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企鹅贵为顽强的南极帝王，为何2100年走向“准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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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企鹅贵为顽强的南极帝王，为何2100年走向“准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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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greenpeace.org/taiwan/update/39698/%E7%9A%87%E5%B8%9D%E4%BC%81%E9%B5%9D%E8%B2%B4%E7%82%BA%E9%A0%91%E5%BC%B7%E7%9A%84%E5%8D%97%E6%A5%B5%E5%B8%9D%E7%8E%8B%EF%BC%8C%E7%82%BA%E4%BD%952100%E5%B9%B4%E8%B5%B0%E5%90%91%E3%80%8C%E6%BA%96/

皇帝企鹅是南极的标志性物种，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企鹅。然而，由于全球气候变化导致南极海冰快速融化，这种顽强的生物正面临着生存危机。最新研究表明，如果不采取行动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到2100年，90%的皇帝企鹅群体可能会消失。

2015年，我有幸在南极洲威德尔海的龙尼冰棚上工作，那里栖息着数千只“威风凛凛”的南极居民——皇帝企鹅。原定计划只需5天，但南冰洋无情而不停的暴风雨，迫使我们不得不延长逗留时间超过1个月。期间，我与这些非凡的生物建立了深厚的情感链接，从它们身上学习到生命的真谛，而这次难忘的经历也改写了我的极地职业生涯。

皇帝企鹅是世界上最大的企鹅（成年企鹅高110至125公分），也是南极洲特有以及仅有的两种企鹅之一。它们在南极冬季繁殖，须在4月至12月间利用坚固海冰筑巢抚育幼鸟。 © shutterstock.com

皇帝企鹅的生存智慧

皇帝企鹅是南极的独有鸟类，也是南极陆地上最大的动物（除了人类），身长可达125公分。它们一生中有80%的时间在南冰洋觅食，因此被称为“海鸟”。皇帝企鹅是唯一一种完全不会飞的鸟类，它们已进化出一种适应水下生活的方式——翅膀退化成鳍状结构，使其成为出色的游泳健将。

到了繁殖季节，即6月至8月的南极洲冬季，皇帝企鹅展现出令人叹为观止的生存策略。在空气温度降至摄氏零下60度、风速高达每小时200公里的严苛条件下，它们不仅要抵御极寒，还要寻找一个适合的地方来繁衍后代，而这就是南极海冰。

在雄性皇帝企鹅怀里刚孵出的企鹅宝宝。 © Wilson Cheung

海冰为皇帝企鹅提供繁殖的平台，让它们可以在寒冬与伴侣相会。皇帝企鹅会发出一种独特“咆哮”声音，在众多同伴中呼唤自己的伴侣，这种行为有时也被称作“歌唱”（我还记得在威德尔海海冰，每天早上都会被它们十分嘈杂的“歌声”吵醒）。

若一对皇帝企鹅结成伴侣，它们会在繁殖季节中交配，雌性企鹅会产下一枚蛋。由于在寒冷刺骨的海冰上没有材料来建造巢穴，而蛋必须保持温暖直到孵化，因此雌性企鹅会在寒冬将蛋交给雄性企鹅，由企鹅爸爸忍受极端寒冷和风暴，小心翼翼地将蛋放在自己的脚上，然后用皮肤褶皱覆盖，让蛋在外部温度零下35度时保持在约38度的温暖环境中，保护直至孵化；而企鹅妈妈则会离开群落前往海洋觅食，负责喂养孵化的雏鸟。

这种顽强生存策略和特殊适应方式，使皇帝企鹅能够确保幼鸟在南极海冰融化前长出防水羽毛，在寒冷的南冰洋中游泳，也使它们成为生物学和生态学的重要研究对象，也为我们带来无尽的惊奇，对这位“冰帝国之主”深表尊敬。

南极即使是夏天也会刮着极寒的暴风雪，皇帝企鹅宝宝簇成一团取暖！ © Wilson Cheung

海冰消失的连锁效应

海冰对皇帝企鹅的生存至关重要，它不仅提供繁殖平台，还充当它们在寒冷南冰洋中寻找食物的基地。不过，2022年春季南极洲海冰面积创历史最低，情况持续了一整年，其中位于南极半岛西部的别林斯高晋海属“重灾区”，部分区域在11月的海冰密度下降达100%。

同一时间，Sentinel2卫星图像显示，在该区域的5个皇帝企鹅繁殖地点中，有4个都在2022年繁殖季节孵化期之前，因海冰破裂而导致企鹅幼鸟大量死亡。这是第一次记录到皇帝企鹅大规模繁殖失败事件，明确与南极海冰范围的大规模收缩相关。

左图显示南极别林斯高晋海于2022年11月的海冰密度下降达100%；右图则标示区内五个皇帝企鹅繁殖地点，其中四个均因海冰破裂而发生皇帝企鹅大范围繁殖失败事件。 source: https://doi.org/10.1038/s43247-023-00927-x

海冰的消失不仅直接威胁皇帝企鹅，也危及磷虾等皇帝企鹅的主要食物。磷虾是一种小型甲壳类动物，生活在海冰底部的海洋中，因此海冰减少不仅影响磷虾的栖息地和食物来源，也令它们更容易成为其他掠食者的猎物，导致数量下降，进而引发整个南极食物链的连锁反应。

南极海冰骤减36%，7成企鹅宝宝活不到周岁

另外，南极洲海冰也是全球气候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通常在每年2月中旬至3月初达到最低值。不过，在2023年1月和2月，海冰范围不仅屡次跌破同月和同日纪录，2月19日更记录到历来最低值的177万平方公里，比1979年至2022年的平均每日最低海冰覆盖范围大减36%，对全球气候变化和生态系统稳定造成严重挑战。

2023年2月19日，南极海冰面积记录到177万平方公里，创历史最低，而全年整体趋势亦明显 source: https://doi.org/10.1038/s43247-023-009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