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面见伟人后,切格瓦拉对随从说:在毛主席面前我只是个小学生
60年面见伟人后,切格瓦拉对随从说:在毛主席面前我只是个小学生
切·格瓦拉,这位被誉为“红色罗宾汉”、“共产主义的堂·吉诃德”的传奇革命家,不仅在拉美革命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更因其与毛泽东的交往而在中国留下了深远影响。
切·格瓦拉,1928年6月14日出生于阿根廷的罗萨里奥,1967年10月9日在波利维亚的无花果镇被美国中情局特工杀害,年仅39岁。他是极富传奇色彩的拉丁美洲革命家,也一直被视为国际共运的英雄和左翼人士的象征。哪怕是在现在,切·格瓦拉在世界范围内特别是在青年人中仍然有着人们难以想象的巨大魅力。
他最出名的莫过于那张照片:在一张由一名古巴摄影师创作的肖像照里,切·格瓦拉头戴红色贝雷帽,坚毅的脸庞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目视前方。这幅肖像至今依旧风靡全球,甚至成为了一个时代的印记。
在很多人看来,这幅肖像不仅代表了一种左翼的革命浪漫主义,也是在全球化背景下一种反抗传统和追求叛逆文化的代表。伴随这幅肖像照的传播,切·格瓦拉的名字也在世界传扬。他也因此被誉为“红色罗宾汉”、“共产主义的堂·吉诃德”。
20世纪,为了摆脱西班牙的殖民枷锁,古巴人民经历了前后长达30年的武装斗争,也因此成为拉丁美洲最后脱离西班牙殖民统治的国家。近代以来,古巴一直是拉丁美洲众多矛盾的焦点,古巴民族也因此成为拉丁美洲备受殖民压迫的苦难民族。但是,脱离西班牙殖民统治后的古巴,很快又被邻近的美国窃取了胜利果实,美国对古巴经济、政治和军事进行控制。为求得民族独立,古巴人民不得不再次展开斗争。但是,客观形成的地理特点和历史条件,决定了古巴革命任务的艰巨性和斗争的曲折性。这主要表现在:古巴的革命者们不仅要面对美国及其在古巴的代理人反动势力的武装镇压,还要面对来自国内外大量的——诸如古巴不能摆脱美国控制的“地理宿命论”、古巴只能依靠美国才能活命的“经济互补论”,等等。
时代呼唤着英雄。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切·格瓦拉及其他久负盛名的游击战术登上了古巴的历史舞台。
有着革命浪漫情怀的切·格瓦拉,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1928年,他出生在一个阿根廷的优裕家庭,毕业于医学院。他幼年患哮喘病,不能像正常儿童一样入学,但他酷爱读书,自学了大量的文学、历史知识。为了战胜疾病,他又刻苦地进行体育锻炼,磨炼意志。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拉美一些国家出现了反帝运动,切·格瓦拉在行医中发现人民的苦难非药物所能医治。他心怀劳苦大众,放弃了优越的医生职业,并骑上摩托车访遍拉美各国,了解那里穷人的生活情况。而且,他还亲自到当时反帝民主运动较高涨的玻利维亚、危地马拉以及中美洲其他一些国家去体验民情。在同这些国家的革命流亡者进行了广泛接触之后,切·格瓦拉坚定了从事革命斗争的决心。在阅读了大量马列著作后,他下决心为解脱这些人的贫困和痛苦而奋斗,并以解放整个拉丁美洲为己任。
1955年,格瓦拉在墨西哥结识了菲德尔·卡斯特罗,并参加了秘密登陆古巴的准备工作。1956年,他同古巴革命者一起乘“格拉玛”号游艇在古巴登陆,并同卡斯特罗一起在马埃斯特腊山打游击。由于他在战斗中英勇善战,足智多谋,很快便成为古巴革命者的主要军事领导人。更加令他声名大噪的是,在他的成功指挥下,古巴革命者取得了决定意义的圣克拉腊战役,并推翻了亲美的独裁统治政权,古巴取得了革命胜利。古巴革命胜利震撼了全世界,成为继十月革命、中国革命之后又一个武装夺取政权的伟大事件。取得民族独立的古巴,也因此成为拉丁美洲第一个打碎殖民枷锁而获得民族革命胜利的国家。
在艰苦的革命斗争中,常常挂在切·格瓦拉嘴上的是毛泽东的一句名言:“不到长城非好汉”,他经常以此来自勉,以表示他对于克服困难、夺取胜利的坚定信念。古巴革命的武装力量由12个革命先驱者和7只步枪起家的起义军,走的还是一条在农村建立武装根据地、乡村包围城市的道路。经过长期艰苦斗争,他们一点一滴积蓄和扩大革命力量,逐渐使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发生相反方向的变化,最后夺取城市,并取得了伟大的革命胜利。在古巴革命的斗争历程中,为了获取他国革命胜利的历史经验,切·格瓦拉在学习并接受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同时,也深入学习了有关毛泽东的著作。毛泽东的很多思想特别是有关游击战的思想,深深地影响了他,并且使他深受启发。
切·格瓦拉身体力行地将古巴革命斗争的重点从城市转移到山区和农村,并在那里逐步建立起了革命斗争的根据地。在根据地的建设过程中,他又效仿毛泽东,十分注意发动群众。在这个过程中,他一方面身背药箱,走村串户,为农民免费治疗;另一方面,他又向广大贫苦农民介绍毛泽东领导的中国革命。在他领导下的第八纵队,娴熟地运用游击战法,一举夺得了革命的胜利。很快,他就成为了起义军中最优秀的政治委员,并在群众中享有很高的威信。由于他的出色表现,1957年7月卡斯特罗决定授予他少校军衔,这是古巴游击队的最高军衔。后来切·格瓦拉凭借其独特的人格魅力,入选美国《时代》杂志封面人物,被称为古巴起义军中“最强劲的游击司令和游击大师”。
1959年,卡斯特罗建国之后,古巴逐渐明确了自己的立场,转向社会主义阵营。在此背景下,1960年9月2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与万里之外的古巴共和国正式建立了外交关系,古巴也因此成为当时拉丁美洲第一个同新中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中古建交的实现,揭开了新中国与拉美和加勒比海国家建交的序幕。因为在革命时期接受过毛泽东的思想指导,切·格瓦拉一直对中国人民怀有深厚感情。1960年7月,中国政府曾派出以外贸部副部长卢绪章为首的政府贸易代表团访问古巴。访问期间,卢绪章与切·格瓦拉进行了十分友好的会谈。会谈十分顺利,双方很快就达成一致。最后由二人分别代表两国政府在贸易和支付协定、文化合作协定、科技合作协定上签字。据一位当事人回忆:会谈期间,年轻的切·格瓦拉身穿橄榄绿军装,腰间佩着手枪,但文静、谦虚、善于思考,很尊重别人的意见。由于上面提到的三个协定是在中古两国还没有外交关系,而且是台湾“大使”还在哈瓦那的情况下签订的。因此,切·格瓦拉多次向代表团表示对中国政府和人民支持古巴革命的感激之情。在为代表团送行的时候,切·格瓦拉还送给卢绪章一支圆珠笔,请卢副部长转交给中国博物馆收藏和展览。他还特别强调,卡斯特罗就是用这支笔在古巴革命政府将26家美国公司收回国有的法律文件上签字的。切·格瓦拉没有多作解释,但代表团成员都理解,这支笔表达了古巴人民对中国人民的深厚情谊,更表达了他们维护民族独立、保卫祖国尊严的坚强意志和大无畏精神。
中古建交后不到两个月,应我国政府邀请,切·格瓦拉率古巴政府经济代表团正式访华。这是中古两国建交后来访的第一个古巴官方代表团,切·格瓦拉是古巴革命领导人中来访的第一人,也是当时古巴的第二号人物。因此,中方对切·格瓦拉此次访华高度重视。古巴革命胜利以前是只发展单一作物——甘蔗的殖民地经济,一切都严重依赖美国。革命胜利后,美国又不断在经济上对古巴进行封锁、军事上进行骚扰,导致古巴在经济上和对外斗争上都面临巨大的压力,处境十分困难。因此,切·格瓦拉此次访华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争取中国对其反美斗争的支持,商谈双方之间的贸易和经济合作,考察我国的设备技术,了解我国的经济建设经验。正如格瓦拉自己所说:“我将亲自瞻仰中国人民在他们的引路人和导师——毛泽东同志领导下,进行了长期和英勇的反帝民族解放斗争以及中国人民政府在经济、社会、政治各方面所取得的胜利成就,并学习这些丰富而成功的经验。”
基于对毛泽东的崇敬之情,一踏上中国土地,切·格瓦拉就提出要见毛泽东。11月19日,他的这一夙愿终于得以实现一他见到了仰慕已久的毛泽东。这一天,67岁的毛泽东会见了32岁的切·格瓦拉及其率领的古巴政府经济代表团一行,并且同他们进行了亲切友好的谈话。一见面,毛泽东便用湖南话亲切地问候格瓦拉:“切,你好年轻哟。”切·格瓦拉紧紧握着毛泽东的手,坦诚地说:“我们对您一向是很敬仰的。您的游击战理论给我们很大的指导。”毛泽东拉着格瓦拉的手说:“我曾读过你写的《研究古巴革命思想意识的笔记》。很赞成你的意见。你这篇文章可能在拉丁美洲产生影响。”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毛泽东还现场概括这本书的主要论点,这让切·格瓦拉惊愕不已,继而感动莫名。因为这篇文章才发表一个多月,二他所敬仰的又相隔万里的毛泽东就已经认真地阅读了。切·格瓦拉十分激动。他说,我们在斗争中对毛主席一直是很敬仰的,我们在很多方面要学习别国的经验,中国的经验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经验。谢谢您的赞成。我们代表团中并不都是古巴人,里边有出生在智利的,有出生在厄瓜多尔的,而我作为代表团团长,却是地地道道的阿根廷人。虽然我们没出生在古巴,但是古巴人民不反对我们,卡斯特罗代表了全拉美人民的意志。”毛泽东称赞他们是国际主义者,切·格瓦拉补充说“我们是拉丁美洲国际主义者”。接着,毛泽东还十分尽兴地介绍了中国国内的政治、经济等方面的情况。他们侃侃而谈,气氛热烈而融洽。毛泽东高度评价了古巴革命,并赞扬了切·格瓦拉等古巴革命者的英雄主义气概,说你们凭借简陋的武器装备,敢于同近在咫尺的美帝国主义斗争,很了不起。他说:“古巴的革命斗争是正义的斗争,不仅得到了拉美人民的欢迎和支持,而且具有世界意义。”的确,毛泽东是从内心里对古巴国民的胜利感到高兴,并且在不同场合不止一次地指出古巴革命的实质作用,对古巴革命给予很高的评价。听到毛泽东的评价之后,切·格瓦拉也称赞了中国革命,并以敬重的语气说:“毛主席,你们革命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出生呢!”
他还向毛泽东介绍了古巴学习毛泽东著作的情况。他提到,打游击时吃得不好,精神食粮更缺乏,看不到材料。但是从他们仅能获得的几篇毛主席文章中看到古巴革命与中国革命中许多相似以之处。在中国,蒋介石向革命武装和根据地进攻说是“围剿”,古巴的反动派对起义军也用这两个字,甚至策略也一样。切·格瓦拉说:“在毛主席的文章中,菲德尔还看出了很重要一点,我最初没有看出来。这就是优待俘虏,替他们治伤,送他们回去。注意这一点很起作用,原先我们把俘虏的鞋和衣服都拿下来,因为我们的战士没有。后来菲德尔不让我们这样做。”“除了优待俘虏外,一切缴获要归公也很重要。”他还举例说,在古巴革命斗争中,有一次他带领一支不到一个连的队伍,缴获了敌人一辆坦克,全连战士都高兴得手舞足蹈。可是卡斯特罗知道后,要由总部收回去。格瓦拉当时心里不愿意,可是当卡斯特罗拿来毛泽东的小册子,上面写了一切缴获要归公之时,格瓦拉想通了,服从大局,将坦克上缴。
切·格瓦拉十分敬佩中国革命,十分仰慕毛泽东等中国领导人,并对中国人民怀有友好的感情。在结束访问回国的路上,切·格瓦拉对随从说道:“毛主席才是真正的游击战大师,我在他面前只是小学生。”在此次访问中,我国与古巴签署了两国政府的经济合作协定、1961年度的贸易和科技合作两个议定书,商定在1961年至1965年间我国给古巴贷款6000万美元,援建一些工业项目,并在1961年度买古巴100万吨糖及镍、铜各5000吨等。切·格瓦拉对中国在自己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向古巴提供支援十分感激。他感慨地说:“社会主义国家的援助,中国是最慷慨的国家之一。我们希望到时自己没有困难,能够归还。我们有句成语,‘只有自己帮助自己,上帝才会帮助你’。”11月29日,切·格瓦拉一行满意地离开了北京。他们回国后做了许多报告,介绍中国情况,谈访华观感,高度赞扬了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他说:“中国人民勇敢无畏、有骨气;中国人民热情高昂、辛勤劳动。”若干年之后,在亲自参加砍甘蔗劳动时,他还对人们说:“同群众直接接触,参加劳动,这是我在中国受的教育。”
切·格瓦拉的一生充满着传奇色彩,1965年,他辞去了在古巴党和政府中的一切职务,放弃了优渥的生活和特殊的待遇,并公开向古巴人民告别,宣布他将不惜牺牲,到新的战场上去,参加反对帝国主义和新殖民主义的革命斗争。此后,他先参加了刚果东部反独裁的游击战;1966年,他又率领一批拉美革命者和波利维亚革命者在波利维亚开展游击活动。切·格瓦拉准备以这里为起点发展扩大成全拉美的反帝民族民主革命。但不幸的是,古巴革命的胜利之路并没有在玻利维亚重演。因为缺少群众基础,仅仅从外面引入革命并不现实。而且,切·格瓦拉还忽视了他同毛泽东谈话时已经注意到的一个情况——在其他拉丁美洲国家进行革命,美国和其他势力会来干涉。最终,在历尽千难万苦、同敌人迂回战斗了近一年之后,次年10月,切·格瓦拉领导拉美游击队在玻利维亚的格兰德山谷战斗时不幸被俘,并被残忍杀害。
毛泽东与切·格瓦拉,两代游击战大师,两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偶像人物,至今仍然在世界范围内为人所敬仰。他们之间的相互尊重、相互欣赏,以及淡若止水的交往,都为后人留下了无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