我一个新疆人吃到了南方加糖的豆腐脑,无异于一个南方人吃到了新疆的“辣风芹”米粉。
味蕾和头脑中的风暴肆起,比阿Q看到城里人用葱丝做大头鱼更甚一千一万倍。
“对与错”、“好与坏”是我们看到不同事物在内心产生的第一感觉。
“你太自私了,空调开这么大,夏天冻死人……”
“我家孩子太懒了,作业能少写一个字绝不会多写,还喜欢睡懒觉”
“这样做是错的,孩子不能惯着!”
……
我们不仅这样评判别人,也这样评判自己,甚至更残酷。
“这次考试没考好,我真的是太笨了!”
“刚才面试我的表现太差了,我是个糟糕的人……”
“我好蠢,每次跟他斗嘴,我都输……”
相信你跟我一样,常常在头脑中出现这样自我评判的声音。这种声音随时随地对我们的行为、所思所想进行评判。
无论对自己还是对他人,这些声音,就是马歇尔所说的第一种疏离生命的语言——道德评判。
好处是,认识到了这一点儿,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可以尝试区分:评判与事实。
马歇尔说,如果我们在表达时掺杂着评论,人们就不容易听到我们真正想表达的内容,反而听到负面言论,很容易因为批评而产生抗拒心理。
如果想让对方理解我们真实的状态和想法,“观察”和事实是一个重要的要素。
他不是个糟糕的运动员,只是在这个赛季没有进球。
你的孩子也不是个笨小孩,只是他不擅长考试。
你的朋友不是懒,只是起床时间比较晚。
他不是个厨师,只是在灶前烹饪的人。
……
在我们评判对方时,可以先停下来想想,他们是真得懒、笨、糟糕,还是他们的行为被贴上了某个标签。哪怕是个中性的词语。譬如,厨子。
道德评判的背后,是对于异己者的偏见和恐惧。相反,不带评论的观察是非暴力沟通的首要因素。
但要做到不带评论的观察绝非易事,它要打破的是我们头脑中根深蒂固的观念和习惯。
正因为如此,印度哲学家克里希那穆提说:“不带评论的观察是人类智力的最高形式。”
第二种:作比较
“作比较”被马歇尔称为第二种疏离生命的语言。
在通读了几遍《非暴力沟通》后,我认为作比较是评判的另一种形式,它切断了我们对人对己的善意。
尽管古人常常说,“人比人气死人”,以此来告诫我们不要跟别人比较,要做好自己。
但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不仅不停地拿自己跟周围的人做比较,还拿我们最亲近的人跟别人比较。
因此,才有了“别人家孩子”、“别人家父母”、“别人家老婆(公)”……诸如此类的专有名词。
通过与他人比较,表达出的情绪是不满和失望,它让我们感觉自己不够好,伤害了我们的自尊心。
当这种比较成为常态,就会让我们失去自信和动力,心生怨恨和愤怒。
在《非暴力沟通》中,有这样一个练习:邀请读者拿一根尺子测量一下自己的三围,记录下来。
然后,它给出了三个被世界公认为身材最好的男女的三围尺寸。
请你一一比较。
你以为已经足够沮丧了,但练习还没有结束。
随后,它邀请你写出自己在12岁时的成就。然后,它向你展示出莫扎特在12岁时的成就。
马歇尔说,这个练习效果绝对百发百中——让你感到沮丧,除非你是圣人或者傻子。
其实,即便不做这个练习,我们也都知道比较的危害,只是惯常的思维模式很难改变,并且可以实现代际遗传。
我们头脑中的比较和评判绝大多数来自于父母童年时对我们的影响,最后被我们内化为内在父母,在头脑中控制我们。
所以,认识到危害仅仅是开始,我们要做的是内观、觉察和改变。
第三种:推卸责任
在《人性的弱点》中,卡耐基告诉我们,“作恶者怪罪所有人,却从不悔过。”哪怕是杀人犯、强奸犯,也不认为自己是错的。而这就是人性。
读的书越多,你就会越明白,喜欢用强力和暴力解决问题的人,都是内心脆弱且充满恐惧的弱者和可怜人。
他们都有一个“不得不做”的理由,不敢为自己的行为和生活承担起责任。
而马歇尔说的第三种疏离生命的语言就是推卸责任。
当你再次面临“不得不……”的时候,希望你可以试试这样说“我选择……”
当你抱怨工作加班辛苦,老板刻薄时,把“我不得不上班,因为我有车贷、房贷,还要养家糊口。”改为:“我选择继续上班,并承担工作的辛苦,因为……”
如果你做不到也没关系,马歇尔讲述了一个女学员的故事,可能会给你启发。
在一次工作坊课程上,马歇尔正在跟学员讨论“暗示自己别无选择,会带来什么危险”。
此时,一位女学员站起来,气愤地说:“有些事情确实是不管你喜不喜欢,你就是非做不可!”
马歇尔反问她,有什么事情是你非做不可的呢?
女学员说,“今晚回家后,我就必须要做饭。我讨厌做饭!但20年来,每天我都不得不做饭,哪怕累得像条狗也一样。做饭就是非做不可的事情。”
马歇尔首先共情了她的想法,告诉她,听到她在长达20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很难过。
接着,鼓励她说,希望她在工作坊学习以后能够做出更好的选择。
工作坊结束后,这位女士向家人宣布,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想做饭了。
三周以后,这位女士的孩子也来参加马歇尔的工作坊。马歇尔询问他如何看待母亲的选择。
这个孩子说:“马歇尔,当时我心想,真是谢天谢地啊!终于不用在每次吃饭时听她发牢骚了!”
在母亲看来不得不做的事情,对于家人来说却是场灾难。因为,比起吃饭问题,她的满腹牢骚更让人难以接受。
在《活出生命的意义》中说,无论何时,都请记住,哪怕在集中营这般极端的生活条件下,我们都有选择——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过怎样的生活。
只有拿回选择权,为自己的生命负起责任,我们才能坦诚并且勇敢地面对生活,善待自己和他人。
把责任推卸给他人,无异于放弃自己的力量,同时埋下怨恨的种子,疏离与自己和他人的关系。
第四种:命令或要求(奖惩思维)
“奖惩”思维的背后是命令或要求对方无条件服从权威的思想。这是第四种疏离生命的语言。
在亲子关系中,常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情境。
父母对自己的孩子说:“你必须完成……才能干……”这句话隐含着一种威胁:如果不按照父母的要求去做,就会受到某种惩罚(比如不能出去玩)。
然而,这种交流方式往往会引起孩子的反感和抗拒,让他们感到被剥夺了自由和选择权。
一旦步入青春期,父母就会发现,这样的要求和命令不起作用了。
其实,无论在职场、学校还是家庭,这种以权威面目出现,通过奖惩的方式来要求对方服从的沟通模式都很难起到长久和深入的效果。
惩罚容易理解,对于奖励很多人还心存质疑。德西实验可能可以帮助你更好地解决这个疑惑。
罗切斯特大学心理学荣誉教授爱德华·德西在1971年进行了一次心理实验。
他把大学生随机分成两组。让他们在半小时内,同时玩一种具有挑战性的智力游戏。
第一组被告知,他们每拼组成一个要求的形状,就能挣一美元。另一组则没有任何奖励。
半个小时结束后,进入了休息时间,此时发现,第一组学生只有极少数在继续玩游戏,表明他们的兴趣与努力的程度在减弱。而第二组学生中,有很多人仍玩得不亦乐乎。
德西实验告诉我们,通过奖励与惩罚的效果是一样的,无非是利用外力效应去要求对方服从,操纵了对方的行为。
与此类似的还有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老人,因为楼下孩子玩耍打扰了他。
老人想出一个法子。他对楼下的孩子们说,他非常高兴他们能来这里玩,如果他们能每天来这里,就可以每人得到1美元。
孩子们很开心,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如约而至,老人也如约给他们每人1美元。
就这样过了几天之后,老人告诉孩子们,不能再给他们1美元了。只能给他们每人0.5美元。
孩子们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按照约定来了。
如此几天后,老人对孩子们说,以后不再给他们钱了。孩子们从此再也没有来过。
德西效应给我们的启示就是,无论奖励还是惩罚,只要是受到外力影响而做的事情,都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热情。
这个老人,通过奖励转换了孩子们的动机,把“为自己的快乐而玩”,变成了“为得到钱而玩”,同时也操纵了孩子们的行为。
但是,没有人喜欢被操纵,哪怕是孩子。只要他们意识到这点儿,奖励的方法就失效了。
我们需要做的是把暗含“奖惩”的要求,转变为请求。请求意味着无论对方拒绝与否,我们都能一如既往,不生气、不埋怨。
只有我们发自内心给与对方尊重,表达我们真实的情感和需求,才更能让对方理解我们,并做出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选择。
马歇尔说,所有人都渴望改变,那是因为人们明白改变能为自己带来益处,而不是要受到奖励或者惩罚。
写在最后:时刻警醒,时时觉察
有人批评马歇尔说:“非暴力沟通”属于心理治疗的范畴。在这个充满战争和暴力的世界,“非暴力”、“不伤害”的冲突解决之道太不现实。
然而,马歇尔却用自己50年的实践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体系。非暴力沟通可以有效地化解世界范围内的任何冲突和争端。
在他的价值体系里,人与人彼此尊重,用非暴力的沟通方式建立链接,丰盈生命,实现共赢。
而不当的表达方式则会带来伤害,让我们疏离人类天性中的慈悲和善意。
这样的表达方式,一定要被觉察并杜绝。我们也要时刻警醒,切勿随意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