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界的“四大名旦”和“四大须生”
京剧界的“四大名旦”和“四大须生”
京剧作为我国戏曲艺术的瑰宝,其发展历程中涌现出众多杰出艺术家。其中,“四大名旦”和“四大须生”更是京剧艺术的代表人物,他们的艺术成就和流派传承,为京剧艺术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马连良先生在《群英会》中的诸葛亮扮相
四大名旦
京剧是我国戏曲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清代中叶形成于北京,清末民初盛极一时。它植根于民间沃土,绽放于城乡舞台,深受人民喜爱。在200余年的发展历程中,出现了许许多多勇于革新、善于创造的艺术家。在北京的俚语俗谚中,对此也有所反映,而且被人们津津乐道。“四大名旦”就是有关京剧的俗语,它说的是演唱京剧旦角的四位表演艺术家。
1927年,北京《顺天时报》举办了一次由群众投票选举优秀京剧旦角的活动。选举活动规定:被选旦角必须是挂头牌而且要有个人的小本戏。选票印在《顺天时报》上,选举人剪下选票,填上拟选旦角姓名,寄往报社即可。当时并没有限定入选名额,因而第一次的选举结果是:梅兰芳、尚小云、程艳秋(后又名程砚秋)、荀慧生、徐碧云、朱琴心六人入选。后来,朱琴心、徐碧云先后辍演,余下的四位旦角不断进取,在演唱和剧目上精益求精,各树一帜,形成了端庄华贵的梅派、含蓄深沉的程派、婀娜刚健的尚派、妩媚活泼的荀派。他们竞演新戏,各展所长。
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北京,流传着“四红”、“四口剑”、“四反串”的说法,即梅兰芳创演了《红线盗盒》、程艳秋(日军入侵后将“艳”改为“砚”,字御霜。)创演了《红拂传》、尚小云创演了《红绡》、荀慧生创演了《红娘》,这四出以“红”字为首的剧目。还有以“剑”字为尾的剧目,分别为梅兰芳演的《一口剑》(即《宇宙锋》)、程艳秋演的《青霜剑》、尚小云演的《峨嵋剑》、荀慧生演的《鸳鸯剑》(即《红楼二尤》)。“四反串”是四大名旦各演出了一场带有旦角反串小生的戏目,其中梅兰芳演出了《木兰从军》、程艳秋演了《夏隐娘》、尚小云演了《珍珠衫》、荀慧生演了《荀灌娘》,这些剧目很多都成了各派的代表剧和保留剧目,如《红线盗盒》、《红拂传》、《红娘》、《青霜剑》、《荀灌娘》等,久演不衰,促进了戏曲艺术的繁荣,也奠定了四大名旦的牢固地位。
四大须生
京剧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京剧舞台上的各种人物(角色)都是根据剧情在化妆、服装、演唱等各方面加以艺术夸张的。由于舞台上扮演的角色在性别、年龄、性格、职业、社会地位等方面的不同,而分成了生、旦、净、丑四种类型。生行是扮演男性角色的行当,其中包括老生、小生、武生、红生、娃娃生等几个门类。老生主要扮演中年以上的男性角色,一般都要挂髯口(胡须),因此又称须生。在京剧发展过程中,先后经历了由老生和旦行领先的局面。
京剧四大须生之说,始于20世纪20年代,是指余叔岩、马连良、言菊明、高庆奎四名唱老生的演员。30年代,高庆奎因嗓疾而退出舞台,谭派创始人谭鑫培之孙,谭富英崛起,四大须生成为余、马、言、谭(其时余叔岩只是偶演堂会戏和义务戏,但仍以他领先)。到40年代末,余叔岩、言菊朋先后谢世,而杨宝森、奚啸伯相继成名,四大须生演变为马、谭、杨、奚。四大须生在不同的从艺过程中,刻苦追求,不断创新,形成了独具特色、风格各异的流派。马派的飘逸潇洒,谭派的朴直大方,杨派的含蓄深沉,奚派的委婉细腻,名噪京师,誉满全国。四大须生活跃舞台,将京剧推向生旦并驾齐驱的鼎盛时期。
马连良是北京人,回族,生于1901年,逝于1966年。
9岁入喜连成科班,10岁登台,活跃京剧舞台50余年,他武功根底深厚,唱、念、做全面发展,他的唱腔委婉潇洒,于酣畅中见俏丽,细腻中见洒脱;他的念白,轻重相间,虚实结合,如清泉流水,珠走玉盘,极富音乐性和节奏感;他的表演(做功)气度凝重,举止飘逸。在革新传统剧目时,他还对服装,化妆等进行了革新创造,创下了风格卓异的马派艺术,为京剧的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
谭富英,祖籍湖北江夏(今武昌),1906年生于北京,逝于1977年。他幼承家学,12岁入富连成科班,先学武生后攻老生。他文武全才,唱、做俱佳,擅演长靠与箭衣戏。他的噪音清亮甜脆,吐字行腔朴实自然,演唱中情绪饱满,气力充沛,酣畅淋漓,深受观众喜爱。
杨宝森,生于1909年,逝于1958年,祖籍安徽合肥,世居北京,出身梨园世家。其曾祖父工刀马旦与丑角,祖父工花旦,其父工净角。杨幼读私塾,9岁拜师学净角,后改老生。童年时嗓音洪亮高亢,曾有“小神童”之誉。16岁时倒嗓,失去高音且略带沙哑,20岁后辍演在家。后来根据个人嗓音条件,痛下苦功,另辟蹊径,用鼻音及胸腹腔共鸣,创出苍凉古朴的“杨派”,风行大江南北,效之者甚众,影响深远。
奚啸伯,生于1910年,逝于1977年,北京市人,满族。其祖父是清朝大学士裕德,父早丧,奚酷爱京剧艺术。11岁时拜识言菊朋,殷勤侍奉、诚心问艺,后拜李洪春为师。他博采众长,艺兼谭余,间亦习马,19岁时以醇厚的嗓音、清晰的吐字、讲究的声腔,正式下海演戏。他曾长期在杨小楼等名演员班中搭班演出,“七七” 事变前受到梅兰芳赏识,为梅挂二牌,从此,一鸣惊人,大江南北无不知名。抗战期间梅氏辍演,奚乃自挑头牌,组班“忠信社”演唱。
奚啸伯身材比较瘦小,扮相略显清苦,武功也比坐科出身的人差一些,但他在唱、念、做方面很下功夫。尤其是唱,压倒侪辈,一时无两。把《碰碑》和《清官册》连在一起,一次演完是他的首创,每次演出喝彩声不绝于耳。一句“自盘古哪有个君与臣带马”二黄小导板,唱得神完气足,立音、鼻音等结合之佳,能使全场疯狂般的掌声经久不息,用京剧界的惯用语来说,真是“过瘾,解恨”。观众反映:“光听这一句就值那张票价了!”
老戏迷们至今津津乐道,尊为“奚派”,不为无因。遗憾的是中年以后他的嗓音日趋枯涩,后期灌制的唱片和剧场实况录音已无复当年之盛况了,但《白帝城》大段反二黄则凄婉,怆凉,声情并茂,另有夺人之处。
四大须生以各自的艺术风格,活跃于京剧舞台,推进了京剧艺术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