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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道张掖》看旅游景区中的“杂技性”

创作时间:
作者:
@小白创作中心

从《回道张掖》看旅游景区中的“杂技性”

引用
澎湃
1.
https://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30003428

大型历史情景剧《回道张掖》自2019年在张掖市临泽县丹霞口旅游度假小镇首演以来,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和创新的杂技表现形式,成为了张掖文化旅游的一张亮丽名片。本文将从位置优势、文化价值、剧场科技感等方面,深入分析该剧中的"杂技性"元素,探讨其在艺术创作和旅游演艺中的独特价值。

丝路重镇——张掖,古称甘州,河西四郡之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中的“弱水”,即流经张掖的黑河。早在五千年前,张掖就有人类活动的痕迹。目前在张掖生产生活的38个民族中,裕固族是全国独有的少数民族。张掖市共有38个国家A级旅游景区,其中5A级景区是世界地质公园——七彩丹霞景区,以及张掖大佛寺、张掖国家湿地公园、山丹大佛寺、肃南裕固族民俗度假区、马蹄寺、中华裕固风情走廊、祁丰文殊寺石窟群旅游景区、冰沟丹霞景区、平山湖大峡谷等十多个4A级旅游景区,具有文化沉积深厚,人文景观丰富的特点。

2019年7月26日,大型历史情景剧《回道张掖》在张掖市临泽县丹霞口旅游度假小镇首演。这部以张掖历史文化为主题的大型演艺秀由杭州金马克投资有限公司与张掖市河西印象文化旅游股份公司合作推出。整部剧情以张掖历史文化为背景,通过演艺的形式,重现张掖商贸繁荣,古丝路重镇的千年传奇。

《回道张掖》项目特点

大型历史情景剧《回道张掖》是融文化性、艺术性、民族性、独特性于一体,讲述丝绸之路历史文化名城张掖千年传奇故事的视觉盛宴。


(一)突出的位置优势

张掖丹霞国家地质公园地处祁连山北麓,是中国彩色丹霞的典型代表,有很高的科考和旅游观赏价值。丹霞口位于张掖市临泽县倪家营乡南台村,是进入七彩丹霞景区的咽喉要道。2015年以来由张掖市河西印象文化旅游股份公司在丹霞口分期投资建设“丹霞口旅游度假小镇”(简称丹霞口小镇),是张掖七彩丹霞游览仅半天时间的延链补链旅游项目,对张掖旅游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丹霞口小镇是集特色美食、情景商业、民俗文化、会议会展、精品民宿和主题演艺等多种业态于一体,为游客提供“吃、住、行、游、购、娱”的全新综合性旅游度假特色小镇。《回道张掖》就落户于小镇内的丹霞口大剧院,是小镇夜晚的主题秀,突出的位置优势对延展旅游时间、带动游客消费具有重要价值。

(二)重要的文化价值

《回道张掖》以张掖历史文化为载体,深入挖掘张掖独特的民俗民风,保留原汁原味的张掖文化特色,穿插河西独有的宝卷念唱的表演方式,将霍去病西征、隋炀帝西巡、万国博览会等故事栩栩展现在观众面前,让观众感受古丝绸之路的辉煌。剧目选取张掖在汉朝和隋朝时期发生的具有代表性的事件,分为天赐丹霞、张国臂掖、古邑甘州、炀帝西巡、邦国会盟五幕,以天之道、兵之道、商之道、和之道和王之道五个独特融文化、艺术、民族于一体,生动再现古丝绸之路历史的旅游演艺。

(三)爆棚的剧场科技感

丹霞口大剧院拥有123套大型舞台机械装置,表演机械运用了39种专利技术,可组合上万种舞台机械动作。在《回道张掖》的演出中,国内首创4大舞台表演机械,即流沙装置、鸟型升降台、大型升降前后倾斜台、人屏合一,打破了传统平面化的单一演出观感体验,将风沙暴、暴风雪、海市蜃楼、山崩地裂、市井繁华等剧情与演员表演紧密结合,通过极度震撼的视觉效果为观众带来耳目一新的独特感受。世界首创的400立方流沙装置,经过大数据数控装置精密测算,沙粒从天而降散落在80度的倾斜舞台上。西北大漠气势恢宏的风沙暴场面,第一次被如此真实的展现在舞台上,配合舞蹈演员在狂沙中艰难挣扎、对抗天灾,完美的呈现了西域的地域特色和历史厚重感,让观众瞬间进入情境。《回道张掖》90%的舞台面积是活动的,可升降、可倾斜、可旋转,这使得整个舞台的表演空间从平面延伸到舞台上空,给了整部作品巨大的发挥空间,打破传统平面化的演出观感体验。此外《回道张掖》还在国内首创人屏合一,将演员融入屏幕,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搭配立体舞台空间,创造出出其不意,令观众大呼过瘾的桥段。

“臻境”视角下的杂技性“技境”

“显技于艺”是杂技最基础并一以贯之的本体核心要素之一。技艺于艺术中如何表现,是在艺术创作中永恒的题目。现代审美体系下,对于技艺的展现不单再是登上舞台展示演员的潜能或是超能,更多的是在看似不经意间却极其精心巧妙的布局安排下,恰到好处地、丝滑衔接下地引入技巧,这技巧还得是符合历史发展的、人物角色确应具备的,其复杂性和创作难度可想而知。甚至在技巧使用过后,仍不足以表达充沛感情或达不到情绪、气氛渲染需求,则用道具来进一步增加难度以满足舞台对于“杂技性”的强大要求。这道具,不再是传统意义上辅助演员完成技巧展现的道具,统称起来是舞台之上所有的集合体,似乎还不够,又加入了舞台之上所有的创新体。由此,来满足杂技性“技境”的全部需求。


《回道张掖》第二幕张国臂掖,将张掖的由来、霍去病马踏匈奴的故事娓娓道来,用杂技性“技境”几度还原那段铁马峥嵘的历史岁月。张掖是汉元鼎六年,汉武帝取“张国臂掖,以通西域”之意。在中华民族的历史进程中,河西走廊关于一个国家政治经略、经贸促进、文化交融的宏图大梦。对于生活在中原的人们,打通河西走廊,前往更为辽阔的西部,是他们内心的向往。然而焉支山下的匈奴单于正志得意满,他拥有河西之地,兵精粮足,草肥人美,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汉武帝精心谋略多年,将收付河西的多年夙愿寄托在卫青和霍去病身上。

骠骑将军霍去病于观众席中心升降舞台横空出世,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和另一个时代伟大的降临。汉军与匈奴反复厮杀,鞭技的“噼”“啪”声响在观众的心间,战争的焦灼、士兵的勇猛、血肉的搏斗在这一刻通过技艺的展示营造出战争残酷的意境。霍去病从中心舞台直跨主舞台,是汉武帝向匈奴发起最后的总攻时,霍去病孤军深入的景象。舞台开始旋转,这是生死的较量;舞台不断左右倾斜,那是胜负的胶着;舞台旋转倾斜中,士兵们打斗的武术场面,是战争血腥的展现,是打通河西的铮铮铁骨。

传统鞭技、武术来源于军事战争,回归于相同的题材创作。道具的运用,不是简单的皮鞭、刀剑,这只是技巧的初级展现;舞台空间化的运用,升降、旋转、倾斜,中心舞台与主舞台之间的呼应,在这种道具集合体上来展现技巧,再现战争的激烈,凸显收复河西的艰难,使杂技性自然而然进入“技境”即历史烽烟之中。

“臻境”视角下的杂技性“情境”

从当前杂技剧的发展趋势来看,从赋予一个鲜明的主题串联起多个杂技节目的杂技主题晚会,到将多个杂技技巧重新排列组合通过戏剧表现手法赋予其叙事功能,这一杂技剧诞生到发展的过程已经被接受和认可。在文旅融合的时代机遇下,这种创作路径又被不断地延伸运用到旅游演艺中,并不再拘泥于纯粹的杂技剧,而是根据游客的特殊文化需求和消费需求,产生更大的跨界融合,在综合性的旅游演艺中,不断挖掘杂技性擅于对于构建“情境”的特殊功能,发挥巨大效能。同时,在构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化发展的今天,杂技作为融汇中西方文化、多民族文化交融最具历史、最具代表性的艺术,以及在古丝绸之路的文化发展中,同音乐、舞蹈并肩,并独具能客观反映民间百姓艺术审美的艺术形态,在今天综合性的艺术创作中拥有无限潜力。


收复河西后,丝绸之路经过张掖得以畅通无阻。中原各地与西域各国贸易往来频繁,经济日渐繁盛,甘州张掖成为了一座商贾汇集、文化交融的驿镇。《回道张掖》第三幕古邑甘州,将丝绸之路三条路线的汇合地张掖,白天集市繁华、车水马龙,夜晚灯火通明、乐舞升平的繁华景象重现于舞台之上。

白天,舞台上3D布景下的街市口,客栈、餐馆、小摊、商贩熙熙攘攘,极尽热闹;身着各民族服饰、身份各异的客商、百姓往返街市,尽显繁华。手技、魔术、顶坛、对手顶、柔韧、绳技、滚环等各种杂技技巧依次亮相、相互杂糅其中,配以当时生产生活的用具为道具,将演员身份赋予贩卖坛子的商贩、市井中为生活奔波的苦役、四处云游赚钱糊口的戏班子等等,使坐席上的观众看到了绵延数百里的繁华街市,营造出身在张掖回望历史的浮想与叹息。

夜晚,幽黑的幕布下星光熠熠生辉。观众席中心舞台的上方凌空出现吊环,一环一伎高空之中上下翻飞,配以西域风格的音乐;中心舞台缓缓升起,两舞者以柔术因乐而舞;瞬间水幕倾斜而下,将高空吊环与柔术者包裹其中。这是一种异域风情的演艺,西域商贾因赚钱而在夜晚享受狂欢,杂技的高空节目始于西方文化向中原的流入,丝绸之路上最大的自然水源和湿地在张掖,等等既契合逻辑又展现异域神秘感的各种艺术手法的交融,掀开了张掖经济文化发展鼎盛时期的一角,得以让观众窥探、叹谓。

以身处之地打造身临其境的境界之感的旅游演艺,借助杂技性特有的表现质感,打造出真实的情境。这种情境,给观众以强烈的代入感,恍惚间已回到历史的长河中,成为一粒尘埃,跟着历史的变迁;醒悟时仿佛有穿越后的思绪万千,原来历史的漫漫长路才是今时今日得以复兴的底气与豪迈。

“臻境”视角下的杂技性“意境”

杂技性的“意境”,从“臻境”的角度出发,不能简单地理解为表层的意义境界,它应是在经过“技境”“情境”的攀升后体现出的上层境界。这种“意境”将是全剧的高潮和主题的焦点,应具有人物精神、时代价值和美学特质。此时的杂技性“意境”,已无需复杂的杂技元素堆砌,往往是最简单的、明了的杂技技巧,给予剧情一个推进的支点,便可漫漫渲染开来,在无形的“意境”中呈现出“臻境”的极致效果。


隋炀帝为了拓通丝绸之路,经营西域商贸,决定西巡。祁连山下,狼群出没,狂风大作,沙尘肆虐,雨雪交加,兵卒侍从死伤大半,凭着“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的天下之心,终于大业五年六月十一日抵达张掖,开启了中国古代历史上唯一一次中原王朝帝王在张掖境内的万国博览会。

隋炀帝西巡张掖经历的路途坎坷,唯经历者才有切身体会,他拓通丝路的立业之志,非帝王无人能有。在与狼群奋力厮杀后,迎来漫天黄沙,从掩埋的黄沙中侥幸爬出,再遇寒风大雪,这一波波生死的考验,终带走了隋炀帝的从宫爱妃。凌空飘逸的长长绸缎,悲凉柔情的双人绸吊,是隋炀帝对爱人的悔恨与不舍,悔不该带“你”来漫漫长路,不舍“你”的日日相伴,这是普通男子对心爱之人的情感表达。但是一代帝王隋炀帝,他心中装着大业,心寄丝路,爱妃的离世使他不安和怀疑,这条通往西域之路自然条件如此恶劣,拓通此路的决策是否正确;帝王西巡危机四伏,如遇险恐基业不保,亲临张掖的决策是否妥当。两个绸带的交织,使隋炀帝思绪万千,简单的双人绸吊将隋炀帝复杂的心绪尽情展现,从男女小情到家国大爱,进入“无我”的最高境界。

数百方沙砾从天而下的沙尘暴终有结束之时,绸吊中爱妃的爱恋情丝终将逝去,但杂技性的“意境”却推动着剧情向前铺陈。西域二十七国使臣在张掖焉支山下拜见隋炀帝,盛世丝路由此开启,宏图大略得以实现。那绸吊的“意境”在“万国会盟”时展现出了新时代价值与民族精神,有容乃大的博爱胸怀、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雄伟韬略得到了完美升华。

结语

“杂技性”是杂技艺术的本体特征,无论是传统杂技还是现代杂技,无论是单个杂技技巧还是杂技剧,无论是单一杂技演艺还是综合性演出,当杂技元素出现的同时,其“杂技性”也随之显现。伴随文旅融合使驻场旅游演艺迅速发展而逐步提升的是,“杂技性”由最初纯粹的“显技于艺”包括“奇”“难”“险”正在向复杂的、跨界的、综合的“臻境”攀升。

《回道张掖》自2019年正式上演以来,我先后三次来到丹霞口小镇剧场观摩学习。无论是剧情衔接、硬件黑科技还是其中对杂技的运用把握,从舞台艺术和旅游演艺两个角度来剖析都是可圈可点的。尤其是杂技元素在旅游演艺中的融入度和操作性,是甘肃旅游景区中的较好范例,值得用常规的艺术创作思维去剖析,值得用创新的融合视角去挖掘学习。

本文原文来自《甘肃文苑》2024冬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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