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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空乘的现状:行业动荡,收入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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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空乘的现状:行业动荡,收入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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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空姐和空乘的工作被无数人羡慕,他们是天空的使者,穿梭在云端,连接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职业的光环似乎正在逐渐黯淡。最近的报道显示,空乘行业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行业混乱,收入降低,工作压力增大。

从曾经的高薪职业到现在的收入下降,空乘人员的薪资结构发生了显著变化。据报道,空乘的底薪仅为3500至4000元,小时费为75元,而过夜费仅150元。相比之下,十多年前的空乘收入并没有太大变化,但在物价飞涨的今天,这样的收入已经难以维持在大城市的基本生活。

在人们的记忆中,空乘一直是“光鲜亮丽”“高薪”的代名词。她们有着姣好的面容、精致的制服、温柔的气质。似乎只需在机舱内送送餐、回应旅客需求,就能获得丰厚的薪酬。然而,这张照片无意中泄露了她们光鲜形象下的疲惫和劳累,更令人关注的是她们远不如从前的薪资待遇。

某种程度上,美女的职业流向往往是行业景气与否的风向标。那么,在当前环境下,一直代表着高端服务的航空业,现在过得怎么样?

在社交媒体上搜索“厌飞”,弹出来的帖子基本上都是空乘对工作的抱怨:没有素质的旅客、不规律的作息、机舱内暗藏的等级制度、微薄的薪水。空姐收入暴跌、转行卖车、空姐转行做主播等话题被热议。似乎,空姐代表“知性、优雅、高薪”的那个年代已经过去。

联系了几位正在做空乘或已转行的空乘人员,他们的讲述揭示了时代变化下的一个小小侧面。

空乘工作几年后,贝壳逐渐了解各条航线的特点。从上海出发的航班基本都是商务旅客,人手一个20寸行李箱。工作人员通常会提醒旅客办理托运,但少有旅客会答应,所以如何在有限的行李架上放超额的行李成为空乘要解决的难题。

旅客们通常是银卡、金卡、白金卡会员,飞行里程达到一定数值时,航空公司会给旅客赠送会员卡,白金卡旅客比空乘飞行得还频繁。起初,空乘需要给每位会员准备拖鞋、枕头、毛毯,并打招呼。但由于挨个问候耗时且不安全,这项服务已取消,刚取消时还遭到诸多会员投诉。

相比之下,贝壳更喜欢飞往小城市的航线,旅客多为夕阳红老年团。老人们对一切都感到新奇,会站在过道上开心地拍照。贝壳需要时不时提醒他们注意安全,这种航班没有满意度评估,也没有任何投诉,虽然空乘身体疲惫,但心理轻松。

旅客投诉是空乘最担心的问题之一。贝壳刚开始工作时,总愿意提供更细心的服务。一次,她在发餐时,旅客因用电脑工作而拒绝餐食。贝壳告诉她如果需要可以呼铃叫她。发餐完后,贝壳特地去问了旅客是否需要餐食,旅客感激地接受了。然而,旅客在吃到一半时发现面包被咬过一口,生气地投诉了贝壳。

当时飞机正在滑行,乘务长要求贝壳马上到前舱。贝壳绝望地想:等会儿飞机停止后,自己就一头撞死在飞机上。乘务长拉着贝壳向旅客道歉,贝壳被吓得泪水直流,两人朝旅客90度鞠躬。旅客看到贝壳态度诚恳,又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年纪,接受了道歉。如果旅客向航空公司投诉,贝壳轻则扣工资,重则停飞一段时间,并被当作免费劳动力去公司打杂。

虽然这件事源自贝壳的失误,但很多投诉源自旅客的无理取闹。总结旅客投诉的原因:没有报纸和毛毯、餐食不好吃、飞机颠簸、飞机遇到气流卫生间暂停使用、飞机上的电影不好看。虽然大多投诉的问题都和空乘无直接关系,但顾客的刁难和公司的处罚都落在空乘身上。

贝壳面试了五次才得到这份工作。她就读于国际高中,只学习英语和数学。高二时家里经济变故无法支持她出国留学,她重新思考未来。航空职业学校念空乘三年后,她面试了五次才成功。宋云大学专业是法学,面试时有8000人,经过两轮面试,宋云凭借良好的学历和英语水平顺利入职。

入职前,宋云需要接受三个月的培训,培训内容包括飞机构造、着装要求、服务流程等。21世纪初,空乘代表着漂亮和高薪。然而,入职后的底薪是3000元,普通舱小时费为67元。工作小时只算飞机起飞到落地的时间,如果飞机延误、超时,则按照该航线平均飞行时间算小时费。

作为工作几年的空乘,Vicky和贝壳的薪资在六千元和一万二千元之间波动。相较于千禧年的高薪,空乘收入并没有增长,而购买力则下降许多。Vicky感到空乘职业地位也在下降:“这份职业对我个人来说并不是加分项,身边没有人听到我的职业会觉得‘哇!空姐!’,而是‘啊,服务业......’”

空乘行业本质上是服务业,不管空乘具备多少技能,比如急救、外语,都是这份职业的一部分。就算精通八国语言,也不会用八国语言送餐,只是靠手推餐车问大家需要鸡肉饭还是牛肉面。

每位空乘进入行业前,总是怀揣着光鲜亮丽和环游全世界的职业想象。进入行业后,Vicky才知道维持光鲜亮丽并不容易。冬天时,公司规定空乘必须穿大衣和厚袜子,但在机舱里工作时必须脱掉,只能穿丝袜。每次到飞机上,Vicky需要用塑料袋将大衣和厚袜子装起来,如果后勤没有提前配好塑料袋,她只能先将衣物放在旅客座椅上,忙完准备工作再收回。

哈尔滨的冬天,温度直逼零下四十度。每次飞机门打开,Vicky只能穿着丝袜迎接旅客。公司后来允许她们在飞机非飞行状态时穿黑色袜子,但每次飞行四段航线,她就得重复穿脱四次。

贝壳笑着说:“入职前看着机场里拖着行李箱的空乘特别优雅、漂亮,入职后,我常常为了赶上从家附近到机场的机组车,穿着制服、踩着高跟鞋、拖着行李箱一路狂奔。”

飞到各地游玩的计划也泡汤了。贝壳工作的几年正好撞上疫情,航线减少,收入暴跌至每月3000-5000元。而且,公司对她们外出过夜时的管理像管理幼儿园。驻外时不能离开本省,甚至不能去附近小城市,也不能在酒店点外卖。每次驻外,贝壳只能偷偷点外卖,“像打游击一样”。

为了检查空乘们驻外时是否听话待在酒店,领导会让乘务长召集所有空乘聚集在一起,打视频确定人员。点完名再挨个吹酒精测试,证明没有饮酒。

Vicky也有类似经历。她和机组成员落地外国后共同游玩,但玩的并不如期待那样尽兴。

空乘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来自旅客,还来自内部。每次飞行前,机组成员需要开会。某次会议上,贝壳没有回答好乘务长的问题,因而受到苛责。飞行时,她需要监控机舱情况。一位带小孩的旅客突然起身,被乘务长看到,她因此被警告。

贝壳工作一天走了8600步。乘务组里有五个号位,一号位为乘务长,统管乘务组,二号位负责头等舱,三、四、五号位负责普通舱,三号位任务较轻。通常,进入公司时间越短,号位越小,地位也越低,需要完成更多繁重的工作,如发放餐食、回应旅客呼叫铃、收拾卫生间等。

贝壳发现,如果航班有男性空乘,他们会被分配到较轻松的三号位,公司给出的解释是男性比女性更容易冲动,不太适合直接与旅客沟通。然而,同样的职位和薪酬,仅因性别就受到优待,这让贝壳感到不公平。

Vicky表示:“很多人觉得我们在飞机上走走秀就结束工作了,实际上从机头到机尾,我要伏低做小地服务每个旅客。如果工作出了点小瑕疵,要么喜提旅客投诉,要么喜提乘务长差评,休息日去公司被直属领导批评教育。”

宋云在培训的第一个月,就感受到公司制度并不保护空乘。比如空乘必须穿丝袜,但丝袜是易燃物,一旦飞机失事,空乘比旅客面临更大的风险。曾有空乘从飞机安全滑梯滑下来,由于摩擦大,丝袜粘在腿上的皮肤,只能将丝袜连着肉撕下来。国外的空乘基本穿裤子,但宋云所在的航空公司仍要求穿裙装和丝袜。

每当空乘收到顾客投诉,无论投诉是否合理,基本上都会成立。旅客赞赏空乘时,客服却问是否有投诉。空乘们夹在“旅客是上帝”和“公司事无巨细的制度”之间,贝壳抱怨:“如果全部按飞行手册执行工作,那一定会收到更多投诉。”

旅客在飞机上下行时想上厕所,根据规定,旅客只能待在位置上,否则就是空乘失职。如果旅客投诉空乘态度不好,干扰自己上厕所,公司也会惩罚空乘。夹在中间的空乘们左右为难,没有固定标准处理公司制度和旅客关系,只能尽量兼顾两边,若被旅客投诉或被公司查到不合规,只能自认倒霉。

某次航班上,一位肥胖旅客在座位上去世。飞机下行时,旅客同伴发现他不对劲,按了紧急呼叫铃。乘务长不知所措,安全员帮助广播寻求医生旅客,请他们做心肺复苏。落地后,乘务长被领导屡次批评:“这样的情况是你的责任,出了什么事情你脱不了关系。”贝壳对领导的态度不解:“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乘务长被吓到也是应当的,毕竟她不可能马上掏出飞行手册按照程序完成。”

Vicky遇到过类似经历。一次,飞机上有名旅客突发心脏病,Vicky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不希望旅客有生命危险。然而,为了避免公司事后追责,她录下了对话。她关心旅客的同时,不得不防范公司复盘时泼脏水,录音成为对自己的最好保护。

航空公司职业发展路径是明确的,只要个人坚持工作足够年限,便能从基础乘务员、高级乘务员、乘务长等步步高升。工作五年后,贝壳辞去了这份铁饭碗,随着被派遣到国外工作的丈夫一同出国。她放弃这份工作的主要原因是,这份工作像是“慢性自杀”。

虽然每天能飞到不一样的地方,但空乘们一直在狭小机舱内工作,每天讨论的内容围绕八卦展开。这样的工作环境和随叫随到、失去自我生活的工作属性,让贝壳工作几年里,除了提高了工作能力,其余都在原地踏步。在丈夫出国工作情况下,她立刻选择辞职,前往外国学习。

Vicky因为身体原因辞职。空乘们普遍都有职业病,如结节、腰椎间盘突出、中耳炎、月经失调和肠胃疾病等。年轻的空乘们面临不同选择,有些人继续坚持岗位上慢慢高升,有人像贝壳、Vicky一样出国学习提升自己,还有人因外观条件转行做网红、主播,宋云则为了跳槽去外航做准备。

Vicky翻出培训时期的同学合影,三十人中三分之一已辞职,一位空乘在闲暇时间当主播,兼职收入超过主业,最终离开公司。

回顾职业生涯,除了公司不合理的制度、机舱不公平的等级制度外,贝壳仍享受这份工作。每次穿着制服站在飞机门口,热情地向旅客打招呼时,她感觉一种力量从心里涌出,让她变得更热情、更主动、更自信。

一趟趟飞行,让她见到了不同的人和故事。某次旅程,一位旅客热情打招呼,但在听到安全提示时误操作,将黄色救生衣打开。根据公司规定,旅客需赔偿救生衣费用,大约两百元。旅客是一位年轻女孩,焦急地说:“我是去北京打工的,如果把钱给你,就没办法去北京了。”

女孩反复求情,身边的老大爷找到贝壳等乘务组人员,想替她缴纳赔款。大爷说:“这样一个小女孩,可能是想去大城市追梦。不要让她梦想折损在这飞机上,好吗?”贝壳听到这话心里酸酸的。但根据公司规定,她们不能接受大爷代为缴纳的赔款,怕事后被投诉。

几年前,贝壳仍记得那位年轻女孩支付赔款后,灰心走出机舱的背影。女孩放弃了去北京的计划,不知道她是否再启程。困于规则制度中,贝壳感到无奈,但只有接受。

空乘行业曾经光鲜亮丽,但如今却变得越来越不如人意。收入缩水、工作环境恶劣、职业病频发以及公司不合理的管理制度,都让这个职业的吸引力大打折扣。尽管如此,空乘们仍然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奉献,服务着每一位旅客。在行业动荡的今天,或许只有通过改善管理制度、提升职业待遇,才能让这个曾经的“高薪”职业重现昔日的辉煌。

通过空乘们的讲述,我们看到了她们光鲜外表下的辛酸与无奈。她们不仅仅是服务员,更是保障飞行安全的重要角色。在旅客与公司之间,她们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委屈。希望未来,空乘的职业环境能有所改善,让她们在工作中找到更多的幸福感与成就感。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空乘人员的个人选择显得尤为重要。有的人选择坚守岗位,希望行业能够复苏;有的人则选择转行,寻找新的生活方式。无论选择何种道路,都需要勇气和智慧。毕竟,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应该只是为了生存,而应该有更多的追求和梦想。

空乘工作的辛苦不仅仅体现在薪资上。长时间的飞行、不规律的作息、以及必须面对的各种旅客,这些都是空乘人员必须承受的压力。在社交软件上,空乘对工作的抱怨层出不穷:从没有素质的旅客到暗藏的机舱等级制度,再到微薄的薪水,这些问题都在逐渐消磨着空乘人员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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