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祥 | 钱谦益《和东坡西台诗韵六首》考论 ——兼及陈寅恪《柳如是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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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益的《和东坡西台诗韵六首》创作于顺治四年丁亥三月晦日，当时他因被捕而被关押在京城刑部狱。这组诗不仅是对苏轼《狱中寄子由》的和韵之作，更寄托了钱谦益对柳如是的思念以及对自己冤屈的申诉。然而，陈寅恪在《柳如是别传》中对这组诗的写作背景存在误读，将其与黄毓祺案混淆。通过对这组诗的深入分析，不仅可以澄清相关史实，还能对明清诗文研究中的"诗史互证"方法提出新的思考。

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哲学与艺术史研究中心
高明祥助理研究员

摘 要 ：钱谦益在顺治四年丁亥三月晦日被捕，关进京城刑部狱，在狱中作《和东坡西台诗韵六首》。他选择苏轼《狱中寄子由》的第二首和韵并在小序中转换诗题，是为了赠诗给柳如是，且其中还隐含他以苏轼自比而诉说冤屈的意图。陈寅恪《柳如是别传》将这组诗的写作背景误以为是钱氏因黄毓祺案牵连而被关进南京狱，从而造成一系列失考。学界对此问题的关注大多从外证考辨，如从这六首诗出发，则可更加明晰钱氏被关押的地点以及柳如是暂居之地与生辰等问题。陈寅恪又在这组诗中挖掘出钱氏“思念故国，讽刺清朝”之意，但是钱氏此时明显还是寄希望于清朝的当权者为自己洗刷冤屈。在钱氏后来的回忆写作中，他对丁亥年被捕事，又产生新的态度与感情。通过对以上问题的探讨，可以对“诗史互证”的研究方法以及明清诗文研究的现状做出一定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