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山火：极端气候与人为因素双重作用下的灾难
加州山火：极端气候与人为因素双重作用下的灾难
2025年1月，美国加州南部爆发了一场罕见的山火，这场山火迅速蔓延，成为洛杉矶有记录以来破坏程度最严重的火灾。截至1月9日，过火面积已超过1.175万公顷，迫使近18万人紧急疏散，烧毁1100多所住宅，经济损失预计超过80亿美元。
极端气候：山火肆虐的“完美条件”
这场灾难背后，极端气候因素首当其冲。根据美国独立机构“气候总站”的分析，山火迅速蔓延与气温偏高、干旱和大风等因素密切相关。
2024年可能是美国乃至全球有记录以来最热的一年。加州南部自1895年以来平均气温上升多达2摄氏度，更容易触发野火。欧洲森林研究所的专家指出，1980年以来，加州平均气温升高了约1摄氏度，植被干燥的天数翻了一番，山火风险随之升高。
更糟糕的是，2024年的极端天气导致加州南部山区植被异常茂盛。由于厄尔尼诺现象带来大量降水，加州南部地区植被在上半年过度生长，到了下半年又遭遇大范围干旱，大量干燥植被进一步推升了火灾风险。
值得注意的是，这场山火背后的大风因素也不容忽视。一方面，当地典型的秋冬季节性强风“圣安娜风”因擅长“煽风点火”而素有“魔鬼风”的恶名。它由内陆吹向沿海地区，温暖干燥且风速大，极易助长火势。按英国爱丁堡大学火灾学教授罗里·哈登的话说，在这种风作用下，即使些许余烬，也能发展成燎原之势，令消防员不堪重负。
另一方面，这场山火还获得另一股反常强风的加持。美国国家气象局科罗拉多州博尔德城分支机构专家保罗·施拉特对路透社记者说，这股风从科罗拉多河谷下游一个形状奇怪的风暴系统背后吹过来，穿过山脉后又在背风坡形成“山地波”现象——风势“如同海浪一般”在撞击下增强，从而助长火势。科罗拉多州2021年年底就发生过类似的“山地波”，风速高达每小时180多公里，“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火灾都会很快失控”。
人为因素：加剧风险的多重隐患
除了极端气候，人为因素也在很大程度上加剧了这场灾难。专家指出，郊区规划和林木管理政策存在诸多问题。
在加州，沿海郊区因为住房成本较低和安全程度较高，吸引越来越多人定居，导致越来越多的房屋建筑与山林接壤或混杂在一起，这种地方人类与环境的冲突风险较为集中，一旦发生野火，人类生命和生活就容易受到威胁。
当地的林木管理政策也值得反思。对于山林防火，美国近年来更多通过计划性烧除来预防山火，即有计划地在指定区域内烧除干草和枯叶等地表可燃物，以减少火灾风险、促进植物生长和生态系统恢复。现阶段，加州每年对大约5万公顷荒地实施计划性烧除。要想扩大焚烧规模，一大妨碍是该州管理州、联邦和私人所辖土地的法规不一。在美国当下政治极化氛围下，关于森林防火政策的争论也呈现愈演愈烈之势。
此外，当地易燃材料的大量存在也加剧了火势。火灾发生前，美国国家气象局就针对人口稠密地区发布多份警报，提醒当地注意火灾风险，尤其是灌木、棕榈树、草和硬木等“极度干燥的易燃物”。而在洛杉矶，除了大量灌木和桉树，还常见悬挂电缆、木制电线杆、木结构房屋等易燃物体。
应对挑战：资源不足与基础设施薄弱
面对这场罕见的山火，美国政府采取了多项应对措施。拜登总统取消了原计划对意大利的访问，以便他能“在未来的几天集中精力指挥全方位的联邦应对措施。”国防部承诺向加州提供“更多的消防人员和能力”。两千名国民警卫队成员已被派往协助当地消防员。
然而，应对过程中暴露出诸多问题。基础设施不足成为重大障碍：在太平洋帕利塞德，大火在飓风级的强风作用下，从一栋房子蔓延到另一栋房子。在同一地区，消防员表示消防栓已经无水可取。“帕利塞德对我们的系统需求巨大，”洛杉矶水电局首席执行官兼总工程师贾尼塞·奎诺内斯说。“我们将系统用到了极限。”她补充说，用水需求“是正常需求的四倍……一直持续了15个小时。”
这场山火不仅是一场自然灾难，更是气候变化、人为因素和基础设施不足共同作用的结果。它再次提醒我们，面对日益频繁的极端气候事件，人类需要从多个层面反思和改进：既要应对气候变化，也要优化城市规划和灾害管理，更要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才能有效减少自然灾害带来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