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黄种人”称谓:从偏见到反思
揭秘“黄种人”称谓:从偏见到反思
“黄种人”这个称谓,源自18世纪西方的人种分类体系,最初由瑞典植物学家林奈提出,用以描述亚洲人的肤色。然而,这一看似简单的称谓背后,却隐藏着复杂的历史渊源和文化偏见。
从“白皮肤”到“黄种人”:一个称谓的演变
早在明朝时期,西方使者初次来到中国时,他们所见到的中国人并非“黄色”的。据记载,一位葡萄牙使者在明朝正德四年(1509年)抵达广州,他惊讶地发现,这里的男子“头戴网巾,身着长袍马褂”,肤色白皙,与他们想象中的“东方面孔”截然不同。这种认知在当时并不罕见,西方人对东亚人的肤色描述多为“白皙”、“略暗的白色”或“橄榄色”,很少有人认为东亚人与欧洲人在肤色上有本质区别。
然而,随着欧洲中心主义的兴起,这种认知逐渐发生了变化。18世纪中期,瑞典植物学家林奈在《自然体系》一书中首次将人类分为四种,其中亚洲人的肤色被描述为fuscus(深色或棕色)。在1740年的德文译本中,这个词被译为gelblich(微黄)。更值得注意的是,林奈在1758-1759年出版的第十版中,将亚洲人的颜色改为luridus,这个词可以译为黄、淡黄、蜡黄、苍白、死一般的颜色等,明显带有病态和不健康的暗示。
科学化偏见:从经验观察到制度化歧视
林奈的分类并非基于严谨的科学观察,而是深受当时欧洲中心主义思想的影响。在西方传统中,白色常与神圣、纯洁、智慧和高贵相关联,而黄色则象征着不洁、低俗、病态与恐怖。随着西欧工业革命的发展,古老的东方社会被视为落后、停滞与衰退的象征,东方人的肤色也逐渐失去了被描述为白色的资格。
这种偏见在19世纪进一步科学化和制度化。人类学家布鲁门巴哈等人提出了“蒙古人种”的概念,将亚洲人与“黄色”紧密联系在一起。这种分类不仅影响了西方对东亚人的认知,还通过近代动植物分类学、人类学和进化论的传播,逐渐被东方社会所接受。在一些中国考古报告中,甚至还能看到将古代人骨分为“欧罗巴人种”和“蒙古人种”的分类方式,这种做法显然忽视了古代族群的根本属性是政治单元而非血缘集合。
当代反思:从个体到社会的复杂叙事
进入21世纪,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速,人们对肤色和种族的认知也在发生变化。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到,人种分类是伪科学,人类体质特征的差异不过是几万年来生存于地球不同环境所发生的适应性变化而已。在西方学术著作与公众媒体上,“蒙古人种”、“黄色人种”这样的标签已难觅踪影。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种族偏见已经消失。美籍韩裔作家凯茜·帕克·洪在《少数派的感受》一书中指出,亚裔在美国仍面临着“温情脉脉”的歧视。这种歧视往往披着平等和多元化的外衣,却在无形中限制了亚裔群体的发展。例如,在体育领域,亚裔运动员常常因为种族偏见而遭受不公平待遇。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蒂尔克在向人权理事会提交的报告中强调,体育领域的种族主义不仅普遍存在,而且时常被放大,对数百万参与和观看体育活动的观众产生了负面影响。
走出偏见:构建包容和谐的世界
面对这些挑战,国际社会正在积极行动。蒂尔克呼吁各国和体育组织采取更严格的反种族主义政策,建立一个没有种族主义、种族歧视、仇外心理和相关不容忍现象的体育世界。在文化领域,越来越多的亚裔艺术家和作家开始勇敢地表达自我,挑战刻板印象。凯茜·帕克·洪通过《少数派的感受》一书,不仅揭示了亚裔群体的复杂体验,也启发人们思考如何在多元文化背景下实现真正的平等和尊重。
“黄种人”这个称谓,从最初的偏见到科学化的歧视,再到当代社会的反思与行动,其演变历程反映了人类对自我认知的不断深化。正如奇迈可在《成为黄种人:种族思维简史》中所指出的,我们应该警惕任何形式的偏见和歧视,努力构建一个更加包容、和谐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能被平等对待,每种肤色都有其独特之处和存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