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前，人们会看到什么？重症医学杂志揭秘“死亡体验”
临终前，人们会看到什么？重症医学杂志揭秘“死亡体验”
随着医疗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在心肺复苏后得以存活，这也为研究"死亡体验"提供了更多科学数据。近日，美国纽约大学格罗斯曼医学院医学部助理教授Sam Parnia领导的一项最新研究，通过监测濒死状态下的人脑活动和抢救成功者的口述，揭示了"死亡体验"的多种表现形式及其可能的科学解释。
临床观察：医生眼中的"死亡体验"
河北省人民医院副院长、老年病学专家郭艺芳在三十余年的临床工作中，多次遇到猝死患者。在心肺复苏成功后，他发现有些患者似乎全程没有恐惧感，反而描述了一些奇特的体验，如感觉自己飘浮在半空、穿梭于美丽的花草丛中，或是参加了一场家族聚会，遇到已故的亲朋好友。
这些观察让郭艺芳联想到Sam Parnia的一段话："这些（猝死经心肺复苏）患者并非‘濒临死亡’，他们实际上已经死了，然后死而复生。"郭艺芳认为，一个人在"死而复生"的过程中肯定会有某些感受，这就是所谓的"死亡体验"。
科学研究：揭秘"死亡体验"的真相
今年1月，国际知名重症医学期刊《复苏》发表了一篇关于"死亡体验"的讨论文章。这项由Sam Parnia团队主导的研究，涉及英美等国25个医学中心，数据来源于2017年5月至2020年3月的567名心脏骤停患者，其中有些人的心脏停搏时间长达近1小时。
研究采用了两种数据收集方法：一是监测患者的脑供氧和脑电活动等数据；二是测试患者的有意识知觉和无意识知觉。研究人员给患者戴上耳机，反复播放"香蕉"、"梨"、"苹果"三种水果的名字。
研究发现，约40%的患者在心肺复苏过程中会出现正常或接近正常的脑电波，近40%的人记得死亡过程。其中，有1人能够清晰地念出抢救时听到的水果名，尽管研究团队也提到"也不排除就是蒙对的"。
根据研究，"死亡体验"可以分为四类：
- 回忆死亡经历："我好像听到已经过世的祖母叫我回去。"
- 记得心肺复苏过程："我记得他们把两个电极放在我的胸口，然后我感受到电击。"
- 听到别人说话："我听到丈夫在叫我，儿子在喊妈妈。"
- 出现梦境般的场景："好像有人牵着我的手。很黑，什么都看不到。"
科学解释：不仅仅是幻觉
随着证据的累积，学者们开始思考"死亡体验"产生的原因。Sam Parnia团队提出一个假设：大脑内可能存在一个"阻拦机制"，在正常情况下过滤部分信息，但在生死边缘时失灵，导致全脑活跃，形成独特的"死亡体验"。
另一种假设是，"死亡体验"是大脑的保护机制。英国皇家精神病学院成员Karl Jansen研究发现，大脑可能在濒死状态下释放类似氯胺酮的物质，产生幻觉。
2022年《衰老神经科学前沿》发表的研究发现，人在心脏骤停前后几秒，大脑的α波和γ波会急剧增强，这通常意味着高强度的思维活动和记忆提取。2023年《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的研究也发现，人在死亡时大脑活动增强，这可能是大脑内部生存机制的一部分。
研究意义：推动医学进步
Sam Parnia表示，心肺复苏等急救措施证明死亡不是一种绝对状态，而是可能被逆转的过程。理解"死亡体验"有助于进一步的脑科学研究，帮助植物状态者苏醒，提高心肺复苏的效用，减少脑损伤。
2022年《纽约科学院年鉴》发表的多学科共识声明，将"死亡体验"统一为"死亡回忆经历"，并描绘出其遵循的特定流程。但也有学者对"死亡体验"持怀疑态度，认为这是假的或杜撰的记忆。
图片来源于@郭艺芳心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