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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三朝三落低谷,官场另类百姓好官,海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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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三朝三落低谷,官场另类百姓好官,海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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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字汝贤,号刚峰,谥号忠介。
海瑞生于明朝正德八年(1514年)十二月,其家族是当地的望族,族中父辈有一位进士、三位举人,其父也为廪生。在四岁那年父亲去世,母亲对海瑞的教育非常用心,亲自教他《孝经》《大学》《中庸》等儒家经典,稍长些后又为海瑞选择严明的老师。
海瑞在官场上初露头角是在嘉靖年间。1549年嘉靖二十八年,35岁的海瑞参加乡试并考中举人。之后的五年间,又参加了两次会试,均以失败告终。之后海瑞就暂时放弃了考试而选择去福建延平府南平县当个教谕,教书育人。因兢兢业业,恪尽职守,48岁时被特别提拔为淳安知县。此后先后任职嘉兴通判、兴国州判官、户部云南司主事等职。
海瑞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未见其人先听其名,一个人的字、号往往反映了一个人的价值追求。海瑞为自己起“汝贤”“刚峰”这样的字、号,正是恰恰反映了其对自身崇高的价值追求与道德取向。谥号“忠介”指忠实耿介,后人给予他这样一个谥号也是对其品行的充分肯定。
海瑞的刚正体现在方方面面,无论是对待君王,还是上级,甚至是平民,他都能做到刚正不阿。而在民间,海瑞始终是以一副爱民如子,两袖清风的形象出现流传后世。
海瑞最著名的传世之作是给嘉靖朱厚熜的《治安疏》。
《治安疏》中海瑞毫不留情地痛斥嘉靖“过于苟断,是陛下情之偏也”“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数条罪责,直责嘉靖贪图长生、痴迷道教、误国误民的种种行为。
虽说历史上以明朝文官最敢言事,但文官的出发点往往是为了标榜名誉,展现风骨,名留史册,所以一般上书皇帝往往避重就轻,而海瑞的《治安疏》属于忠言逆耳以建言献策,是真心指出皇帝的错误并希望能够有所醒悟,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抛之脑后。
《明史》记载:“闻其上疏时,自知触忤当死,市一棺决妻子,待罪于朝。”海瑞在上书前已经为自己准备好棺材,抱着必死的决心。
不仅敢于刚皇帝,对上司,海瑞更是不阿谀奉承。
嘉靖宠臣、浙直总督、兵部侍郎兼佥都御史、总督浙直福建军务的胡宗宪之子胡衙内依仗其父权威气焰嚣张,无恶不作,鱼肉百姓。嘉靖三十七年,胡衙内带着随从四处游玩,各地属官畏其父权势,不敢怠慢,好生招待。可当胡衙内到了海瑞主管的淳安县内却遭到冷遇,无人接待。于是胡公子极其气愤,将一肚子气撒在驿吏身上。
海瑞听闻后,立刻带人赶往驿站,将胡衙内捉了起来,并施以妙计,向胡宗宪写信:“听闻胡总督您盛名远扬,今日却有不法之徒冒充您的儿子,为非作歹。”这样即便是再想救自己儿子,胡宗宪也很难开口了。
海瑞深知胡衙内身份,却不畏惧胡宗宪权威,即便是得罪自己的上司,也要秉公执法。
海瑞在民间始终是以一副爱民如子,两袖清风的形象出现的。《剑桥中国史》评价海瑞:“是严峻守法的官员,热心保护老百姓。”
在明朝中晚期,政治腐朽,民不聊生的黑暗年代里,海瑞出淤泥而不染,不贪图荣华富贵,有着宁折不屈的精神和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情怀,这在当时的官场是很难得的。因此,在海瑞被贬调离的时候,百姓们都“号泣载道,家绘像祀之”。

明朝中后叶,程朱理学成为官方正统思想,但海瑞偏向陆王心学。特别是王阳明的“知行合一”“立诚”思想深深地影响着海瑞的价值取向。
海瑞追求本心,凡事不能违背心之所向,他为人刚正,对人、对事常常认真严苛,对自己,对家人,乃至对社会都有一个崇高的期望。由于海瑞尊奉圣贤之道,孔孟之说,可受时代背景所限,此时的孔孟之道与春秋战国时已大不相同。
在这样的文化背景熏陶下,海瑞有着极高的道德感,但日渐僵化,“眼里容不得沙子”,过分追求本心,往往忽略其他因素,陷入极端。
民间流传海瑞“三娶易妻”“无故缢女”的故事,这两个故事正史里都没有记载,但以他的个性此事大概率为真。
海瑞曾娶妻三次,又有两个小妾。第一位夫人在生了两个女儿以后因为和婆婆不和而被休;第二位夫人刚结婚一月, 也由于同样的原因而逐出家门;第三位夫人则于1569年在极为可疑的情况下死去。足见其受宋明理学影响之深,其性格之冷酷与偏激。
明代《见知编》记载此事:“海忠介有五岁女,方啖饵。忠介问饵从谁与。女答曰:僮某。忠介怒曰:‘女子岂容漫受僮饵?非吾女也,能即饿死,方称吾女。’此女即涕泣不饮啖。家人百计进食,卒拒之,七日而死。”
海瑞看到自己5岁的女儿在吃糕饼,就问她这个糕饼是谁给的,当海瑞得知这个糕饼是仆人给他的时候,海瑞勃然大怒,对自己5岁的女儿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够接受男人东西呢?只有你饿死了,才是我海瑞的女儿!”海瑞的怒火吓得5岁的女儿不停地哭泣,更严重的是无论家人如何哄她,她都不吃不喝,最后她在七天后饿死了。
尽管海瑞在民间乃至后人眼中,不仅仅是爱民如子,刚正清廉的正面形象,他更是传统的纲常礼教、封建的伦理道德的维护者。但是人就有性格的两面性,海瑞也不例外。
海瑞的性格有着更为突出的互为矛盾的两面性:一面是刚正、有节操之士;一面是顽固且过于刚强。木强则折,海瑞的这一性格为其日后官场沉浮埋下伏笔。
海瑞因《治安疏》被嘉靖皇帝关进了诏狱。
朱元璋的大明王朝虽然借宰相胡维庸案的机会取消了宰相职位,集军、政、财、文、立法、司法、监察权于一身,并嘱咐子孙永远不准再立宰相,从而解决了君权与相权之争,但东宫太子与皇权继承的问题却仍然存在。
嘉靖皇帝因健康原因,虽然曾经也动过退位为太上皇的念头,但此时仍然不想交权,因此怀疑海瑞《治安疏》的后台是裕王朱载垕,借势逼他退位。此时, 如果没有太子手下的徐玠等人从旁施以援手, 海瑞的处境一定非常之惨,或许脑袋早已搬家。
直到嘉靖皇帝驾崩,穆宗朱载垕继位,海瑞才得到赦免,官复原职。

大赦后的海瑞,隆庆年间先是调往兵部,后又调到大理寺,升为尚宝丞。徐阶遭弹劾后,海瑞受牵连又被调到通政司,任左右通,又调至右佥都御史,外放巡抚应天。苦尽甜来的海瑞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可在其巡抚应天期间,得罪了不少人,因此不到一年,海瑞便受到许多弹劾,惨遭排斥,被贬为南京粮储。
假若不是穆宗皇帝寿筵太短,仅仅在位六年,36岁就早早夭折的话,也许他还会给予海瑞更多的权柄。
后逢高拱主政,高拱极不待见海瑞,遂将海瑞打发到南京户部去养老。海瑞并不乐意这个安排,想以辞官威胁,谁曾料皇帝真的批准了他的请辞。万历年间,张居正长期把持朝政,认为海瑞性情过刚而难成大事,也不重新起用海瑞。张居正去世后,万历皇帝想要重用海瑞,却遭到朝臣的百般阻挠,于是只能作罢,委以南京右都御史。
人生的三起三落,海瑞与身边人的关系都不是很好。
海瑞任职期间所掌权力最大的一次是隆庆年间,被派遣巡抚应天。这时的海瑞,政治生涯进入巅峰时期。当时的应天,可是中国最富裕的地区,经济水平遥遥领先。海瑞在应天大刀阔斧,极力施展抱负,可好景不长,矫枉过正,陷于偏激,威胁到多方势力,不久就被撤职。
可以说海瑞的官场生涯都以一套严格的道德标准去要求,这就使得他在朝堂之中格格不入,几乎是陷于一种孤立无援的地步。
74岁时海瑞为求得天下大治,竟然劝明神宗恢复酷刑。而在朝堂中树敌众多,不论是上级,还是同僚,都对他百般刁难、排斥。
之所以嘉靖、隆庆、万历三朝皇帝不断的启用海瑞,往往是笼络民心,标榜自身,彰显自己以德治国的方略。皇帝深知海瑞的政见不可行,但其又受到百姓的爱戴、信任,所以常常给予其虚职以充分发挥海瑞道德模范的作用,从而在舆论上震慑、警示文官集团。这才是海瑞表面上得到皇帝的信任与宠爱的深层原因。
万历十五年 (1587年),在复出两年多后,海瑞病逝于南京任上, 享年七十四岁。海瑞去世时,家中余财连棺椁都购置不起,由南京同僚王用汲等凑钱才得以入殓。载着海瑞遗体的棺椁从江上返乡时,穿着白衣相送的人站满了江岸,沿途哭泣致哀的人,数百里不绝。
海瑞离开了人世,百姓如丧考妣,官僚集团中少了一个异类。
明万历十七年 (1589年) , 万历皇帝派专员护送海瑞遗体由南京运抵海南,并监督修造墓地。三百七十八年后,因海瑞中国再起一场波澜。
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中写道:“海瑞的死讯传出,无疑使北京负责人事的官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再也用不着去为这位大众心目中的英雄——到处惹是生非的人物去操心做安排了。”一语道出了真谛。
平心而论,海瑞的正直性格之中,确有偏激的一面。纵观其一生,从日常理家到为政治国,海瑞性格的偏激性,皆有明显的表现。客观地说,海瑞为政所流露出的性格偏激行为,多出自公心,为求治心切所致,而且贯穿其仕宦终生。人的性格的形成,是多种因素所致。海瑞性格的偏激性,主要是其个体因素与特定的社会文化因素相互渗透、共同作用的结果。
评价历史人物,尤其是有争议的人物,我们应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置历史人物于其生活的特定历史文化背景中,不回避其固有的缺陷与短板进行客观、全面地定位与评价。

历来为官清廉很难,对清官我们几乎当成神话来歌颂传扬。历史上的几个清官,不是制度下的产物而只是个人情操典范,他们具备“清廉本质”,是一种人品。
在权力物欲面前,能保持这种人品的官员极少。任何一个时代的清官与贪官都不成比例,即便清官的人品和魅力保留下来,但对于国家整体官员清正建设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皇帝爱清官,但皇帝多被贪官包围着,离清官反而远;百姓爱清官,但百姓没有权,往往爱莫能助,在很多关键时刻,清官们孤独无援。
在官场上,谁是谁的人,谁是谁的帮,彼此看得很清楚,并已成为官场“潜规则”,谁不加入这样的潜规则只能被孤立。像历史上蔡京、严嵩党伙,祸及国家存亡。在他们那个团体之内,清正的人自然被淘汰出局。
道不同不相为谋,性格不合,追求不同,甚至是连政见也有分歧,孤独的海瑞只能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与众人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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