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tomorrows(所有的明天) - 内战
All tomorrows(所有的明天) - 内战
在人类文明的漫长历程中,火星始终是一个充满神秘与诱惑的存在。从最初的遥望到后来的登陆,再到最终的殖民,人类与火星的关系经历了无数次的演变。然而,当两个星球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时,一场关乎生存与未来的战争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所有的明天
一部无数物种和人类迥然命运的十亿年编年史
尼莫·拉姆杰特
踏上火星
经过上千年在地球上的前戏后,人类完成了政治统一并逐渐开始殖民火星,这是人类显著成就的开端。虽然殖民火星的技术已经存在一段时间了,但是由于政治上的争闹,不断变化的议程,以及对舒适的地球资源纯粹的依赖,显得这一步比它实际看上去要漫长得多。
只有当危机终于开始突显之时,只有当地球的环境在120亿工业化灵魂的压力下屈服之时,人类才终于着手这个重大的任务。
纵观那几十年,前往火星随后定居下来,被设想为一件快速和相对容易的事情,复杂但可行,短期内即可规划。当压力涌现至紧要关头时,才发现并非如此。
这必须循序渐进。使用基因改造后的微生物轰击大气层,在几个世纪的循环中慢慢产生了可以呼吸的空气。然后,将一些彗星碎片撞离轨道,给火星带来了江河湖海。当等待终于结束时,地球上残余的动植物经过针对火星环境的特别改造后,被引入了火星。
当一切准备就绪,人们从他们拥挤的世界来到了火星。这是一张单程票;聚变火箭和大气层滑翔机上挤满了殖民者,他们在睡梦中憧憬着新的开端。
火星上迈出第一步的并非是宇航员,而是赤脚的孩子们踏上人造草坪。
登陆器将第一批人类送往火星上尚未改造的乐园
美国火星佬
几百年以来,火星一直保持着与世隔绝的状态,虽欣欣向荣但与地球的辉煌相比相形见绌,地球甚至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耀眼。得益于环境需求性的工业迁移至火星,地球占尽了便宜,不必再破坏它疲惫的生物圈了。这是地球的鼎盛时期,旧地球上经济、文化和社会环境的顶峰。
然而,好景不长。就像美利坚和她的殖民者母亲逐渐分离一样,火星政府采用了一种崭新的,火星的身份。他们变成了“美国火星佬”
地球与火星不只有政治上的区别。在低重力下繁衍生息了几代后,赋予了这些新美国人细长而轻盈的骨架,这在他们的老家地球上看起来十分超现实。
在一段时间内两个星球之间无声的分裂被默许了,而且两个星球权力处于一种紧张的动态平衡之中。但是火星与泰拉的抗衡不会,也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火星坐拥无限的资源和充满活力的人口,注定占据领先地位。
内战
火星政权的更替预想中会以两种方式呈现,要么是长期的经济学运营,要么是更省时的残酷武装冲突。将近两百年的时间里,前一种方法似乎一直有效,但这种缓慢的运营最终还是被以最具破坏性的方式打破了。
自火星文化建立伊始,就充满了反抗地球的鲜明主题。歌曲、影片和新闻不停地重复这些观念,直至内化。地球是束缚人类的老朽又僵化的旧舍,火星是年轻的、激昂的、活跃又富有创造力的新家。火星即是未来。
这种意识形态最终达到了一种近乎偏执的,革命性的临界点。大约一千年后,火星诸国禁止了所有与地球的非必要贸易和旅行。
这对于地球来说等于宣判了死刑。没有了火星的资源和工业,地球的昌盛很快就会沦为昔日荣光的苍白泡影。因为必需品的贸易仍在维系,所以没有人会挨饿。但对于每一位地球公民来说,火星的联合抵制意味着损失四分之三的年收入。
地球不得已之下重新申明了先前的特权,必要时将使用武力夺回它。政治统一几个世纪后,泰拉为战争做好了准备。
以前大多数思想家(以及幻想家)都把星际战争想象成一场恢弘快意的奇观,包括巨大的宇宙飞船、孤胆英雄、还有最终关头的英雄事迹。这些幻想都离现实相差甚远。星球之间的战争是一系列缓慢又伤脑筋的破事,各类时间精准的决定造成了如神话般规模的破坏。
参战者基本上根本不会看到彼此。大多数时候,参战者也根本不在现场。战争变成了复杂的自动化机器之间的对抗,这些机器被编程为尽可能地造成大规模的杀伤和持续作战。
此次冲突对双方造成了骇人的破坏。火星的卫星之一火卫一,被粉碎后如陨石冰雹一般落下。地球遭受了极地撞击,夺走了三分之一人口的生命。
地球人和火星人勉强避免灭绝,实现了和平并重建了统一的太阳系。至此他们已经付出了八十亿灵魂的代价。
译者注:
1.巴别砖;原文“Colonials”。该译名化用自巴别塔。巴别塔是全人类为了挑战神的权威而共同建造的通天塔。人类的骄傲与自负惹怒了上帝,然后上帝降下惩罚,摧毁了巴别塔,让人类说着不同的语言,使他们无法再团结在一起。
2.以色垒;原文“Modular People”。该译名化用自“以色列”,出自雅各与天使摔跤的故事。雅各在一场角力中战胜了天使,天使说“自此你更名为以色列,因为你与神与人较量,都取得了胜利”。与巴别塔的故事一样出自《创世纪》。
3.泰拉裔;原文“Terrestrials”。泰拉时常被用作地球的别称。
4.萨提尔种;原文“Satyriacs”。萨提尔(Satyrus)是酒神狄俄倪索斯的随从,形象常为半人半羊,象征着纵欲、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