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和他的长篇小说《夜色温柔》
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和他的长篇小说《夜色温柔》
《夜色温柔》是美国作家F. S. 菲茨杰拉德于1934年出版的一部长篇小说,与海明威的《太阳照常升起》一起被认为是“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小说通过讲述一个出身寒微但才华出众的青年医生迪克·戴佛与富家女尼科尔·沃伦之间的爱情故事,展现了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以及在大萧条时期人们的精神困境。
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F. S. 菲茨杰拉德)
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 F. S. 菲茨杰拉德 】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1896—1940),美国作家。出生于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服兵役,战后长住巴黎从事创作。
所著有长篇小说《夜色温柔》和海明威的《太阳照常升起》一起被认为是“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
1934年出版的《夜色温柔》是酷似F. S. 菲茨杰拉德自身经历的一部长篇小说。
故事发生在1917年到1930年间的欧洲大陆,小说展现了一个出身寒微但才华出众的青年,追求富有梦幻色彩的理想惨遭失败而变得颓废消沉的过程。
迪克·戴佛是个来自美国中西部的精神科年轻医生,在瑞士进行精神病的病理研究。“在苏黎世那些惨白的晨曦里,当他的目光越过街灯迎向天空的光束,落在街对面一户陌生人家的厨房里时,迪克常常想,他要做个好人,他要做个友善的人,他要做个勇敢、智慧的人。”
迪克参与了富家女尼科尔·沃伦的疾病治疗。“还有十几个面貌猥琐、唯利是图的精神病学家,他们来参加会议,一方面是要抬高他们的声望,以便在可耻的行医中捞取更多的好处,另一方面则是想猎取一些新的奇谈怪论,好掺进他们兜售的货色中,他们把所有的价值都搅得混乱不堪。”
“生命中很多重要的时刻都仿佛开始于偶然。”迪克只想以真诚的爱来拯救尼科尔,恢复她的身心健康,他甚至还想以健康的生活方式来治疗上流社会的病态。
在治疗过程中尼科尔爱上了迪克,迪克也不顾他人的劝阻娶了尼科尔。“这是一个宁静漆黑的夜晚,夜色好像悬在从一颗晦暗的星星上放下的篮子里。前面那辆汽车的喇叭声在浑浊迷濛的空气中变得十分低微。”
不过在尼科尔的家人看来,迪克只是一个医生,一个他们雇佣的医生;迪克同尼科尔的婚姻也只是一场交易。尼科尔的姐姐巴比“用世故的眼睛细细地观察过他,也曾用一个亲英者的不无偏见的尺度衡量过他,发现他并不符合标准——“尽管也承认他相貌英俊,但在她看来,他太‘理智’了,她把他归入她曾在伦敦见识过的那帮势利的破落子弟——他过于卖弄自己,不会是块真正的好材料,她看不出如何能把他造就成一个理想的贵族。”
婚后,迪克将全部的精力花在照顾有病的妻子上,自己的事业则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逐渐荒疏。“尼科尔看见迪克精疲力竭地漂浮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在苍天之下孤零零地浮在海面上。她的惊恐顿时变作了轻蔑。”尼科尔的姐姐对此“倒有一种满足,因为不论迪克先前有怎样的表现,而现在她们对他拥有了一份道德上的优越,只要他对她们还有用处,这种优越就会保持下去。”
尼科尔在迪克的悉心照料下慢慢康复,过上了光鲜亮丽的生活,“但是炎热甜美的南方散发出来的魔力已经渗透了他们——夜色温柔,从下面很远的地方传来地中海幽幽的浪涛声——魔力已经离开了这些东西,融入了戴佛夫妇,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迪克“看着他们,粗俗的父母,冷漠而堕落的后代,驱车离去。可以预见,这一家人在欧洲到处游逛,仗着极度的无知和手中的金钱去恐吓正派人。不过,他们离开之后,引起迪克思索的倒是这样一个问题,即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每顿饭都要喝点红葡萄酒,晚上多半来一杯口味醇厚的朗姆酒,有时下午还少量地饮几口杜松子酒——很难从人的呼吸中闻到杜松子酒的味道。他平均每天要喝半品脱酒,对他的身体来说是有点过量。 ”
身心疲惫、不堪重负的迪克出于苦闷和无聊,与一个名叫萝丝玛丽的女孩产生了爱情纠葛。“他意识到,生命的整体与局部在品质上有可能是不同的,而迈入四十岁阶段的生命似乎只适合拆解开来观察研究。他对尼科尔和萝丝玛丽的爱情,与亚伯·诺斯、与汤米·巴尔班的友情,种种关联之下,不同的人格似乎已将他身边的空间挤压殆尽,于是,他变成了人格本身——毕竟,在这战争过后的残破世界里,要么全拿,要么一无所有,看起来没有第三种选择。这仿佛是一个宣告,在未来的生命中,他将背负着若干人的自我前行,早年间遇见的,早年间爱上的,他们自身有多完整,他便只能有多完整。其中隐含着某种孤独的因子——太容易被爱,太难去爱。”
而此时的尼科尔则同阔少爷汤米寻欢作乐。在一处阴凉的地方,汤米伸出白哲的臂膀猛地将她搂住,把她转过身来对着他。“他们酒还没喝完便急急地走到一起,站在那儿拥抱。随后他们坐在床上,他亲吻她的双膝。她勉强做些挣扎,犹如一只被砍了头的动物,接着便忘了迪克,忘了钩子眼睛,甚至也忘了汤米本人,渐渐地陷下去,越陷越深……”
尼科尔同迪克离婚,嫁给汤了米。“有片刻时间,尼科尔为眼前的一切感到遗憾:她记起了迪克从旧物堆里耙出的那个玻璃瓶子;记起了他们在尼斯一条小巷里买的海滩衫和短裤——同款的丝绸衣服后来在巴黎女装店里很是流行了一阵子;记起了天真的法国小姑娘们鸟儿般爬上防波堤大喊‘唷嗬!唷嗬!’还有清晨的例行仪式,面对大海和太阳放飞心神,安享静谧——他的那么多创想,全都被深深埋葬在了就连沙子也触碰不到的地底深处,这才不过短短的几年时光……”
他们一路行来,甜蜜地相会在出租车里;他们先选择了笑意吟吟,在印度斯坦相见,随后还有不可避免的争吵,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谁也不在乎——直到最后,他们中的一个先行撒手而去,留下另一个独自哭泣,生活只剩忧伤,心中只余哀楚。
尼科尔常说“我爱过迪克,我永远也忘不了他”,每逢她这么说的时候,汤米总是回答说,“当然忘不了——你干吗要忘记他呢?”“他的教养真不错。”汤米说。
最后,迪克孓然一身返回美国,在他的家乡小镇以一个普通医生的身份行医了结余生。迪克在那既无过去又无将来的迷茫之中,孤独地从一个小镇流落到另一个小镇,最终杳无音信。“夜晚的天空显得很低,到处都能感到陌生而警觉的上帝。”
《夜色温柔》是“一部事业失败或治疗失败的小说”。迪克·戴佛的悲剧是对菲茨杰拉德那一代大萧条时期生活与感受的歌哭与哀悼。
海明威盛赞“这部小说的绝大部分内容写得都很精彩,令人拍案叫绝,这是一部令人越读越感到趣味无穷的小说。”
F. S. 菲茨杰拉德借尼科尔姐姐巴比之口议论迪克道:“一旦被投入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他就会像丢了魂似的,不能自制,不论他如何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