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如何为天使画像？
艺术家如何为天使画像？
在西方艺术史上，天使是一个永恒的主题。从圣经故事到文艺复兴时期的杰作，艺术家们用画笔塑造了无数形态各异的天使形象。它们有的拥有洁白的羽翼，有的则以婴儿的形象出现；有的手持百合象征纯洁，有的则在人类临终时带来慰藉。本文将为您揭示西方画作中天使形象背后的八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01 没有翅膀？
在宗教传统中，天使是上帝的使者，是超自然精神的存在。就如《圣经》的描述：天使并没有翅膀。君士坦丁堡大主教圣金口约翰（John Chrysostom）对天使翅膀的意义进行了解释：“不是说天使有翅膀，而是你需要知道它们在离开高处和降临人间后，依旧能触达人性的最高境界。因此，赋予这些力量的翅膀除了表明其本性的崇高之外没有其他意义。”
在17世纪的油画《圣母子与普蒂》中，圣母玛丽亚身边的普蒂（Putti）小天使们就没有翅膀，皆是胖嘟嘟的婴儿形象。两世纪后，拉斐尔前派代表画家但丁·加百列·罗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在其作品《圣母领报》中绘制的报喜天使加百列（Gabriel）同样没有象征性的白色翅膀。
图1: 彼得·保罗·鲁本斯的追随者《圣母子与普蒂》，布面油画，64×49cm
图2: 但丁·加百列·罗塞蒂《圣母领报》，布面油画，73×41.3cm，1850年
02 没有身体？
普蒂是许多艺术流派中常见的天使形象之一，通常以男婴的样貌成群出现，通过演奏来表达胜利的主题。它们在画作中不仅可能没有翅膀，有时甚至没有身体。
在意大利画家乔托·迪·邦多纳（Giotto di Bondone）创作的湿壁画中，天使们的双腿被弱化，仿佛随风飘荡。文艺复兴时期，在佛兰德北部画家乔斯·范·克利夫（Joos Van Cleve）绘制的作品《最后的审判》中，基督周围围绕着天使和使徒，祝福着被拯救的人。处于画作最上方的六个普蒂身体消失在了云雾中，只剩下一个头和一对彩色翅膀。
图1: 乔托·迪·邦多纳《哭泣的天使》，壁画，约1310年
图2: 乔斯·范·克利夫《最后的审判》，木板油画，123.8×86.4cm，约1525-1530年
03 手持百合
天使、圣母与百合三者经常出现于同一个场景中，它们之间的渊源来自于《圣经》的经典主题“圣母领报”（也称“天使报喜”）——大天使加百列向圣母玛利亚宣布她将生下上帝的儿子耶稣。在“圣母领报”主题画作中，被称为“报喜之花”的百合频频出现，有时在加百列的手中，有时被插在花瓶里，象征着圣母玛利亚的纯洁。
图1: 达·芬奇《圣母领报》，木板油画，98×217cm，约1472年，藏于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
图2: 桑德罗·波提切利《天使报喜》，木板蛋彩，1489年
图3: 罗吉尔·范德韦登《天使报喜》，约1455年
04 性别争议
与大众印象中天使的女性形象不同，在“圣母领报”主题画作中，天使加百列似乎拥有更多的男性特征。那么，天使究竟是什么性别？
《古兰经》拒绝将天使描述为女性；伊斯兰艺术中的天使形象常是雌雄同体或偏向于女性化；《圣经》中的天使被视为纯粹的灵魂，无法繁育后代，它们不拥有人类性别，是无性别的存在。
图1: 雅培·汉德森·塞耶《天使》，布面油画，92×71.4cm，1887年，藏于史密森尼美国艺术博物馆
图2: 梅洛佐·达·福尔利《奏乐天使》，壁画，112.5×91cm，约1480年，藏于梵蒂冈美术馆
意大利画家卡拉瓦乔（Caravaggio）先后给罗马的一个教堂画了两幅祭坛画，画中描绘了马太撰写福音的场面。第一幅画中，天使被塑造成一位温柔的女性，手把手指引马太。由于教会认为该画有亵渎之嫌，卡拉瓦乔不得已完成了第二幅更传统的《圣马太像》画作，将天使的样貌刻画得更加中性化。
05 超自然生物
在基督教天使学中，我们退一步讨论天使的性别问题，会发现它不仅区别于人类，还可能是超自然生物。六翼天使撒拉弗（Seraph）是六翼生物，“多眼者”奥法尼姆（Ophanim）是长满眼睛的两个互锁的轮子。犹太传统的基路伯（Cherubim）最初被描述为拥有双翼和四张脸，分别是狮子、牛、鹰和人类的面容。但在艺术中，它们通常被美化成胖乎乎的婴孩，并无骇人外表。
雨果·辛伯格《受伤的天使》，油画，127×154cm，1903年
图2: 梅洛佐·达·福尔利《奏乐天使》，壁画，112.5×91cm，约1480年，藏于梵蒂冈美术馆
意大利画家卡拉瓦乔（Caravaggio）先后给罗马的一个教堂画了两幅祭坛画，画中描绘了马太撰写福音的场面。第一幅画中，天使被塑造成一位温柔的女性，手把手指引马太。由于教会认为该画有亵渎之嫌，卡拉瓦乔不得已完成了第二幅更传统的《圣马太像》画作，将天使的样貌刻画得更加中性化。
06 等级制度
追溯到公元500年左右，《天阶体系》（Celestial Hierarchy）一书首次对不同天使进行了明确的等级划分，将其分为了九个等级，分别是上三级“神圣阶级”、中三级“圣子阶级”和下三级“圣灵阶级”。上文提到的“六翼天使”便处于最高的等级。其中，伊甸园守护者米迦勒（Michael）通常被认为是“神圣阶级”中最高级别的大天使，其次是拉斐尔、加百列、乌列、沙利叶、拉格尔和雷米尔。
意大利画家菲利皮诺·利皮（Filippino Lippi）在画作《三天使和年轻的托比亚斯》中描绘了三个天使的形象，从左至右分别是米迦勒、拉斐尔和加百列，它们的衣着装扮显示着各自不同的职能。米迦勒手握与“堕落天使”撒旦战斗的利剑和审判灵魂的天平；拉斐尔目光温和，牵着托比亚斯的手，代表着“治愈”；加百列则拿着象征“圣母受胎告知”事件的百合。
雨果·辛伯格《受伤的天使》，油画，127×154cm，1903年
图2: 梅洛佐·达·福尔利《奏乐天使》，壁画，112.5×91cm，约1480年，藏于梵蒂冈美术馆
意大利画家卡拉瓦乔（Caravaggio）先后给罗马的一个教堂画了两幅祭坛画，画中描绘了马太撰写福音的场面。第一幅画中，天使被塑造成一位温柔的女性，手把手指引马太。由于教会认为该画有亵渎之嫌，卡拉瓦乔不得已完成了第二幅更传统的《圣马太像》画作，将天使的样貌刻画得更加中性化。
07 天使是上帝？
天使们被描述为由上帝创造的服役的灵，大天使“米迦勒”名字的含义便是“如同上帝一般”。然而，在《创世纪》“雅各布与天使摔跤”的故事中，天使与上帝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一直以来，人们对“摔跤天使”的身份并没有明确的说法。在故事中，雅各布说自己“面对面看到了上帝”，因此，说法之一便是这位天使其实就等同于上帝。
以该故事为灵感的画作热衷于表现雅各布与天使摔跤的激烈场面。其中，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高更在其画作《布道后的异象》中，用树枝将画面分割为“现实”与“梦境”两部分。作品左侧是从教堂归来的布列塔尼妇女，右侧是双方搏斗的场面，是一幅非典型的、极具个人经验与想象的宗教题材画作。
雨果·辛伯格《受伤的天使》，油画，127×154cm，1903年
图2: 梅洛佐·达·福尔利《奏乐天使》，壁画，112.5×91cm，约1480年，藏于梵蒂冈美术馆
意大利画家卡拉瓦乔（Caravaggio）先后给罗马的一个教堂画了两幅祭坛画，画中描绘了马太撰写福音的场面。第一幅画中，天使被塑造成一位温柔的女性，手把手指引马太。由于教会认为该画有亵渎之嫌，卡拉瓦乔不得已完成了第二幅更传统的《圣马太像》画作，将天使的样貌刻画得更加中性化。
08 死亡预兆
除了堕落天使之外，印象中的天使们似乎只出席在以祥和、生命、报喜、胜利、纯洁等为主题的神圣积极的场合，给人类带来幸福和宽恕。
然而在许多西方画作中，天使在人类将死之时降临，这并非指明天使象征厄运与诅咒。相反，死亡在《圣经》中被视作一件神圣的事。因此，在人们去世时，会有一个或多个天使来到身边安慰临终者，帮助人们过渡到来世，共度这一神圣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