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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乡村题材文学的现状与发展路径——以巴山作家群为例

创作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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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创作中心

新时代乡村题材文学的现状与发展路径——以巴山作家群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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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是人类生存生活的坚实根基,它不仅在农耕时代、工业时代和信息时代发挥着衣食住行的保障作用,而且在精神层面发挥着生生不息的哺育作用,是文艺创作的源头活水。本文以巴山作家群的创作为例,探讨新时代背景下的乡村题材文学创作现状与发展路径。

一、乡村题材文学蕴含的强大生命力

随着时代的快速发展,特别是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推进,不少人认为文学的观照理应从乡村转向城市。事实上,文学作品的创作题材绝大多数来自平凡生活,来自广袤的乡村世界。从人的成长轨迹来看,人们或多或少,或深或浅地留下了乡村烙印,它不仅体现在乡村生活的经历或者品味中,更融入作家情感抒发的笔墨文字里。且不说孩童识字、说话,初学习作大多是以乡村实物为对象,绝大多数作家也是以乡村为素材写成鸿篇巨著或耀眼华章。这无疑体现出人类本能性地以乡村为根脉,感悟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从而传承乡土文化和捍卫人类精神家园。

以文学创作十分活跃的巴山作家群为例,单在本地刊物《达州晚报》《巴山文艺》上刊发的作品八成以上与乡村生活有着紧密的联系,即便作家居住在都市、工作远离乡村田野。比如说,康合兴的散文洋溢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大地的万物在他笔下充满了灵气和韵味,这也印证了“一个人若拒不认同自己与大地的血缘关系,就是背叛自己的心灵”的说法。在《坡地有玉》中,处处彰显着他对玉米的惜爱,对大地母亲的敬畏,玉米的生长史在娴熟的文字中彰显出来。对于杀年猪这一乡村习俗,林佐成将其放大镜般地进行展现,细节化描摹把读者带回了式微的传统乡村模式,那乡情、那年味在字里行间弥散开来。吴华的《竹》巧妙地写出了大竹的竹和与竹子相关的事儿,既有质感,更富美韵,自然地将竹、家园、亲人融合成环环紧扣的叙述序列。

面对新时代乡村题材文艺走向衰落的质疑,作家们用大量的文学作品进行了回应,那便是在经济、社会、科技等迅猛发展的今天,同样需要乡村题材文学的参与,信息化、现代化也给了乡村新的赋能。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指出,文学赋能乡村振兴,作家应该是亲身在场的实践者。巴山作家群就是用书写乡村来回应和观照自身发展和时代需求,涌现出了大量的关注现实、反映生活的精品力作,为巴山渠水这块大地提供更好的精神食粮。现实的新变化反而给乡村题材提供了更为丰富的素材,更为新颖的视野,更为丰富的手法,他们跨越不同时代,跨越时空局限,超越城乡边界,打破城乡二元论,更好地表达出时代巨变的内核和本质。可以说,时代变化给乡村题材创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红利和更为旺盛的生命力。


(图片源于网络)

二、乡村题材文学潜在的取向偏差

当我们在看到乡土乡村乡情得到延续时,当我们在读到扑面而来的乡村题材作品时,更需要理性清醒地认识到当前乡村题材文学还存在着一些偏差,影响着文学创作的健康持续发展。主要表现在以下三方面的取向问题:

一是人云亦云的题材抒写。“取法乎上,得乎中”的传统文艺创作理论有着重要的指导作用,但也潜在着作家过度模仿的隐忧。比如说,一到传统佳节到来,往往就是千篇一律地对节日的抒写,内容也大体相同,乃至于背景、情感、细节都无明显差异。说到春节就是发红包、贴对联、吃汤圆、放爆竹,看到圆月就是思念之情和团圆之情的抒发。《达州晚报》1月18日刊发了《冬是一场修行》《冬慰南国》《一墙暖冬情绵绵》,给了读者一个冬的世界,前后几期也基本上是这类题材。就乡村写作而言,貌似都被赞美家乡、讴歌农民勤劳所束缚,乡村题材就是寄托思乡之情的作品,只是作家在语言表达艺术手法上较高低。

二是缺乏对乡村时代变化的真实关注,提及乡村就是鸟语花香、民风淳朴、生活幸福,往往给人以时间未曾变化之感,千百年来风物相同、情感相同,始终不曾离场的是“怀旧”气息,缺乏应有的时代特色,“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创作理念渐渐弱化,作家失去了应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不仅没有回应时代,反而是在刻意选择性逃避。笔者所在的作协多次组织参观新农村,但呈现出来的文章绝大多数是陈旧的内容,放在数十年前、数百年前均可。另外,对乡村在新时代下的诸多问题也缺乏应有的关注,比如对封建落后思想、传统不良风俗的批判不足。而面对家乡的发展和变化,作家则没有去理性思考这种变化,特别缺少关注深刻、让读者眼睛一亮的作品,如杜荣笔下的《三汇古镇》有异曲同工之妙,将名镇三汇的精气神抒写了出来,超越了古镇的本身含义。钟钦在小说中将胡永明老革命献身革命、服务社会的高贵精神品质贯穿始终,叙述灵活,其《十穷歌》和《十富歌》的转变非常到位。

三是对现实生活的思考肤浅,很容易与童年的经验发生关联,就景写景,就事写事的行文风格仍是主流,城市与乡村似乎是永远的对立与难以调和。大部分作家写乡村就是以古诗词为隐线、以乡风民俗为骨架,缺了那惯用的词句就无话可说、无从下笔。他们偏激地认为乡土就是农村的,忽视城市的乡土性。诚如《广州文艺》张鸿编辑所说“我看到当下散文写作的普遍问题:乡村题材,同题化同质化,抓不住重点和亮点,没有注意选材,把握不了叙述节奏。归根到底是思考少了,思考浅了。”张守刚的《一个人的村庄史(组诗)》便是以酒、瓦屋等物象和乡愁等情绪流,抒写那曾经拼命逃离的故乡成了挥之不去的念想。诗中的村庄亦大亦小,亦实亦虚,归根到底是诗意的流淌,荡漾在读者的脑际,如图如画,让人都能比对上自己久违的、依恋的村庄,足见诗人的沉稳与驾驭文字的功力,这样的作品就能受到读者的青睐。


(图片源于网络)

三、乡村题材文学与新时代的融合走向

乡土文学作为乡村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研究其现实价值,将有利于发展乡村文化、推进乡村文化振兴,并从中探寻乡村振兴战略的合理实施路径。乡土题材是文学创作的母体,孕育了无数文学大家和经典作品,尤其是在我们这个传统农业文明、悠久历史文化的国度下,作家们或多或少都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渲染着中华文学的万里江山图。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作家,他的思想和灵魂应该与新时代共振,乡村题材文学只有与新时代融合起来才能走得更好,走得更远。绝大部分专业作家在自觉与不自觉中与这一趋势相融合,这也对初学者和写作爱好者起到了引领作用。

大巴山地区是典型的农村地区,田雁宁、谭力、陈官煊等名家的文学创作不但融入了乡土生活,也紧跟着时代脉搏,他们是从农村“广阔天地”里走出来的。巴山渠水是蒋兴强的最熟悉的地方,更是永远也走不出的家乡,他弱冠从军,三十岁后又长期在外,但在他的作品中有意或无意都留下了故乡的痕迹。他的小说《隔单》里简直就是一幅巴山渠水的风情画和川东百姓生活的“清明上河图”,既有浓郁的地域特色,又有浓烈的乡梓情结。在要处泼墨,字里行间既有城市化的浮华,亦有乡村的凋落和被边沿化的隐忧,也有现代婚恋与传统文化背离的元素。小说人物、故事鲜活,对纷繁的社会世相和当下的痛点、人心的复杂进行了精彩演绎。其基调虽站在低处,却总是昂扬向上,引人思索,文字又优美耐读。

卢桂清的小小说《谷雨栽秧忙》是对“三农”小事的抒写,借助农忙季节“党员助耕队”展现时代风貌。再如大巴山走出去的著名作家罗伟章、邹谨、贺享雍等大体上都以家乡为原点,基于现实蔓生小说的精神藤蔓,其作品都散发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只不过生活经历和工作阅历又让他们开出不同的花来。罗伟章的小说《逆光》以25岁的“我”为视角,真实深刻地描写着平常百姓,尤其是年轻人的现实生活,层层推进(或叫逻辑演进)各类冲突,引发读者对这个时代的认知与思考。多条副线将其润泽得滴水不漏,水到渠成,把“我”与父母的亲疏离合,陈叔姜姨的独特经历,租户的离奇命案,粒粒珠子般的串联起来,给人以真实感和亲切感,无疑是源于对社会现状的把握,在平实无华但又如林间清泉的文字中活泼流动,读者在得以美的感受时,不自觉地同作者一道去思考这翻腾踊跃的现实问题。


(图片源于网络)

四、乡村题材文学创作的时代路径

乡村题材文学无论在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文学创作中的中流砥柱,担当着传承文化和记录时代的使命。面对如何走好乡村题材文学创作之路,可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探索:

一是带着时代使命对乡村题材进行理性认知。专业作家及文学爱好者不能拘泥于乡村题材就是诗词中的乡野这一惯性认知,必须与其所对应的时代、人和事的新特点紧密联系起来,从而写出富有新意和深意的作品来。以巴山作家群的创作为例,其作品创作不仅依托巴山,更要走出巴山,站在巴山,胸怀世界,努力寻求乡村特色与时代脉搏相撞击的一个观察点和审视处。比如说,当书写者苦于找寻滚滚时代潮流下,乡村变迁与城市发展的衔接点时,将兴强就能创作出一系列的小说佳作,字里行间有乡村的凋落,也有城市化进程的变迁和缩影,特别是在对现实内部褶皱细致审视下,对平凡大众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进行抒写,《隔单》中的老薛、石琴形象,塑造出城乡巨变下的老人赡养和退而不休,给儿女当免费保姆的问题,《丢失》中反映出的父亲与子女因金钱导致亲情的崩塌问题,诸如此类看似对乡村着笔不多,但却是乡村发展中的一个极为深刻也亟须思考和突破的问题。

二是要将当前时代下的乡村现状进行真实而全面地审视。乡村题材文学缺新、缺深、缺震撼力的根本原因,不在语言的表面,而在作家的构思选材能力和必备的责任担当意识。换言之,是作家选择性回避了时代主题,偏离了对社会现象的理性回应,突出表现为大多数乡土文学作品沉溺于回忆,着力于美景佳肴。乡村有变化没有?乡村为什么变化?乡村如何发展?其存在的问题及根源在哪里?这一类的时代追问还很欠缺,唯有解决好了才能讲好中国农村和大地的故事。新时代以来,乡土小说创作开始关注“美丽乡村”建设,其中有关现代化建设对乡村传统文化的冲击是常见的主题。杨柳做了很好的探索,他的采风作品《朴素之美》用“朴素的力量”“朴素的创新”“朴素的飘香”三个篇章,叙写了扶贫特产传统加工产业项目的艰辛付出和丰硕成果,在乡村气息中,处处洋溢着奋斗精神。

三是要积极创造乡村生活的体验机会。作家仅仅靠自己的童年回忆和间接的文本资料难以写出优秀的作品来,必须有亲身体验感受的参与。因为好的作品必然要有强烈的现代意识和时代精神,从而找寻乡村社会的真正变化和存在困境与突破。开江作家群是巴山作家群的重要组成部分,以“繁荣开江文化、展示开江精神、传承开江文脉”为理念,多次组织乡村振兴文学创作采风活动,围绕产业发展、乡村振兴、生态旅游等汲取创作灵感,收集创作素材形成了散文集《写意开江》,字里行间无不弥散着开江人民的诗意栖居,书写着巴山儿女的逐梦之旅。生于斯,长于斯,讴歌家乡,讴歌生活更多的是对巴山热土的眷念,对亲情友情的珍视,开江的田园风光、历史文化、民风民俗自然就跃然纸上。

乡村振兴是新时代面临的重大课题,不仅是中华民族复兴的发力点,也是文学作家的创新点。关注乡村、融入乡村、思考乡村和书写乡村必然能为美丽乡村建设注入精神动力,更是文学创作自我成长的重要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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