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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中宋辽古战道遗址研究(上)

创作时间:
2025-01-22 21:14:24
作者:
@小白创作中心

冀中宋辽古战道遗址研究(上)

随着冀中古战道被命名为“宋辽古战道”展示世人,它还赢得“沉睡的军事奇观”“地下长城”的盛赞。2006年,永清县古战道遗址被列为第六批国家级文保单位。2013年,雄县古战道列入第七批国家级文保单位。


霸州益津关城门楼。


雄安新区古战道内部。

随着雄安新区的设立,冀中历史文化已成为人们的一个关注点。其中,绕不开的话题就是宋辽边关古战道。廊坊南部与雄安东西贯通,共属平原水乡地貌,在历史变迁、文化体现上都属同根同源。随着近年考古新发现和史料的丰富充实,推进古战道研究很有必要。

今年9月在廊坊承办的河北省文旅大会上,我们注意到,廊坊对外推介的文化定位是“廊坊地处京畿之地,运河文化、长城文化、宋辽文化在这里相融交汇”。可见,边关文化既是重要文化符号,也有着丰富的内容与探讨空间。而对接雄安文化也属我们不可旁贷之责。

冀中地下战道 流脉的几个节点
——据《墨子·备穴》记载,早在战国时期,地下战道就被用作“开凿地道攻城”的军事攻击手段。再看守城方也懂得运用战道进行防御:“敌以此进,吾亦为之,审穴所在,凿穴相迎。”

——宋辽古战道时称“引马洞”。据明嘉靖版《霸州志》载:“传为杨延昭所治,始自城中,通雄县,每遇虏至,必以出师。”1990年版《霸县志》关于引马洞这样说,“引马洞传为宋代杨延昭所修的一条暗道,由霸州城内通雄州,是对辽作战的工事。每遇敌至,借此暗道出奇制胜。此洞早已堵塞。”

——1965年拍摄的电影《地道战》,以冀中抗日根据地军民利用地道进行反击战为题材,其中一首插曲很有意味,“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千里大平原展开了游击战,村与村户与户地道连成片……”

这三条资料,也是引用最多的,某种程度上引导着人们对古代战道的认知。梳理一下,第一条表明战道既可防御也能用于进攻;第二条地方志书中出现了修建者,往往指向演义中的杨家将人物,更强调地道的防守反击作用,进而达到出奇制胜;第三条属于歌曲,颇有浪漫色彩,表明地道可以埋伏重兵,从而组织有效出击。

冀中地理位置特殊,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又因这里属于平原地貌,地势平缓,多淀洼河流,无险可凭。历史上就出现多次具有军事用途的战道,引起世人关注的有三次。

第一次是民间早有描述与揣测、却发现较晚的宋辽边关战道。本世纪初一经专家论证,就引起广泛影响。因其构筑工程难度大、功能多而被称为“地下长城”。

第二次是抗日战争时期,由于电影《地道战》而引人注目。代表性就是今保定市清苑区的冉庄地道。这里用各种土洞和地窖,逐渐改造成家家通、绕全村的地道网格,设置许多密瞭望孔和暗火力点,可以躲避,也可以打冷枪射击。

第三次可以说间接和冀中相关,就是抗美援朝时期的坑道。有两位曾在冀中坚持抗战的将领杨成武、王耀南,他们把冀中地区挖掘战道的技术引用到朝鲜战场。由于朝鲜属于山地,他们就在原来平原地道的基础上进行改造。尤其是王耀南,他具有“四绝技”,架桥、布雷、爆破及构筑地道。随着经验的积累,他从起初的马蹄形小坑道,发展到Y形、H形、鸡爪形等多种坑道。据记载,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挖了1250公里的坑道,各种堑壕、交通壕达6240公里。为保护自己、抗击敌人提供了有力保障。

随着认知的深入,笔者感到一些历史文化研究者对于战道的作用,一味跟着演义走、跟着戏曲走、跟着传说走,在逐渐偏离认知方向。

毋庸置疑,地道的作用就是躲避与防守,属于实力上相对稍弱的一方,不然,也没必要费尽周折挖掘地下工事藏身了。笔者发现,当今一些研究者不寻根溯源,利用考据和考古,而是引用民间传说和戏曲演义情节,当作研究史料佐证,结果就推导出“出奇兵”“埋伏重兵”之类的结论。稍有生活常识,或去地道亲身体验过就会知道,久而久之,这种结论与事理对接中,时间越久反差越大,以至于模糊了社会视听。殊不知,躲进地道是很被动的,往往是无奈之举。被动就难免挨打,冷兵器时代、热兵器时代,莫不如此。

先说抗战时期,躲进地道多是手无寸铁的村民,后来才有了握有简易武器的民兵。许多事例表明,在敌人“挖地三尺”策略下,这样的躲避也付出了大量人员伤亡的代价。

再说抗美援朝时期,初期的地道在面对敌人水攻、火攻、毒攻及挖掘攻击时伤亡很大,前线战士慨叹为“灌老鼠洞”,后来办法多起来,形势稍有好转。据载,1952年1月敌军发现志愿军在修筑坑道后,开始进行破坏,仅1952年3月至4月,志愿军坑道工事遭敌人破坏42处,伤亡236人。

再说宋辽战道,笔者走过永清古战道,进去后瘦人勉强进去一段,胖人根本无法进身。试想,这样的地道连呼吸都成问题,又怎么能“出奇兵”?因此可知,它的本质就属于防御功能,离绝地反击距离较远。

我们相信,传说可以有千张面孔,而真相只有一个。我们要做的就是既遵循历史、重考证,又要遵循万物事理。这样才能让我们拨开历史迷雾,不断贴近历史真相。

从宋辽战道发现过程
看其功能展现
由于年代久远,加之没有官方史料和正史记载,冀中宋辽古战道的发现,经历了由民间猜测到专家考证的过程。最早可追溯到清末,由于大雨冲泡、地基塌陷、修防空洞等时常被村民发现地理概貌异常,引起许多猜疑。这时的发现知晓者少,关注度低。再看雄县战道,几个发现处高度、长度与宽度稍有些规模,但依然可以推论,尚不能构成埋伏重兵,更不能达到克敌制胜。

说到防御屏障,在战国时期,燕国在冀中一带就筑有一条南长城堤,大致在宋辽三关一线靠南一点,它从今天的白洋淀折向东南,经文安县北一直到达大城县西。天长日久,现在个别地方还有土岗隐约可见。这属于地上的一项防御措施。

冀中战道指向宋辽有个过程。
清光绪三十一年所编《雄县乡土志》有古战道记载:“雄州城中圆通阁山,门前有一井,故相传霸州城内亦有井,与此穴相通,宋初两城守将计军事,遣使于穴中往还,外人不知也。”翻开冀中历史,构成两国对峙情形很容易让人想到宋辽时期。

冀中古镇信安的历史文化采集者吴东明介绍:1967年夏天,信安镇团结街民兵在南城一带挖掘防空洞,发现一个黑洞,穴高约两米、宽两米,券顶,大青砖砌壁,洞向西延伸,每隔20余米,壁上凿一个灯龛,或突然拓宽,如一间小室,洞道可容两马交错而行。这里还有居民回忆,以前村民挖到过砖式地道,拾到一个锅盖大小锈迹斑斑的金属片,有人说像盾牌。可惜,这些目前已见不到。

清光绪年间,永清县蔡家营村一村民从田里回家时,一脚陷入村头一个很小的地孔中。他产生好奇,环视草丛中的这个地孔,俯身用手扒开。这个地孔越扒越大,他探头看了看,扔了一块砖头,从回声感觉出是黑黢黢的空洞。

1992年深秋,霸州城南112国道边发现一个砖券井,大蓝砖。有人下去,探知拐向远处。这是笔者亲眼所见,后来笔者询问霸州文物部门,回答否定了属于宋辽战道。可其究竟为何,至今成谜。

冀中战道被确定为“宋辽古战道”是在上世纪90年代,是众多专家经过实地考察、论证得出的结论。沿着这样的成果,二十多年来,不断激发人们的兴趣与思考,比如究竟是宋辽时期的哪个时间段?“宋辽古战道”是个地理位置指向,究竟是宋还是辽所修?工程用砖有没有留下遗迹?

再看建筑材料,地道用的是规格与质量基本统一的青砖砌券,洞顶为辐轮状异形砖,便于修建时做出拱形。通气孔是统一烧制的陶筒。

这又让人想到电影《地道战》,可以与之做一对比。新发现的神秘古战道与冉庄的地道有着许多相同点:它们的内部结构都比较复杂,都有窄小的迷魂洞、迷障巷道、翻板、闸门等设施。当然,它们又有一些不同:冉庄的地道除了厕所外,几乎没有其他生活设施,而新发现的古地道中有通气孔、灯台、蓄水缸、土炕等生活设施。冉庄等地的地道都是挖土而成,没有一个是用砖铺就的,这些古地道全部用砖石铺砌而成。

古地道设计合理,顶部券顶,墙体宽厚,按照力学原理,顶部压力合理地分散开来,由墙体分到地面。为了解决平原雨季积水问题,防止塌陷,通道每隔几米再有一个小券门支撑着顶部,这样就组成了由若干局部地道连起的大地道,虽经历千年,一些洞室仍保存完好。根据地道的结构、走向、出土的器物,可以分析主要是用声学原理监测远方敌情。在祁岗地道中发现一酱釉水缸,据声学研究专家论证,此缸除了可以盛水,还可以监测敌情。将缸覆置,兵士将耳朵紧贴缸底,可以听到远方马蹄奔跑的声音。这种方式叫作地听,古代广泛应用于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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