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花,是春天里最常见的花,也是在诗词中最常见的花。从《诗经》到清代,桃花在诗词中绽放出千面风华。它不仅是春天的使者,更承载着中国人独特的情感与哲思。让我们一起走进诗词中的桃花世界,感受那份跨越千年的美丽与韵味。
《诗经·桃夭》
《桃夭》以桃花喻新娘,开创“以花喻人”传统。朱熹《诗集传》指出:“桃之有华,正婚姻之时也。”诗中“灼灼”二字尤为精妙,清代方玉润《诗经原始》赞其“尽桃花之色、光、气、韵”。三层递进(花、果、叶)暗含对婚姻“开花结果”的祝福,展现先民对生命繁衍的朴素信仰。
《山中问答》
李白借桃花流水构建超现实意境。诗的前两联以提问形式领起,突出题旨,而笔锋故意一晃,笑而不答;后两联写“碧山”之景,其实也就是“何意栖碧山”的答案。这首诗全是口语,流畅自然、浑然天成,以问答形式抒发诗人隐居生活自在天然的情趣,也反映出他矛盾复杂的内心世界。
《江畔独步寻花·其五》
黄师塔前江水向东流去,温暖的春天使人困倦,只想倚着春风小憩。一株无主的桃花开得正盛,究竟是爱深红还是更爱浅红呢?诗题为独步寻花,组诗的第五首则写到黄师塔前看花。“黄师塔前江水东”,写具体的地点。“春光懒困倚微风”则写自己的倦态,春暖人易懒倦,所以倚风小息。但这为的是更好地看花,看那“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这里叠用爱字,爱深红,爱浅红,爱这爱那,应接不暇,但又是紧跟着“开无主”三字来的。“开无主”就是自由自在地开,尽情地开,大开特开,所以下句承接起来更显出绚烂绮丽,诗也如锦似绣。
《元和十年自朗州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
这首诗表面上是描写人们去玄都观看桃花的情景,骨子里却是讽刺当时权贵的。从表面上看,前两句是写看花的盛况,人物众多,来往繁忙,而为了要突出这些现象,就先从描绘京城的道路着笔。一路上草木葱茏,尘土飞扬,衬托出了大道上人马喧闹、川流不息的盛况。写看花,又不写去而只写回,并以“无人不道”四字来形容人们看花以后归途中的满足心情和愉快神态,则桃花之繁荣美好,不用直接赞以一词了。它不写花本身之动人,而只写看花的人为花所动,真是又巧妙又简练。后两句由物及人,关合到自己的境遇。玄都观里这些如此吸引人的、如此众多的桃花,自己十年前在长安的时候,根本还没有。去国十年,后栽的桃树都长大了,并且开花了,因此,回到京城,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番春色,真是“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了。
《再游玄都观》
该诗是《元和十年自朗州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的续篇。诗人因写了看花诗讽刺权贵,再度被贬,一直过了十四年,才又被召回长安任职。和《元和十年自朗州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一样,此诗仍用比体。从表面上看,它只是写玄都观中桃花之盛衰存亡。道观中非常宽阔的广场已经一半长满了青苔。经常有人迹的地方,青苔是长不起来的。百亩广场,半是青苔,说明其地已无人来游赏了。“如红霞”的满观桃花,“荡然无复一树”,而代替了它的,乃是不足以供观览的菜花。这两句写出一片荒凉的景色,并且是经过繁盛以后的荒凉。不仅桃花无存,游人绝迹,就是那一位辛勤种桃的道士也不知所终,可是,上次看花题诗,因而被贬的刘禹锡现在倒又回到长安,并且重游旧地了。这一切,是人所不能预料的,但桃花,却在一个又一个春天里如期盛开,从不缺席。
《惠崇春江晚景》
此诗题“鸭戏图”,再现了原画中的江南仲春景色,又融入诗人合理的想象,与原画相得益彰。这首诗成功地描写了早春时节的春江景色,诗人以其细致、敏锐的感受,捕捉住季节转换时的景物特征,抒发对早春的喜悦和礼赞之情。全诗春意浓郁、生机蓬勃,给人以清新,舒畅之感,诗人提出的“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在他的这首题画诗中得到了很好的映证。
《题桃花》
二月的时候,春天又回来了,又开始刮起了春风,下起了春雨。在怒放的桃花下,感叹时光飞逝。虽然很多树上还有残留的花,却都比不上刚开的那个一朵鲜艳美丽。时光易逝,好花不再,最美好的青春,却也是最容易溜走的,正如初开的那一朵桃花一般。
《采桑子·桃花羞作无情死》
桃花并非无情地死去,在这春阑花残之际,艳丽的桃花被东风吹落,飞入窗棂,陪伴着伤情的人共度残留的春光。有谁来怜惜我这像沈约般飘零殆尽、日渐消瘦的身影,为春残而懊恼,感到慵懒无聊。虽比不上芙蓉花,但它的一片幽香在清冷处却显得更加浓重。纳兰在写这首词的时候年纪尚轻,早先他拜在名师门下,熟读四书五经,中了举人后,纳兰在积极地备考科举考试最后一关的殿试时,却突然得了风寒,失去了参加由皇帝亲自主持考试的机会。在床榻上无聊躺着的纳兰有感而发,写下这首采桑子。这表面上看是一首伤春伤离之作,但事实上却是借着伤春抒写伤怀之情。
从《桃夭》中的鲜艳到《桃花扇》中的哀婉,桃花在诗词长河中绽放出千面风华。桃花这个名字,对中国人来说早已超越植物学意义,成为中华文化的情感容器与哲学符号。当我们重读这些诗词,品味到的不仅是春天的气息,更是一个民族用诗意理解世界的独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