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讲唐宋词 | 李煜:无言独上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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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的《相见欢》是其词作中的经典之作，通过"闺人离思"寄托了深深的亡国哀愁。本文将从词的表面意象入手，深入探讨词人的情感世界，以及这首词的艺术价值。

相见欢
〔南唐〕李煜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此首上片写秋夜登楼所见深院之景，词人“以我观物”，使上片的景物描写染上了浓厚的主观情感色彩。起句“无言独上西楼”，人物首先出场。这一句六字，前两字“无言”写人物情态，后四字“独上西楼”写人物动作。“西楼”是词人的凭眺之所，是词人写景抒情的观察立足点。“无言”的情态，关联主客，从主观上看是无话可说，从客观上看是无人与言，人到“无言”，说明已陷于孤独绝望之境。“无言”一语，大约出自《论语》，“子曰：予欲无言。天何言哉！”是孔子深感大道不行之时的绝望叹息。所以，这两个字从一开始，就是外表的平静蕴藏着巨大的内心波澜。这首词以“无言”二字领起，亦当作如是观。这两个字可以作为前缀置于篇首，也可以作为后缀置于句末，词人默默不语独上西楼，登楼之后又是“凭阑半日独无言”（《虞美人》）。俞平伯评起句云：“六字之中，已摄尽凄婉之神。”（《读词偶得》），可谓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