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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话:中国北方唯一的非官话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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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创作中心

山西话:中国北方唯一的非官话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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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在互联网上却总是默默无闻的。提到山西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煤老板。第二反应就是:老陈醋。第三是刀削面。好像山西人都是喝着老陈醋,吃着刀削面,长大的煤二代。其实山西有趣的东西远不止这些,比如山西的方言。

山西话是中国北方的唯一一个非官话方言,使用人口约6305万,晋语区东起太行山、西近贺兰山、北抵阴山、南至黄河汾渭河谷,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源地。主要使用地区有山西省、内蒙古自治区中西部、陕西省北部、河南省黄河以北大部、河北省西部,地跨175个市县。

晋语别于官话的最大特点就是保留入声,新《中国语言地图集》将北方所有有入声的地区方言命名为“晋语”并从现代官话中分立出来。多数晋语有五个声调,部分地区有六个、七个或四个声调。晋语声调有复杂的连读变调现象。

如果你宿舍有一个山西室友,听他给家里打电话一定会震惊!为啥呢?因为听不懂啊。明明河北、山东和东北同学只用家乡话也能谈笑风生,结果现在听同属北方的山西人说话就像听加密电报就连山西人自己也听不懂?

能难倒北方人的北方话其实很少。因为北方方言区内部一致性很强。即使从最北的哈尔滨到最南的昆明相差3000多公里哈尔滨和昆明人用“你瞅啥”和“你鬼眉日眼的”互相问候还是没问题。

山西话的难度还不限于此有时太原人和汾阳人见了面不说家乡话却说起了普通话,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山西话的难不仅针对外乡人,内部差异也不小,哪怕是山西土著让长治人去听晋城话也未必听懂多少。

山西境内晋方言分成并州、上党、吕梁、大包和五台五个片而每个片区又下辖许多不同的县。因此同一片区的人也不一定交流无阻。据80年代记载,从洪洞县调任到汾西县的县委书记听当地干部汇报工作都听不太懂。而汾西到洪洞县才不到一百里地。可想而知山西话内部差异多大。

拿最简单的“明天”来说,大同说“明天”,太原是“明儿”或“早起”,汾阳、文水又说“第明”,,长治说“明日个”,最厉害的是陵川话直接来了个不明觉厉的“清朝”。

“昨天”在山西话也有“夜天”、“夜里”、“夜来”、“夜日”、“夜儿个”等说法。比如外祖母中区叫“婆婆”,五台片叫“姥娘”,云中片叫“姥姥”,西区叫“简婆”,南区许多地方又叫“舅舍娘”。所以如果你男朋友是山西人不要一见他妈妈就叫婆婆。记得先问清再叫。这些地方“增值税”读“蒸值税”也没人笑你,而大多数地方比如太原、柳林和长治等地不管平翘舌一律读zeng才是主流。因此冯绍峰在这里就会被读成“红绍轰”。王菲就成了“王灰”。有人会把“脑袋”说成“佬袋”,“发怒”说成“发路”,这种现象主要集中在山西的南方,也就是运城、平陆、侯马等地。读过《安辣.卡列离辣》先别急着猜他是南方的,说不定就是山西人呢?当各地的山西人欢聚一堂操着各自的方言说话,差距就好像四川、湖南、广东和福建人一起说话,听得懂就见鬼了。

自古以来山西东是太行山,西南边是黄河,北边又是阴山山脉,这一大块区域相当封闭而山西大多处在海拔500米以上的高原上,生存环境恶劣,而山西省内还有太岳山脉、吕梁山脉、中条山脉的阻隔,一座接一座的大山挡住了战乱和外来移民,也就保护了本地方言。

如《西行散记》记载中原大战时期娘子关外一片战乱,但进了娘子关就一片歌舞升平,而相比之下山西南部由于有汾河、黄河,去陕西关中地区比去太原还方便,结果该地区被陕西中原官话的“侵蚀”放弃晋语,反而成了中原官话区。

另外山西自古是人口大省。人多地少据统计,1381年河南人口189.1万,河北人口189.3万,而山西一省就有403万人,比两省人口加起来还多。本地人都这么多了,对外来移民的吸引力自然不大。庞大的人口造成山西史上数次移民潮。

比如,历史上著名的“走西口”、“下云中”等。迁入山西的没几个往外跑的倒不少。结果,晋语不仅避免了外来冲击还在省外拓展了第二战场,如今内蒙西部、陕西、河北张家口等地也是晋语区,就是当时移民潮形成的意外收获。1991年,走西口到内蒙的山西老人他虽然生活在内蒙却满口晋北方言。相传在抗日战争时为了保密,情报曾用温州话作为情报密码,不过很多温州人长期在海外漂泊甚至全世界都看得到他们的身影,其中的密码也难免被人会破译,所以如果要考虑一种更保险可靠的语言,可以选择长期与世隔绝的各种山西方言。

山西方言的现状。历史上由于都城迁至北京,所以晋语进一步被边缘化。截至目前,今天的山西方言又进入了一个新的进程,但这个进程却是山西方言的退化进程。近代以来,由于晋商的衰落,经济的衰落导致了文化的自卑,山西方言地位一落千丈。

同时随着普通话的大量推广,一代代90后,00后年轻人的成长,山西方言正出现急剧退化的趋向,山西方言的领土也正在日益退缩。延安地区被官话蚕食,京郊的延庆、怀柔完全沦陷。山西方言的各大城市,普通话占据了统治地位,山西方言的堡垒已经被普通话从内部攻破。山西的年轻一代,大量的放弃母语,投入了普通话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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