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娜风助力加州大火，干旱气候成幕后黑手

圣安娜风助力加州大火，干旱气候成幕后黑手

2025年1月，美国加州南部突发山火，并在大风助推下迅速蔓延，洛杉矶成为重灾区。这场罕见的冬季山火已造成至少16人死亡、近1.23万栋建筑被毁，并迫使超过18万人撤离家园。专家分析认为，这场灾难背后，圣安娜风和长期干旱气候是两大关键因素。

圣安娜风是南加州季节性强风，具有快、干、热的特点。这种风由内陆吹向沿海地区，温暖干燥且风速大，极易助长火势。据美国国家气象局数据，此次圣安娜风的风速超过每小时160公里，为火势蔓延提供了超强动力。

科罗拉多大学火灾科学家珍妮弗·巴尔奇（Jennifer Balch）表示，随着全球变暖，过去几十年来美国西部遭遇了很多又快又猛的小规模火灾。2024年10月，巴尔奇于《科学》杂志发表新研究，介绍了2001～2020年间美国发生的6万多起火灾——其中火势蔓延最快、破坏力最强的火灾的发生频率，在这20多年里增加了约1.5倍。

加拿大汤普森河大学火灾科学家迈克·弗兰尼根(Mike Flannigan)指出，风速与火势蔓延速度高度相关。风速越快，影响就越大。如果消防员能在10分钟左右的时间内赶到火场，火势就可得到控制；若等上15分钟，就为时已晚。

2024年，加州经历了创纪录的夏季高温和酷热，10月以来的降雨量只有正常降雨量的4%左右。这种极端干旱天气导致植被异常干燥，成为极易燃烧的“燃料库”。

欧洲森林研究所火灾应对专家林登·普朗托指出，1980年以来，加州平均气温升高了约1摄氏度，植被干燥的天数翻了一番，山火风险随之升高。英国生态与水文学中心野火专家玛丽亚·露西娅·费雷拉·巴尔博萨表示，由于厄尔尼诺现象带来大量降水，加州南部地区植被去年上半年过度生长，到了下半年又遭遇大范围干旱，大量干燥植被推升了火灾风险。

独立气候研究机构“气候总站”近期一份研究报告显示，自20世纪70年代初以来，南加州的火灾天数显著增加。研究发现，美国西部的风助长的野火每年移动速度更快，过火面积更大，部分原因是植被越来越干燥。

英国廷德尔气候变化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助理马修·琼斯认为，虽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确定气候变化在导致当前野火方面所起的作用，但“非常肯定”气候变化导致美国西部出现炎热、干燥、易发生火灾的极端天气的风险增加。欧盟气候监测机构哥白尼气候变化服务局10日发布新闻公报说，2024年成为自1850年有相关记录以来最热的年份。全球平均气温呈上升趋势，极端天气事件的频率和强度将持续加剧。

随着火势推进，加州人口第一大城市洛杉矶多地遭殃，一些专家认为当地政府需要考虑改进郊区发展规划和林木管理政策。

法新社援引美国独立机构“气候总站”负责科学事务的副总裁克里斯蒂娜·达尔的话报道，山火迅速蔓延一般关联气温偏高、干旱和大风等因素，“目前加州南部地区已具备上述所有条件”，其中“最明显的气候信号是气温”。加州大学默塞德分校气候学教授约翰·阿巴佐格鲁(John Abatzoglou)则判断，导致这些强风的原因之一是急流温度骤降——它们也将冷空气带到了美国东部2/3的地区，使当地遭遇极寒。

达尔指出，在加州，沿海郊区因为住房成本较低和安全程度较高，吸引越来越多人定居，导致越来越多的房屋建筑与山林接壤或混杂在一起，这种地方人类与环境的冲突风险较为集中，一旦发生野火，人类生命和生活就容易受到威胁。

当地的林木管理政策也值得反思。对于山林防火，美国近年来更多通过计划性烧除来预防山火，即有计划地在指定区域内烧除干草和枯叶等地表可燃物，以减少火灾风险、促进植物生长和生态系统恢复。现阶段，加州每年对大约5万公顷荒地实施计划性烧除。要想扩大焚烧规模，一大妨碍是该州管理州、联邦和私人所辖土地的法规不一。在美国当下政治极化氛围下，关于森林防火政策的争论也呈现愈演愈烈之势。

这场罕见冬季山火再次敲响警钟：在全球气候变化背景下，极端天气事件将越来越频繁，如何通过科学规划和管理降低火灾风险，是摆在加州乃至全球面前的重要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