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正在加紧准备将机器人派上战场！
美国正在加紧准备将机器人派上战场！
美国军队正在加州沙漠中的Fort Irwin训练基地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军事演习。在这场演习中，机器人和无人机成为了主角，它们在战场上展现出的强大作战能力，预示着未来战争形态的深刻变革。
自从美国拥有军队以来，美国步兵士兵一直遵循一个座右铭：“直到看到他们的眼白再开枪。（Don’t shoot until you see the whites of their eyes.）”
但在上个月在美国陆军最大的训练场上进行战斗时，伊萨克·麦卡迪中尉（Lt. Isaac McCurdy）和他的步兵排，扮演美国的虚构敌人，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种非常不同的敌人：这种敌人拥有摄像机镜头般的眼睛和金属片制成的皮肤。
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血肉之躯，而是机器。
这些机器在八个尖叫的轮子上驱动，它们的卡车床上携带的火力足以装满一个小型武器库，几台美国陆军机器人穿越了虚构城市乌琴（Ujen）的战场。
机器人炮击了敌军隐藏的房屋。在战场上盘旋数小时的无人机在麦卡迪和他的团队上空盘旋，投下了“炸弹”——在这种情况下是泡沫足球——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带有传感器头部的机器狗搜索房屋以确保安全。
麦卡迪说：“如果你看到某人的眼白或他们的太阳镜，你向那里开枪，他们会有人类的反应。如果一个机器人开过来，发射的东西比你能自己携带的还要大，而且你射中它的要害它也不会就此‘死亡’，这是一种非常不同的感觉。”
美国陆军的高级官员，兰迪·乔治将军（Gen. Randy George）从五角大楼来到战场观看这场虚构的战斗。他站在一个由沙漠沙子撞击而摇晃的临时灰泥建筑的屋顶上，身边是六名高级将领和几位上校。他们中的许多人佩戴着刻有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指挥下牺牲士兵名字的金属手镯。
在美国的下一场重大战争中，陆军高层希望机器人能够先行一步，执行脏活、累活和危险工作，这些工作在中东两十年战争期间导致数百人——可能是数千人——超过7000名美国军人死亡。目标是将机器人而不是刚刚完成基础训练的19岁的新兵置于战场上最危险的位置。
尽管如此，并非所有这些机器都已准备好投入使用。在被称为“汇聚计划”（Project Convergence）的堡垒欧文演习中——该计划旨在测试机器人在现实战斗场景中的表现——它们并未面对实弹。机器人没有周边视野；它们无法像人类士兵通过简单转动头部那样向左或向右看。而且，陆军过时的网络系统无法同时保持数百架无人机在空中飞行，甚至无法告诉美国军人哪些无人机是友军或敌军。
但他们已经取得了长足进步。乔治和其他陆军领导人相信，几乎每一个美国陆军单位，直至最小的步兵巡逻队，很快都会在天空中部署无人机进行侦察、保护和攻击。而美国部署地面机器人进入战斗、形成人机团队的日子也不远了。
乔治的首席技术官亚历克斯·米勒（Alex Miller）说：“这不仅仅是一个机器人替代一个人类，”他说的问题是，陆军如何将机器人置于前线“而不用从线上撤下单个步兵，或多个步兵来控制一个机器人。”
如果你不知道加利福尼亚沙漠中心几乎有一个罗德岛大小的美国陆军训练基地，那也无可厚非。毕竟，堡垒欧文（Fort Irwin）不容易到达。
从州际公路15号出发，经过巴斯托市（Barstow），再驾驶大约23英里。你会看到一大堆岩石——这些数百万年前由古老火山喷发形成的玄武岩巨石——上面涂有陆军徽标。你会看到第197步兵旅的红蓝盾牌和第一骑兵师的黑黄诺曼盾牌及马剪影。每个标志代表在这里训练过的不同陆军单位——每年大约有10个。这就是你知道自己到达堡垒欧文的方式。
隔绝是其目的。士兵们称这片广阔的训练场为“盒子”。因为这实际上是一个军事演习的沙盒，是美国本土少数几个可以干扰电磁频谱、在30000英尺高空飞行无人机并发射大型弹药而不打扰任何人的地方之一。堡垒欧文包含14个虚构城市和1200座建筑。一旦部队抵达，他们将在这里停留21天——无法洗澡。
沙漠生活是艰苦的。在一次1月的演习中，美国陆军部队不得不忍受风、雨、雨夹雪、雪和压抑的热量，有时这些都在一天之内发生。每三周一轮的演习中约有1200名模拟伤亡。在这场与第一装甲师进行的模拟战斗中部署的一个旅的服务成员不得不带着他们的火炮进入战场40英里。
这就像一场激光标签大游戏，但强度更高。几乎每个参与模拟战斗的人都会在某个时刻“死亡”——有时候场面血腥，使用假血和假肢体，足以欺骗未经训练的眼睛。即使是乔治将军也在模拟中“死亡”了比他愿意承认的更多次。
这些情景是根据美国军队部署的地点编写的，过去二十年大多数是在伊拉克和阿富汗。但自2014年，大约是克里姆林宫首次进军乌克兰的时候，陆军已经开始使用堡垒欧文来练习针对以中国和俄罗斯军队为模型的敌对势力的大规模作战行动。
这样做的想法是让陆军在训练中流尽血液，而不是在战场上。因此，组织者试图让模拟的敌人比真实的敌人更强——不像俄罗斯人那样，他们带着1980年代的地图闯入乌克兰，寻找不存在的城镇。乌克兰军队在战场上的战斗经历——在马里乌波尔的亚速钢铁厂内部、哈尔科夫周围以及赫尔松的解放期间——迫使陆军进一步适应。
国家训练中心的指挥官库尔特·泰勒少将（Maj. Gen. Curt Taylor）表示：“最初，我们让单位实际上敲门，因为这是他们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学到的。”“这会让你送命。”而且，士兵通常需要控制（模拟的）火力。有付费演员在欧文周围扮演被困在交火中的平民。
情景还开始包括机器人。麦卡迪说，如今，陆军可能在一次基本攻击中部署三个排：一个固定敌人，另一个对它们进行机动，然后再有一个作为后备。将机器人加入这些士兵中，他们突然有了更多的机动空间。
麦卡迪说：“那样你基本上会释放出三个完整的排。”“这也会吸引更多敌人注意力到那些机器人这些更难打击的目标上。它保护你，释放你，给你更多灵活性，并削弱敌人防御的所有其他方面。”
武器排的领队菲利普·韦布中士（Sgt. Philip Webb）说：“我不完全确定他们将如何对抗它。”
这可能不适用于每一个战场。像这里的一切一样，汇聚计划是一项实验。阻止机器人在堡垒欧文的沙子和火山岩上滚动是困难的，这为陆军的小型多功能装备运输提供了充足的牵引力，使其可以自由移动。而且，士兵们还没有对机器人进行真正的实弹射击——至少现在还没有。准确击中传感器的一枪可能会使地面机器人失去功能。在加拿大阿尔伯塔省的英军最大训练场的恶劣冬季，机器人可能会变成昂贵的冰棍。
无人机已经无处不在——你可以在大多数大型零售商店以大约50美元的价格购买一架四轴飞行器——但建造能够在现代战场上看到和感知道路的地面机器人要困难得多。
但整个军用机器人领域正在加速发展。乌克兰已经承诺为无人机和无人车辆创立一个单独的军种。美国陆军可能也不会太远：它正在考虑一个提案，将一个机器人排，相当于20到50名人类士兵，添加到其装甲旅战斗队伍中，这是该军种的主力，坦克支持的步兵单位。
陆军官员不认为机器人会取代人类——或者它们会在很大程度上解决招募不足的问题——但他们正在计算将人类与机器人的比例调整到大约2比1或3比1。
重点是要在中国或俄罗斯之前获得优势。
陆军参谋长的主要网络和网络安全顾问约翰·莫里森中将（Lt. Gen. John Morrison）表示：“我们不希望局面均衡。”“我们想要的是技术上的压倒性优势。”
如果俄乌冲突教给了美国陆军关于未来战争的任何东西，那就是要抬头看。士兵们正在倾听无人机的声音，并制定战斗演练以防御它们。如果某物可以被看见或感知，它就可以被击毁。
为了在现代战场上生存，士兵们不得不使自己变得越来越小——几乎隐形。游弋弹药可以在战场上等待数小时，一旦操作员感知到最轻微的动静就会俯冲。堡垒欧文的模拟敌军拥有105架无人机群，可以一次用数十到数百架小型无人机进行攻击。
美国车辆和哨站突出的笨重服务器堆栈和卫星天线可能会让士兵丧命。美国军队可能还必须关闭他们的iPhone和Android手机，这些设备在电磁频谱中引起波动。
泰勒，训练中心指挥官说：“手机是战壕中的新香烟。”“我们向士兵展示了，‘嘿，你的手机可能会害你丧命。’” 泰勒和他的团队最近在他们的防空网中发现了一架本来探测不到的阿帕奇直升机，当他们发现飞行员的iPhone以每小时120英里的速度穿越沙漠时。
战争正以技术的速度——光年——前进。但美国陆军的行进速度是预算的速度——财政年度。当一架自制的四轴飞行器可以投下一枚手榴弹并摧毁停在地面上的战斗机时，这种速度是行不通的。而且国防部在成本方程的错误一边。
米勒，首席技术官说：“让我夜不能寐的是机器人系统带来的成本强加因素。一架1500美元的无人机可以摧毁一架价值数百万美元的飞机。”
乔治上任六个月，但他已经对陆军的武器计划动起了手术刀。陆军取消了RQ-11翼手龙和RQ-7影子无人机计划，这两个计划用了近十年时间才生产出来，由于它们的缓慢速度，被部队戏称为“飞行的割草机”。只要坠毁一架，可能就要让陆军损失一百万美元——足以支付一个排的陆军列兵一整年的工资。
但建设是困难的，而且中国几乎控制了无人机和机器人供应链的每一个环节。而且汇聚计划仍然只是一个实验；陆军还未能将大部分这些新技术纳入预算——这些大多数还在乔治要求国会增加到其近1860亿美元预算请求的未资助优先事项列表上。这太慢了。在下一场战争中，陆军需要能够即时重新编程。
随着无人机变得流行，陆军还取消了高价值的未来攻击侦察飞机计划——这是一个正在开发下一代侦察直升机的计划——而且军方领导希望结束生产黑鹰直升机的一个变种。不过，陆军是否有权像乌克兰人那样购买和建造廉价的现成无人机还是一个未决问题。乔治正在寻求获得这样做的采购权限，但国防工业并不喜欢陆军成为一个不可预测的武器购买者的想法；许多公司希望有多年合同的稳定性。
下一个紧缩的目标是笨重的分布式共享地面系统，这是陆军最广泛使用的情报共享平台：堆积如山的服务器，看起来像被丢弃的唱片机，从中伸出杂乱的电线，许多需要手动更新。
高级官员表示，他们正在听取基层的要求，扔掉旧的垃圾。“当有人说某样东西是垃圾时，那让我感到困扰，”乔治说。
相反，士兵们希望能够通过平板电脑和iPhone执行他们的任务。在一次演示中，率领陆军第一装甲师的詹姆斯·艾森豪威尔少将（Maj. Gen. Jim Isenhower）告诉乔治，他相信将指挥控制系统放到屏幕、平板电脑和混合现实应用程序上，可以帮助他将战斗哨所的规模减少95%，从326名士兵减少到大约8人——小到陆军的对立力量在实践演习中甚至没有发现它。
通过平板电脑下达命令也可以让陆军行动更快。以前，美国陆军情
报分析员通过一个苏打吸管查看雷达和信号截获，试图找到正确的数据线来了解敌人拥有什么武器以及它们在哪里。现在，通过一次雷达扫描，美国军队可以开始绘制出俄罗斯和中国部队的地图，以及该部队武器库中有哪些枪支，人工智能帮助在噪声中找到信号。
目标是将目标决策的速度降低到分钟和秒，以便与同样快速，如果不是更快的敌人竞争。
“你防御住了第一波，很好，”陆军机动能力发展与整合局局长斯科特·肖上校（Col. Scott Shaw）说。“那第12波呢？如果第12波在第12分钟到来怎么办？”
沙漠沙子和机器人枪管上飘散着烟雾。冲过乌琴的SMET车辆转入位置，并向火山口，即山谷的锅状地面发射标枪导弹。
在它们之后，扫雷机器人冲出来，发射了一根装满350英尺长的爆炸药线，超过1500磅的C-4炸药卷成一管。
“五、四、三、二、一，”肖上校倒数着等待爆炸。
爆炸没有发生。所以肖再次从五倒数。再次，没有爆炸发生。
故障的线药是在演习中出现的少数明显错误之一。在另一个例子中，陆军官员自我干扰，一群无人机从天空中坠落。如果士兵在今天的真实战场上犯这种错误，真正的人可能会丧命。
堡垒欧文的指挥官泰勒说：“我不想让人参与其中。”他观看了乌克兰军队试图在枪林弹雨中用同样的美制爆炸物清除俄罗斯雷区的视频。
机器人可能更难被杀死，但你也不能修复愚蠢。“它们没有好奇心——它们没有直觉，”美国陆军未来司令部负责人吉姆·雷尼将军（Gen. Jim Rainey）说。
但创造具有好奇心和直觉的机器人的想法也令人恐惧。军方官员是否担心创造出“终结者”？
陆军首席乔治表示他并不担心。“你在谈论的是完全自主的车辆，”他说，“所有的东西都由士兵控制。”
专家承认，未来的机器人可能需要两套规则：一套用于和平时期，另一套用于战争。随着俄乌冲突发展，乌克兰军方并不太关心如杀戮开关这样的安全功能，这种开关会强迫机器人在接收到未用正确控制器的加密代码签名的命令时停止所有操作。
另一方面，联合国非常关心这些问题。联合国大会第一委员会在11月批准了一项关于自主武器的草案决议，声明应始终让人类参与决策循环。
乔治的首席技术官米勒说：“战争法是我们将如何应用机器人系统。”
但科学家们仍处于构建机器人领域的基础阶段，就像斯坦福大学的教授们构建了网络协议，导致了互联网的诞生一样。“他们没有预见到互联网，所以他们也没有预见到人们可能滥用互联网的所有方式，”米勒说。
米勒补充说：“最可怕的情况不是天网（Skynet）”，他在提到《终结者》电影中的超智能杀手机器人网络时举着一个追踪堡垒欧文士兵和机器人位置的手机应用程序。“最可怕的情况是它落入敌人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