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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吕氏春秋》集诸子百家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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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吕氏春秋》集诸子百家之长?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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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1.
http://www.360doc.com/content/24/0710/22/76161409_1128460912.shtml

《吕氏春秋》是一部集诸子百家之长的著作,由吕不韦的宾客集体编撰而成。它不仅融合了儒、法、道、阴阳等各家思想,更在“因顺自然”和“道法天地”的理念指导下,为秦国统一天下提供了理论支持。本文将从多个维度深入探讨这部著作的思想精髓及其历史影响。

《吕氏春秋》由吕不韦的宾客集体编撰而成。吕不韦借权重一时,聚合食客三千,让“人人著所闻”,集为《吕氏春秋》。
目的是集各家之精华,为秦国统一天下进行理论论证。全书分十二纪、八览、六论,其中“十二纪”是要旨所在。它是秦国统一思想的前期探索,汉初黄老之学的哲学先导。

用众所长

《吕氏春秋》广泛涉猎先秦各家的思想,对诸子百家都有中肯的点评。《不二篇》评价百家称:
老耽贵柔,孔子贵仁,墨翟贵廉,关尹贵清,子列子贵虚,陈骈贵齐,阳生贵己,孙膑贵势,王廖贵先,倪良贵后。
作者称赞老子、孔子、墨子等诸子“皆天下之豪士也”。这一点有别于以往各家相互排斥、相互指摘的做法,表现出兼收并蓄、融会贯通的态度。
《用众》篇称:治国不可纯用一家,更不可杂用多家,而必须“齐万不同”,把各家之长集合为一,方可成功。“天下无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取之众白也。”意指不可能有哪一家学说是纯粹圆足的,而把各家学说的长处集合起来,就可以获得圆足。
在“用众”思想的指导下,《吕氏春秋》于儒、法、道、阴阳诸家均有所摄取。但《吕氏春秋》力图从道家的立场来统合各家,集中表现在《贵因》与“十二纪”中。

因顺自然

《贵因》篇所说的“因”,一方面指要“因顺”客观世界存在的状况与规则;另一方面又强调在“因顺”的前提下,人的努力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把发挥主观能动性与尊重客观规律结合起来,这就超越了老子。
尤其是当《吕氏春秋》把“因顺”的原则,进一步展开为依“十二纪”治世时,更表现出从战国末年的“天人相分”,向两汉的“天人相与”的这一大转向中的独特贡献。
所谓依“十二纪”治世,就是从一年四季十二个月天地宇宙变迁的节律,来说明世间生活和社会运作所应遵循的规则。《吕氏春秋》认为,宇宙的变迁显示为由“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再经“阴阳变化”、“四时代兴”,而化生万物的一个过程。由于“四时”的带入,较之于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抽象说法,无疑更贴近大自然的生态情景和农业生产的实际过程。
把“四时代兴”作进一步的区分,便有十二个月,是谓“十二纪”。依《吕氏春秋》的看法,人世间的生活秩序、社会建制,都必须建立在“法天地”的基础上。天地宇宙在化生万物的过程中,每一个月所显示的状况是不同的,因此,人世间的生活秩序、社会的运作规则,也应该是不同的。
如“孟春月”,在天象方面,太阳运行到了营室,黄昏时参星出现在南方,拂晓时尾星出现在南方天空的正中;大地上,东风化解着冰霜,冬眠的虫类开始活动,鱼儿跃出薄冰,大雁从南方飞归;等等。显然,这个月份是万物开始生育的时节。
依据天地宇宙的这种变化状况,社会生活运作也应该以有利于万物生育为准则:国君要亲率群臣斋戒迎春,对下民布德施惠;要禁止杀伐,保护幼小物类,以利于动植物的繁衍。总之,人世间的一切行事,都要“无变天之道,无绝地之理,无乱人之纪”。
《吕氏春秋》把人间生活和社会运作的正当性诉诸宇宙论,以一年四季十二个月的变化节律,来规范人类的行事法则,显示出“因顺自然”的思想路向。这种思想路向源于道家的“因顺”观,在西汉初年被融摄于黄老学,被确认为汉初官方思想。

道法天地

《吕氏春秋》主旨在于“法天地”,要上揆度于天,下考验于地,中审察于人,然后是与非,可与不可,都不能逃遁了。
分开来说:第一是顺天,顺天之道在于贵生。第二是固地,固地之道在安宁。第三是信人,信人之道在于听言。一部《吕氏春秋》只说这三大类的事:贵生之道,安宁之道,听言之道。他用这三大纲来总汇古代的思想。
《吕氏春秋》的政治思想,根据于“法天地”的自然主义,充分发展“贵生重己”的思想,说“天下莫贵于吾生,故不以天下害吾生”,从而建立一种爱利主义的政治哲学。
从前老子要人“无知无欲”,墨者提倡刻苦节用,以自苦为极,故其后进如宋钘有“情欲寡浅”(欲即“要”)之说,以为人的情欲本来就是不要多而要少的。这种思想在前三世纪已很受严重的批评了,最有力的批评是荀卿的《正名》和《正论》两篇。荀卿很大胆的说:“凡语治而待去欲者,无以道欲而困于有欲者也。”
《吕氏春秋》从贵生重己的立场谈政治,所以说的更彻底了,竟老实承认政治的运用全靠人有欲望,欲望是政治的纪纲;欲望越多的人,越可得用;欲望越少的人,越不可得用;无欲的人,谁也不能使用。
这便是一种乐利主义的政治学说。墨家也讲一种乐利主义,但墨家律己太严,人人“以自苦为极”,而对人却要“兼而爱之,兼而利之”,这里面究竟有点根本的矛盾。
极少数人也许能有这种牺牲自己而乐利天下的精神,但这种违反人情的人生观之上决不能建立真正健全的乐利主义。创始的人可以一面刻苦自己,而一面竭力谋乐利天下,但后来的信徒必有用原来律己之道来责人的;原来只求自己刻苦,后来必到责人刻苦;原来只求自己无欲,后来必至于要人人无欲。如果自苦是不应该的,那么,先生为什么要自苦呢?如果自苦是应该的,那么,人人都应该自苦了。
《吕氏春秋》批评墨子的“非攻”、“偃兵”之论,也是从人民的利害上立论。第一,他们认战争为人类天性上不可避免的。第二,战争虽是不能革,不能移,其中却有巧拙之分,义与不义之别,分别的标准在于人民的利害。
我们不要忘了吕不韦是秦始皇的丞相,当时秦国的兵力已无敌于天下,而武力的背后又有这种自觉的替武力辩护的理论,明白的排斥那些非攻偃兵的思想,明白的承认吊民伐罪是正当的。这是帝国统一的思想背景。

贤能政治

《吕氏春秋》认为治国是一件很繁难的事,需要很高等的知识和很谨慎的考虑,不是群众人所能为的。所以说“听群众议以治国,国危无日矣。”因为治乱存亡的枢机不容易辨别,所以有贤能政治的必要。他们认为群众往往是短见的,眼光望不出一身一时的利害之外,故可以坐享成功,而不能深谋远虑。《乐成》篇中历举孔子治鲁、子产治郑、史起决漳水灌邺的故事,来说明民众的缺乏远见。
治国之道,知虑固不易,施行也不易。不知固不能行,行之而草率苟且也不能有成,行之而畏难中止,或畏非议而中止,也不能有成。计虑须专家,施行须贤者。这是贤能政治的理论。
但世袭的君主制究竟和贤能政治的理想不能相容。君主的威权是绝对的,而君主的贤不肖是不能预定的。而名分既定,臣民又无可如何,难道只好听他虐民亡国吗?这是古代政治思想的一个中心问题。这问题便是:怎样可以防止避免古代世袭君主制的危险?
前四世纪到三世纪之间,政治哲学对于这个问题曾有几种重要的解答。第一是提倡禅国让贤,禅让之说在这时代最风行。第二是主张人民对于暴君有反抗革命的权利。孟子所谓“君之视民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很明白的承认人民革命的权利。第三是提倡法治的虚君制度。慎到、韩非等人都主张用法治来代替人治。
慎到要人弃知、去己,不用主观的私见,不用一己的小聪明,而完全依着物观的标准。《吕氏春秋》虽不主张纯粹的法治主义,却主张一种无知无为的君道论。君主无知无事,故不负责任,所谓“块不失道”,即是“君主不会做错事”。政事的责任全在丞相身上。君主是世袭的,位固定而人不必皆贤。丞相大臣是选任的,位不固定而可以选贤与能。
但在事实上,谁也不能叫君主实行无知无为,这是一大困难。丞相受任于君主,谁也不能叫他必任李斯而不任赵高,这是二大困难。一切理想的虚君论终没有法子冲破这两大难关,所以没有显著的成绩可说。
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废除封建制度,分中国为郡县,统一法度,统一度量衡,统一文字,都是中国有历史以来的绝大改革。后来淳于越反对新政,李斯说:“五帝不相复,三代不相袭,各以治,非其相反,时变异也。”
司马谈论六家要指,曾说:
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
这种“病万变,药亦万变”的思想,正是司马谈说的“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的道家的要旨。
《庄子·天下篇》所举老聃、关尹、墨翟、禽滑厘、慎到、彭蒙、田骈、宋钘、尹文、庄周等人,都称“道术”。道即是路,术是方法,故不论是老聃,是墨翟,是慎到、尹文,他们求的都是一条道路,一个方法,尽管不同,终究可称为“道术”。故秦以后的思想,凡折衷调和于古代各派思想的,便用这个广泛的道术原意,称为“道家”。
道家本有包罗一切道术的意义,所谓“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是也。故司马谈所谓道家,正是《汉书》所谓“兼儒墨,合名法”的杂家。这是“道家”一个名词的广义。
《吕氏春秋》和下一篇要讲的《淮南子》,正是秦汉之际道家著作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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