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喜剧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喜剧
“有人花钱吃喝，有人花钱点歌，有人花钱美容，有人花钱按摩……”
“东风吹，战鼓擂，装修离不开黄大锤……”
如果说列举一代人的集体记忆，“小品”一定榜上有名。这些台词如同时空穿梭的按钮，烙印在欢声笑语中，轻轻按下，就能触发快乐和感动。
而随着时代风貌的变化，喜剧表演也不知不觉间发生了迭代。在腾讯视频《喜人奇妙夜》中，“量子力学”小队的作品《小品的世界》用这些记忆深处的台词，成功把观众带回了“小品的宇宙”，同时也带来了全新的思考：当喜剧不断迭代向前，在今天，什么样的喜剧才是真正稀缺、能够打动观众的？
喜剧，作为一种集体记忆
1984 年春晚，总导演黄一鹤嘱咐后台的演员陈佩斯和朱时茂：“你们上去演吧，出了事我担着。”没人知道他们两人要表演的东西叫什么。上场前，筹备组的人问：“人家有的叫相声，有的叫杂技，你们演的这叫什么？”
“就叫小品吧。”两人回答说。
让人没想到的是，陈佩斯和朱时茂的这一节目《吃面条》，最终成功让台下的观众频频大笑。至此，“小品”第一次作为一种喜剧形式在春晚上诞生。“小品”也一跃成为之后历年春晚舞台上观众们最期待的表演，和各大晚会上不可或缺的保留节目。
陈佩斯和朱时茂表演小品《吃面条》。（图/小品《吃面条》）
而到了1990 年代，赵丽蓉、冯巩、赵本山、宋丹丹、黄宏等一大批小品演员在春晚舞台悉数登场，也让小品表演再次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那些不断出现在舞台上的优秀作品，成为了人们的集体记忆。
此后的二十多年间，《过河》《装修》《昨天今天明天》……人们脑海中的优秀小品作品可能三天三夜也数不完。“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那些经典的台词曾经可以成为一种“暗号”，人群中，说出上句，就有人能接下句。
“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图/小品《打工奇遇》）
而毫无疑问，这些优秀的小品也在某种程度上塑造了一代人的笑点。搞笑的台词是重点：“穿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顺口溜式的节奏感也是统一标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每个经典小品也总能留下一两个金句：“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
小品的搞笑方式很纯粹，也很用力。正是这种“用力”，让观众深深记住了一代又一代的“小品王”，也让喜剧成为一代人生活里的必需品。
放大生活，解构经典
喜剧是时代节奏的具象化，而曾经的晚会小品发展到今天，也正在慢慢迭代。
新一代创作者们也带来了全新的表演形式。如在《喜人奇妙夜》节目中，再次被提及的“sketch”（素描喜剧）概念。不同于小品作品对于故事“起承转合”结构的强调，作为当代的全新喜剧形式，sketch往往会从一个创意点出发，延伸出密集的笑点和情绪叠加。
（图/腾讯视频《喜人奇妙夜》）
如同曾经小品在春晚舞台上的横空出世、打破常规，今天的喜人们似乎也在试图“拆掉”喜剧的边界，从形式上突破传统。
想象力的边界可以被无限拓宽。如《喜人奇妙夜》节目中，《断片山》对于“一座会让人失忆的山”的塑造，整个作品都在同一个场景之下不断推进、升华。《回音山谷》中，利用一个可以验证现实真伪的“回音”展开演绎。这一设定充满想象力和科幻属性，但作品的内容依然是贴近生活的，简单的形式背后，所展现的高考、友谊、故乡、人的变化与成长等议题，都能让观众产生共情。
在今天，“真实感”依然是观众们渴望在喜剧中看到的特质。《喜人奇妙夜》节目中的“摄像头式喜剧”，也真实地还原了不少当代生活场景。《工作的她》用独角戏的形式，把“打工人”日常生活中的细节片段一一呈现出来：挤不上去的地铁，改不完的方案，没兴致化妆的周一早上，即便辞职旅行但依然得交的房租……都是当代人生活的真实写照。
喜剧《工作的她》。（图/微博@喜人奇妙夜）
《熬人奇妙夜》里，当代人普遍存在的“睡不着”，也被细腻可爱地刻画成“古希腊掌管睡眠和熬夜的神”之间的battle。熬夜是狂欢的时刻，也是焦虑生长的温床，普通人的矛盾和纠结，都在密集的笑点里爆发出来。
喜剧《熬人奇妙夜》。（图/微博@喜人奇妙夜）
这种“拿着放大镜看生活”的表演，让观众体验到一种近乎零距离的喜剧呈现，很难不给人留下情感共鸣。如果说过去的小品是建构了集体记忆，那么今天《喜人奇妙夜》节目中的表演形态，则是更多地戳中了集体情绪。
而另一方面，对于经典的“解构”也是当代喜剧表演的特色。在作品《葫芦兄弟》中，双胞胎高超、高越两个人扮演了葫芦娃七个兄弟，化用《葫芦兄弟》《西游记》等经典IP，在互联网时代新喜剧的语境下，实现了“旧瓶装新酒”，也是喜剧创作方式进化的明显表征。
在作品《小品的世界》中，这种“解构”也更加明显。主角们认知深处的“小品的宇宙”有着难以撼动的屏障，但吕严扮演的儿子是主动发起挑战的角色。“砸墙”可以是微观的，下一代人对上一代的“叛逆”；也可以是宏观的，经典模式与新时代思维的碰撞。
喜剧《小品的世界》。（图/微博@喜人奇妙夜）
如同表演者吕严自己在节目中所说，在创排的过程里，几位演员也产生了理论体系上的碰撞，这些争论让彼此的底线降低，最终达成了一种奇妙的融合。何欢用传统小品的表演方式，配合上吕严持续不断的“反应”，反而孕育出了新的独特笑点。邓帅饰演的妈妈更是贡献了生动流畅的演技，也成为推动情节发展的关键角色。最后帮儿子一起砸墙的设计，让不少观众为之感动。
当“黄大锤”“小区保安”“钟点工”悉数登场，观众的情怀也被一一点燃，这既是创作者送给经典小品的“情书”，也是观众们因为优秀作品而留下的“肌肉记忆”。
创造喜剧新内核
在这个极速变化的时代里，喜剧的形式和内核都在不断更迭。观众们不断渴望着更“好笑”的东西，而互联网短视频造梗的速度，早就已经超出喜剧创作者们的生产速度。在今天，创作出好的喜剧变得更难了。
但真正的好作品始终是稀缺的，创作者试图为喜剧找到新的内核，如同《小品的世界》中所说的——“我想打破那面墙，看看背后的观众们。”
观众们对于“墙”也有着自己的理解。有观众提出，这面墙探讨的是戏剧理论中“打破作品与观众间的第四堵墙”，也引申出“真实与虚假如何选择”的哲学命题；既展现了每个为之努力的喜剧人，也让人看到每个认清真相并勇敢面对的普通人。
（图/腾讯视频《喜人奇妙夜》）
在《喜人奇妙夜》节目的表演中，创作者们普遍拒绝模板式的台词，很多笑点是更有深意和逻辑的。因为今天的喜剧观众们，已然是拒绝“悬浮”、拒绝“上价值”的。而冲破“小品世界规则之力”的背后，也是当代观众和创作者对真实情感的渴望。
在作品《年终大奖》中，孔令美饰演的女领导是“有架子”但“不油腻”的，王莎莎饰演的“打工人”也是“有紧张”但“不卑微”的。现实中权力关系不平等所带来的尴尬，在表演中转化成了不少笑点。这种“演我和我的生活”的内核，让观众得到放松和慰藉。
喜剧《年终大奖》。（图/微博@喜人奇妙夜）
与此同时，相较于过去“直给”式的感动，在今天的喜剧中，所呈现的情感内核是更“不言自明”的。如《小品的世界》中，最后坚持夺过锤子的妈妈，一把扯下自己的假发，帮儿子奋力砸墙，形式上的“虚构”，更彰显了人物情感的“真实”。尽管“拒绝煽情”的态度贯穿着这部作品始终，但这一幕还是让不少人眼眶湿润。
不少网友对这一设计印象深刻。一位网友评价：“假发是他反串逗笑观众的关键道具，代表着被设定好的存在目的。而把假发掀掉，意味着他决定放弃虚幻的温馨幸福，成为一个真实而自由的人。”也有网友认为：“妈妈摆脱了刻板印象中的母亲形象，表明母爱是真实存在的，不拘泥于任何外在形式。”
或许很久没有一部喜剧作品能引起如此广泛的讨论，让人在欢笑之后依然持续回味，而喜剧的创新内核，也在这种反复琢磨之中慢慢显现。
作为站在前沿的新喜综，腾讯综艺《喜人奇妙夜》为经典赋予更顺应当下的意义与价值，让更多优秀的新喜剧被看见，也给喜人们提供了创作的舞台和上升的空间。
演员们表演喜剧的舞台。（图/微博@喜人奇妙夜）
在互联网时代“短平快”特性的影响下，观众审美一直变化，而《喜人奇妙夜》真正做到了覆盖全年龄笑点，让不同的观众都能找到自己的共鸣点，从笑声中感受到情绪价值。
之后，《新周刊》将与腾讯综艺《喜人奇妙夜》的节目主创嘉宾、喜剧演员们一起探讨当代喜剧新的形式，发掘喜剧在当代的价值，《喜人奇妙夜》更多台前幕后的故事也将在杂志九月别册中呈现。或许“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喜剧”，但对不同年代的观众们来说，喜剧始终是人们生活的调剂，也是人们情感表达的共通形式。毕竟，谁不想在忙碌疲惫的生活之外，有机会放声大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