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汉书》:中国史学的双璧
《史记》《汉书》:中国史学的双璧
《史记》和《汉书》是中国历史上两部极其重要的史学著作,它们不仅开创了纪传体史书的先河,而且在文学上也达到了极高的成就。本文将详细介绍这两部史书的成书背景、作者生平及其特色,并探讨后世对它们的评价。
《史记》《汉书》的地位
它们是最早的有系统的历史。《史记》创了“纪传体”,叙事自黄帝以来到著者当世,首尾三千多年。《汉书》采用了《史记》的体制,却以汉事为断,只二百三十年。后来的史书全用《汉书》的体制,断代成书。这两部书可以说是“正史”的源头。
这两部书都成了文学的古典。两书文体各有所胜,但历来班、马并称,《史》《汉》连举。
《史记》的成书
《史记》作者司马迁,字子长。他是太史令司马谈的儿子。十岁认识“古文”的书,二十岁以后开始游历天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仅增扩了他的见闻,也增扩了他的胸襟。
二十几岁的时候,他应试得高第,做了郎中。后来还跟随汉武帝参加封禅大典。三十六岁的时候,司马迁接受父亲司马谈的遗命:继承先业,再做太史令,搜集整理资料,完成父辈未竟之志。
又三年,司马迁果然当上了太史令,可以接触到很多重要的史籍和藏书。他开始整理史料,一边还忙着改太初历的工作。却不料后来因为同情李陵而被下狱,李陵投降匈奴的消息传来,司马迁被处以宫刑。这个巨大的屈辱几乎摧毁了他,万念俱灰之下他用写书来排遣悲愤。司马迁出狱以后又当了中书令的官,他继续写书。公元前91年,司马迁完成了伟大的《史记》,共130篇,526,500字。司马迁死后,这本书只部分流传,一直到汉宣帝的时候,他的外孙杨恽才将全书献给朝廷。魏晋年间定名为《史记》,书在流传时颇有缺佚,有经后人补续改窜的地方。
司马迁的精神境界
司马迁窃比孔子,《史记》也是窃比《春秋》的。他是秦火以后第一个保存文献的人,他和他的父亲一样称扬孔子整理“六经”的丰功伟绩,而特别着重《春秋》的著作。司马迁相信礼制是胜于法治的。他意主尊汉,排斥暴秦。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里说他的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这是他的追求与理想。
《史记》虽窃比《春秋》,但并不用咬文嚼字的方法,只据事实录,使善恶自见。司马迁遭遇李陵之祸以后更加发愤著书,他悲天悯人,发为牢骚抑扬之辞,增加了他的书的情韵。
班彪认为《史记》论议肤浅而不厚实。班固认为司马迁“是非颇谬于圣人”。东汉的王允说《史记》是“佞臣”的“谤书”,这是有失偏颇的。
史记体例分十二本纪,十表,八书,三十世家,七十列传。史称“纪传体”,因为“纪传”是最重要的部分。以述为作,将自有文化以来三千年间君臣士庶的行事“合一炉而冶之”,是一部规模完具的通史。班固根据班彪的意见说司马迁“善叙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史记》擅长描写,许多重要人物的面影至今还活现在纸上。
《汉书》的成书
《汉书》 ,班固著。班固也出生于世家,和司马迁一样是子继父业,但他家比司马迁家实力更雄厚。
班固的父亲班彪,将《史记》以后的续作加以整理和补充做了65篇《后传》。《后传》虽然没有流传下来,但班固的《汉书》是用它做底本的。
班固幼年聪慧,九岁作文章,读诗赋,博览群书。为人宽和容众,不以才能骄人。28岁的时候,他开始改撰父亲班彪的书。他觉得《后传》不够详细,自己专心研究,想完成一部大书。后来被人告发他私改旧史导致下狱,他的弟弟班超上书皇帝,当时的汉明帝看了稿子以后很是赏识。就命令班固做了校书郎、兰台令史等官专门修光武帝本纪。等班固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后,汉明帝才命班固续完前稿。
班固三十三岁时,得以在皇家藏书处兰台用心写他的大著。直到班固五十一岁时,书才大致完成。
几年以后,车骑将军窦宪在三千里外的燕然大败匈奴,班固为之作铭纪念,第二年班固就做了窦宪的秘书。窦宪谋弑皇帝失败,班固的政敌落进下石,将班固下在狱中,六十一岁的班固死在了狱中。
班固死后,《汉书》的稿子很散乱。他的妹妹班昭和当时的经学大师扶风马融、马续等十人奉诏整理哥哥的书。
《汉书》特色
《汉书》的名称从《尚书》来,是班固定的。以断代述史,起于高祖,终于平帝时王莽之诛,共十二世,二百三十年,作纪、表、志、传凡百篇。断代的主张,是班固的创见。这个创见影响极大,后来的正史都以他的书为范本。
《汉书》里没有世家,但增加了《艺文志》。《艺文志》以刘歆的《七略》为底本,叙述古代学术源流,记载皇家藏书目录,功劳是很大的。
《史记》《汉书》并举
《史记》成于一人之手,《汉书》历经班彪、班固、班昭和马续四人之手。
班、马优劣论起于王充的《论衡》。王充论文主张“华实俱成”,受辞赋的影响,一直到唐代,大多数人都偏爱《汉书》。唐以后,散文渐成正统,大家才提倡起《史记》来。明朝的归有光,清朝的桐城派更加推尊《史记》。
晋代的张辅独不好《汉书》。刘知畿则偏袒班固。范晔对班固的叙事也赞赏有加。宋代郑樵在《通志·总序》里抨击班固,几乎说的他不值一钱。刘知论通史不如断代,认为采录的内容大都陈陈相因,难得新意。郑樵则认为历史是连贯的,要明白因革损益的轨迹,非会通不可。
《史》《汉》可以说是各自成家。《史记》“文直而事核”,《汉书》“文赡而事详”。二书所采者博,所择者精,组织弘大,描写曲达,可并称良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