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士族的起兴与衰
宋代士族的起兴与衰
宋朝结束了安史之乱后到五代十国以来的混乱局面,百废待兴,始于隋唐时期的科举大放溢彩,一改昔日世家大族掌控权势的巅峰态势,寒门学子亦可进入权力中枢,造就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盛况。然而世家大族就此消逝了吗?并没有,宋代亦有高门大族,只是与魏晋隋唐门阀性质不同——从垄断变作保持。
专攻宋代史和民间信仰研究、香港中文大学文学士、香港大学哲学博士王章伟在《近世社会的形成:宋代的士族与民间信仰》中深入分析了河南吕氏家族如何发迹,拥有显赫家世后如何保持家族势力,详细介绍科举、宦途、家势的相互影响,宗族组织与互助及姻亲关系、儿童的生活教育等方面,还透过墓志铭知晓世家大族中的妇女的受教育、治家情况及夫死守节或是再嫁情况,通过这些了解宋代的社会结构等问题。
吕蒙正是吕氏家族崛起的奠基人,他幼时和母亲被父亲赶出家门,生活贫苦,直到参加科举高中进士实现人生大跨越,他自己言及中举前后的天地之差亦有几分唏嘘,足见相对“公平”的科举对贫寒学子改变命运的重要性。
吕氏为维护家族地位积极在下一代族人身上加大知识教学投入参加科举,吕蒙正更向皇帝推荐“最具前途”的种子选手吕夷简以保家族不衰。此外他们还通过与其他家族联姻或是将女儿嫁给有潜力的高中进士来稳固家族,在看到“正向”的一面时也不可忽视“负向”的一面,然而无论是联姻、恩荫都无法阻挡家族滑向势微,唯有参加科举才是使家族“常青”的法子。
吕氏家族在北宋达到全盛时期,随着“新法改革”与“保守派”的博弈使得其走向衰途,家族内部的关系也变得微妙。靖康之祸后,吕好问在南宋建立有功劳也使吕氏再起,然其“伪楚之事”也是家族的一大打击,就在其影响力衰弱时,吕氏在学术方面的成就喜人,在宋元易代时吕家再次散居各地。
吕氏家族重学谨守家法,对族中女儿影响甚大,尤其在封建时代能识文断字且有治家之法对家族风气也产生重要的作用,尤其家中男性早亡,女子要撑起整个家庭,赡养长辈教养幼儿,然而亦有女子选择再嫁,从韩元吉为亡女写的墓志中我们窥到了在男尊女卑视角外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怜与惋惜,我们常读到历史严肃正经的一面,下意识地忽视了当中所不曾提及的各种情感碰撞,历史是有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