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会昌年间唐朝征讨南迁回鹘诸问题考论
追溯：会昌年间唐朝征讨南迁回鹘诸问题考论
唐代会昌年间（841-846），唐王朝为了防止西域回鹘势力的反扑，派遣使臣征讨南迁的回鹘。据《唐会要》记载：“会昌五年（845）三月，遣使臣史朝奉，将兵征南迁回鹘。……时回鹘诸部南徙，与唐相结，又置回鹘都督府及节度使、蕃将，且请入朝，请置安西都护府。上以其地不在中国，仍遣其使臣宣谕其王。回鹘使臣皆拜伏称臣，朝贡不绝”。这是历史上第一次由唐朝遣使征讨南迁回鹘诸部，在中国史学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在这次征讨南迁回鹘诸部的过程中，唐朝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唐会要》中的“回鹘”与“南诏”
会昌五年（845），唐王朝派遣使臣史朝奉为正使，带领“回鹘”（即南迁的回鹘）部三千余户部众及吐蕃军数万人，前往讨伐南迁回鹘。据《新唐书》卷66 《吐蕃传》载，“（会昌）五年三月，遣使臣史朝奉将兵讨南迁回鹘……至德二年（757）正月，复遣使臣史朝奉及吐蕃军使论钦陵、杨思勖等，将兵南征。……十二月，大军至河曲，已入蕃之境”。
南迁回鹘是唐代在西北边疆地区新兴起的一个民族集团，他们西迁至今新疆伊犁河谷地区后，成为回鹘的一部分。史朝奉率领的“回鹘军”是由回鹘贵族和首领组成的一支武装力量。史朝奉等人率领这支军队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因为在唐廷遣使前往西域征讨吐蕃时，曾派遣过一些由回鹘人组成的“蕃军”前往西域参加战事。
唐廷还曾派遣过“蕃军”远征西域，如《旧唐书》卷82 《张守珪传》记载：“（会昌四年）秋八月，诏张守珪率蕃军讨吐蕃、党项等，以取诸蕃及回鹘、党项等地”。张守珪是安西都护李道宗的部将，也是曾经被唐廷派遣到西域征讨吐蕃的回鹘将领。唐朝与西域诸国交往时，都是由张守珪率领蕃军前往西域征讨吐蕃。
《新唐书》卷85 《吐蕃传》载：“吐蕃……皆其王子孙及诸王为蕃户，其国人也以蕃名为姓。……蕃人既多矣，其相推立为王……四至其国，各有众二千余户”。
南诏诸部迁往敦煌与南迁回鹘诸部迁往南诏
吐蕃占领了河西地区后，其势力向西北推进到了敦煌一带。据《唐书》记载：“吐蕃围敦煌，凉武昭王发兵五千救之，大破之。吐蕃西走，凉州诸部落尽降”。“吐蕃围敦煌”和“凉州诸部落尽降”，是发生在公元845年前后的事，即唐朝向吐蕃进攻和吐蕃军撤退期间。《旧唐书》卷313 《郭元振传》记载：
元振，本姓郭，陇西人。唐德宗建中初，为左屯卫大将军。宪宗时，以本官充河西节度使。……元振以河西降唐，唐加元振为忠武军节度使”。据此可知，郭元振是陇西人，曾为唐德宗的禁军将领，后来担任河西节度使。
所谓“河西走廊”，是指河西地区与安西都护府之间的广阔地域，包括今甘肃省、青海省以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部分地区。
郭元振是陇西人，曾任河西节度使、河西走廊都护等职。可见郭元振是陇西人中的一个著名人物。
郭元振在河西地区“从讨吐蕃”时被吐蕃俘掳，后来他又被吐蕃流放到了敦煌一带的吐蕃、西夏边境地区。唐代晚期以来，在河西地区生活着许多“西州”人（即“西州蕃”）。
南诏境内回鹘的分布
《大唐南诏遗事》记载，南诏国境内的回鹘主要分布于西部。根据《大唐西南夷传》记载，“回鹘自石国（今云南腾冲）迁来”。需要注意的是，南诏国境内的回鹘并非全部都是从石国迁来的。而《大唐西南夷传》记载：“（石国）其地南接吐蕃、西接云南、东接吐蕃”。《大唐西南夷传》中记载了三个地方有回鹘人：“东川之东有三洞，洞主号石盘……”
《旧唐书·西南夷列传》记载：“东洞以回鹘，西洞以泥婆罗（今云南大理）、沙陀、吐蕃、南诏。泥婆罗、沙陀亦各有酋长”。这说明，东洞有回鹘人居住，西洞有回鹘居住，南洞有回鹘居住。
《大唐西南夷传》中还记载了另外一个地方有回鹘人居住：“东洞之东有一山曰‘白象岭’……”《大唐西南夷传》记载：“东洞之东有一山曰‘白象岭’……”这说明，南诏境内的回鹘人不仅仅是从石国迁来的，还存在着从东洞迁来的情况。
需要注意的是，《大唐西南夷传》中记载的东洞、西洞和南洞都有回鹘人居住。也就是说，南诏境内的回鹘不止存在于东洞、西洞和南洞，还存在于其他地方。需要注意的是，《大唐西南夷传》中记载的“白象岭”，其地理位置与“白象岭”相同。
在《大唐南诏遗事》中记载的“东川之东有三洞，洞主号石盘”，其地理位置与《大唐南诏遗事》中记载的“东川之东有三洞”基本相同。我们注意到，南诏境内的回鹘不仅分布在东川之东，还分布在西川之东。这说明，西川有回鹘人居住，但东川、南诏也有回鹘人居住。综合以上三方面的资料来看，南诏境内的回鹘分布范围很广。
需要注意的是，从《旧唐书·西南夷列传》的记载来看，南诏国境内的回鹘不仅分布在东川、西川、南洞，还分布在其他地方。也就是说，南诏境内的回鹘不只存在于东川、西川和南洞。虽然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南诏境内的回鹘分布于东川、西川和南洞，但从历史文献记载来看，南诏境内的回鹘存在于其他地方。
综上所述，会昌五年唐朝遣使征讨南迁回鹘诸部时，除了上述提及的吐蕃、回鹘外，还有其他一些少数民族也参与了此次行动。但在唐史研究中，由于史料不足或缺乏相关文献记载，学者们对这些少数民族参与了此次行动并不是十分清楚。
可见，吐蕃在平定回鹘的过程中，起到了主导作用。
一种观点认为，回鹘之所以选择南迁，是因为其在河西地区的统治存在问题，因此需要改变其在河西地区的统治方式。另一种观点认为，回鹘之所以选择南迁，主要是为了加强与唐王朝的关系。也有学者认为，回鹘之所以选择南迁，是因为在回鹘部内已经出现了分裂势力。例如，据《旧唐书·回鹘传》记载：“大长和七年（857）……始立一王……大和九年（858）……分其部众为四部……”“大和九年（858）……以大破回鹘于河、渭之间”。
回鹘迁往敦煌与“南诏”
对于回鹘迁往敦煌的原因，一般认为是受到了唐朝的威胁。敦煌本《李唐会要》卷一记载：“回鹘等三部，与吐蕃合，据西域”。《宋史·南蛮西南夷列传》亦有类似记载：“回鹘之先世本为吐蕃人”。但也有学者认为，回鹘与吐蕃关系的改善，主要是由于回鹘西迁后与唐王朝关系的恶化，以及回鹘部落内部的矛盾而引起。所谓“回鹘西迁”，是指公元840年以后，回鹘部内部发生的一次大规模内讧。
《新唐书·吐蕃传》记载：“自开成四年（839），吐蕃入寇河西，回鹘西迁。其北之地，皆为吐蕃所有。”而据《宋史·南蛮西南夷列传》记载：“……元和中（805-818）、弘道元年（894）……诏分回鹘西迁之地置安西都护府，以乌承祖镇之”。这表明吐蕃与回鹘之间的战争在当时就已经开始了。虽然没有直接的史料记载，但是从唐宪宗时颁布的《贞元诏》来看，吐蕃与回鹘之间的冲突是不争的事实。
随着吐蕃与回鹘之间矛盾的加剧和回鹘西迁部众的不断壮大，为了巩固自身在西域的统治地位，回鹘王李尽忠决定西迁。据《旧唐书》记载：“尽忠至西州，会大旱，尽忠表城降。”从李尽忠西迁西州到“大旱”发生的时间约有半年之久，足见吐蕃与回鹘之间矛盾之深。为了避免与回鹘之间再次发生冲突，李尽忠决定将回鹘人迁徙至敦煌地区。据《旧唐书·吐蕃传》记载：“至元和初（806）……诏发兵万八千人讨回鹘于敦煌、安西、北庭、河西、陇右”。
会昌年间唐朝征讨回鹘诸事
会昌元年（841），南迁回鹘首领康居等以回鹘、蕃人、突厥人及奚等五族共二万余人降唐，唐以“回鹘既来，恐有不测”为由，率军攻回鹘。会昌三年（843）四月，唐军分兵四路，会合回鹘军将其全部击败。唐军攻占回鹘都城，将其迁至长安，并以其部众为基础设置了京兆府。
十月，以李抱玉为都统的中央军从凤翔出发经陕州北上。
十一月，唐军在河北的另一支部队也抵达长安。
会昌年间唐朝征讨回鹘诸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会昌二年至六年间，是唐朝与回鹘的战争前期；第二阶段为六年至八年间，是唐朝与回鹘的战争中期；第三阶段为八年至十二年间，是唐朝与回鹘的战争后期。
参考文献：
1.《唐国史补》卷16,中华书局，1984年，第837页。
2.《新唐书》卷4《吐蕃传》卷3 《张守珪传》。
3.《宋史·吐蕃传》卷4《吐蕃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