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批评 | 李宏伟：机械降神与当代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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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降神（Deus ex machina）是古希腊戏剧中常用的叙事手法，意指情节发展陷入僵局时，突然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或力量，将问题轻易解决。这种手法在当代小说中也时有出现，但其效果和意义却大相径庭。本文将通过分析一些文学作品中的情节设置，探讨这种结构方式的利弊。

变故与意外可以归之于命运与神意的古老命题，小说家要做的，是认清这命运与神意在他置身的时代所呈现之相，将其显影，带到读者的面前，安置在人世间。而小说中的“机械降神”所做的，正是这个意义上的胶柱鼓瑟、刻舟求剑。李宏伟老师本文列举了一些当代文学作品中“机械降神”的情节设置，分析了其对于小说主题呈现的积极意义，同时也批评了这种结构方式的生硬和套路化。同为小说家的李老师认为，变故与意外并非机械降神本身，只有当小说作家在正面碰上问题的关键时刻，乞灵于变故与意外，人为降低了问题的难度、转移了问题的朝向，变故与意外才成为机械降神，硬着陆才得以发生。然而，一个小说家要展示其严肃性，一部作品要真正、有效面向生活，就必然要面对重复导致的烂熟幽灵，抵御它的诱惑，至少不那么轻易顺从。

本文原载于《当代文坛》2024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