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周到明清：凤凰形象的历史演变
从商周到明清：凤凰形象的历史演变
凤凰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重要象征，从商周时期的神秘图腾到明清时期的宫廷纹饰，其形象经历了数千年的发展演变。本文将带你穿越时空，探索凤凰在不同历史时期的艺术魅力。
商周时期：神鸟的诞生
凤，是中华文明标志性图腾之一，自古以来便被看作神鸟和吉瑞之兆。《山海经》载：“有鸟焉，其状如鸡，五彩而文，名曰凤凰……是鸟也，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
商凤纹牺觥 图源上海博物馆官网
凤纹牺觥上的凤纹 图源上海博物馆官网
在商周时期，青铜器多作为祭祀的礼器，并且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这一时期，凤纹主要表现为“夔（kuí）凤”——一足、瞠目、侧身直立，整体画风比较抽象、质朴。
春秋战国：凤的形象多样化
春秋战国时期，“凤”的形象得到了更广泛的应用，除陶器、青铜器、玉器外，还出现在漆器、织物和镜子上。灵活、流畅、奔放的风格取代了商周时期布局静止、方正的形态。
战国玉螭凤云纹璧 图源故宫博物院官网
这一时期的凤鸟形象与商周时期的相比也有了很大变化，从神秘粗拙变得优美清秀。主要特点是修颈长腿、羽冠华美、尾部下垂，呈现出轻盈活泼的体态，散发着自信与骄傲。
战国漆木虎座鸟架鼓 图源湖北省博物馆官网
战国时期，楚人崇凤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漆器、楚绣、帛画成为凤的新载体。南方（尤其是楚地）崇凤，谓之凤翥（zhù）。北方尊龙，谓之龙腾，这就是所谓的“凤翥龙腾”。
夔凤纹 图源第一文物修复研究院
西周凤鸟纹爵 图源故宫博物院官网
秦汉时期：凤的形象基本定型
秦汉时期的凤形象体态上更加轻盈娟秀，且多有起舞飞鸣的动态感，或昂首伫立，或大步跨跃，或展翅高翔。这种新风的开创，充满生机勃勃的活力，使凤显得秀丽生动。
汉代凤纹 图源第一文物修复研究院
凤的形象在汉朝基本定型，接近于如今人们眼中的凤凰的样子，也就是《韩诗外传》中所描述的“鸿前而鳞后，蛇颈而鱼尾，龙纹而龟身，燕颔而鸡啄”。
汉玉螭凤纹韘 图源故宫博物院官网
汉末六朝佛教兴起，受到佛教超然外物的思想影响，凤的形象也变得更加飘逸超脱。
隋唐时期：凤的繁荣
开凿于隋代 莫高窟第401窟龛顶 图源敦煌研究院官网
隋代结束了魏晋南北朝的动荡混乱后，又重新建立起了一个统一的国家。隋代的凤形象既有前朝的飘逸清瘦，又逐渐显现出当代统一大业的蓬勃气势。
唐嵌松石立凤金头饰 图源央视新闻/青海藏文化博物院
凤纹常与花草纹相结合，体态丰满而舒展，翩翩起舞，怡然自得，高贵而绚烂，繁盛且华丽。
唐双凤铜镜 图源南京博物院官网
成双成对的鸾凤，嘴上衔着一条打有同心结的飘带，和鸣祝颂，象征着美满幸福，这自然和辉煌的盛唐物质文化生活息息相关。
宋元时期：凤的雅致与狞厉
《宋书·符瑞志》形容凤为：“蛇头燕颌，龟背鳖腹，鹤顶鸡喙，鸿前鱼尾，青首骈翼，鹭立而鸳鸯思。”凤的形象较之以往变得更加具体生动。
宋凤在线条上更加流畅优雅，使用的规则几何纹样更少，整体风格更加细腻典雅、清新柔美，与整个宋朝的以“雅”著称的审美风格一致。
宋末元初剔红凤穿牡丹纹椭圆盒 图源澎湃新闻/浙江省博物馆
宋代的凤纹也常与各种花纹相配，尤其是牡丹花，一个是鸟中之王，一个是花中之王，强强联合，自然十分相衬。
元朝的凤形象大体可分为祥和型和狞厉型两种，祥和型凤纹常处于卷草、花卉之间，姿态高雅，神态怡然；狞厉型凤纹多取材于鹰枭类猛禽，目凝而恶，喙巨而钩，给人一种凶猛狠杀之威。
元双凤麒麟纹石雕 图源中国国家博物馆官网
明清时期：凤的世俗化
明 孝端皇后凤冠 图源央视新闻/中国国家博物馆
明清时期的凤延续了宋元风格，追求纤细工整的风格更为强烈，显得繁复华美。“龙”是封建专制集权的符号，“凤”则不同，凤冠霞帔的嫁娶习俗让凤形象的使用进一步从贵族走向平民。“龙凤呈祥”的意象被大规模使用，简直成为了清朝纹样里的黄金CP，活跃在各类陶瓷、织物当中。
明青花缠枝双凤穿花大盘 图源南京博物院官网
凤纹是居龙纹造型之后最具权威性与代表性的宫廷纹饰，古代统治者以凤比后妃。凤纹图案可单独使用，也可与其他动物组合装饰。
清光绪款粉彩四凤花卉大碗 图源沈阳故宫博物院客户端
上图的“清光绪款粉彩四凤花卉大碗”器身的凤纹则带有明显的清代特点，装饰更加华美繁缛，外壁以粉彩绘夔凤穿花纹，这种纹饰是清乾隆时期以来官窑瓷器常见纹样，为宫中定制，光绪、宣统年间都有相同纹饰的传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