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自由思想
中国古代的自由思想
自近代西学东渐以来,"自由"这一概念逐渐成为中西文化交流中的重要议题。本文通过对比严复对西方自由思想的理解与中国古代儒家、道家、佛家的"自由"观念,揭示了中西文化在自由观上的本质差异。
自近代西学东渐以来,自由、自主作为对liberty、freedom的译词,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一些报刊、书籍上,成为学术、诗文、政论、外交文书中常见的词汇。严复在甲午战争之后,维新变法前夕,所发表的《论世变之亟》、《原强》、《辟韩》、《救亡决论》等文章中,多处涉及对自由、自主的言说。如“惟天生民,各具赋畀,得自由者乃为全受。故人人各得自由,国国各得自由,第务令毋相侵损而已。”“必为我自由,而后有以厚生进化;必兼爱克己,而后有所和群利安,此自有生物生人来不变者也。此所以为不变之道也。”对于“自由”在西方近代文化政治中的含义,严复的理解是精准到位的。与中国古代儒家的挈矩、道家的逍遥、佛家的涅槃不同。自由具有天赋人权与社会契约的法理政制意义,而中国古代的“自由”,具有心灵自在、精神洒脱的修养内涵。
在中西文化的对比中,严复深刻地认识到这种差异。“中国理道与西法自由最相似者,曰恕,曰絜矩。然谓之相似则可,谓之真同则大不可也。何则?中国恕与絜矩,专以待人及物而言。而西人自由,则于及物之中,而实寓所以存我者也。自由既异,于是群异丛然以生。粗举一二言之:则如中国最重三纲,而西人首明平等;中国亲亲,而西人尚贤;中国以孝治天下,而西人以公治天下;中国尊主,而西人隆民;中国贵一道而同风,而西人喜党居而州处;中国多忌讳,而西人众讥评。其于财用也,中国重节流,而西人重开源;中国追淳朴,而西人求欢虞。其接物也,中国美谦屈,而西人务发舒;中国尚节文,而西人乐简易。其于为学也,中国夸多识,而西人尊新知。其于祸灾也,中国委天数,而西人恃人力。”并由此得出结论:“夫自由一言,真中国历古圣贤之所深畏,而从未尝立以为教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