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位诺奖中国作家莫言:从功利到艺术的创作之路
首位诺奖中国作家莫言:从功利到艺术的创作之路
2012年,莫言成为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这一成就不仅为他赢得了世界范围内的认可,也为无数怀揣写作梦想的人树立了榜样。那么,这位文学巨匠是如何从一个普通的农村孩子成长为世界级作家的呢?让我们一起走进莫言的写作世界,探寻他的创作秘诀。
写作动机:从功利到艺术追求
莫言的写作之路始于几个看似平凡却又充满力量的动机。最初,他是为了满足基本的物质需求而写作。在家乡高密,莫言最深的体验是饥饿,他想通过写作过上一天三顿吃饺子的幸福生活,还想“挣点稿费,买一双皮鞋,买一块手表,回村去吸引姑娘们的目光”——庸俗但坦白,憨厚又可爱。当然,当莫言袒露这毫不高雅的原始动机时,他已然超越了起初的功利转向更为严肃的文学追求,可以轻松自我调侃。
然而,莫言的创作动力远不止于此。在讲究成分的年代,莫言家被划为中农,政治地位上相对边缘化;小学辍学更进一步隔绝了他和同龄人的交往,加剧失去群体归属的伶仃感;莫言游荡在空寂苍茫的荒野大地,在童年时期就体验到了深深的寂寞和孤独。而这孤独和饥饿一样,都成为他的创作源泉。
随着创作的深入,莫言开始追求更高的文学理想。他渴望“用小说的方式,表达我内心深处对社会对人生的真实想法”,这种对真实的追求成为他创作的重要驱动力。同时,莫言也不断追求艺术创新,努力突破传统文学的束缚,创造出具有独特风格的作品。
创作手法:魔幻现实主义与人性洞察
莫言的作品之所以能够打动人心,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独特的创作手法。在寻找创作方向的过程中,马尔克斯和福克纳给了他启示。前者以魔幻现实主义影响莫言,帮助他形成了以离奇魔幻反映现实、超越现实的文学逻辑,之后莫言将魔幻现实主义与以蒲松龄为代表的精怪想象相结合,发展成他虚虚实实、自由机动的叙事策略。而福克纳,则是莫言打造“高密东北乡”的精神导师。据莫言 说,他至今没有读完《喧哗与骚动》,但这不妨碍他已然从福克纳那里习得写农村和虚构地理的精髓。
在莫言的代表作《蛙》中,他通过讲述姑姑万心的故事,展现了中国计划生育政策对农村社会的影响。作品中充满了魔幻现实主义的元素,如姑姑与青蛙的对话、神秘的送子娘娘等,这些看似荒诞的情节却深刻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矛盾。
莫言的另一部重要作品《生死疲劳》则通过一个家族六代人的故事,展现了中国农村近百年来的变迁。他运用了轮回转世的概念,让主人公西门闹在不同的生命形态中经历历史的沧桑,这种独特的叙事手法不仅增添了作品的魔幻色彩,也深化了对人性和社会的探讨。
阅读与写作:相互成就的关系
莫言曾多次强调阅读对写作的重要性。在他的成长过程中,阅读经典作品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推荐了五本对他影响深远的书,包括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大江健三郎的《被偷换的孩子》、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和余华的《十八岁出门远行》。
这些书籍涵盖了文学、哲学和人性探讨等多个方面,反映了莫言的阅读兴趣和文学追求。通过阅读这些经典作品,莫言不仅拓宽了自己的视野,也学会了如何运用文学手法来表达思想和情感。他鼓励年轻写作者多读书,尤其是经典文学作品,因为“经典作品是经过时间考验的,它们包含了人类最深刻的思想和最真挚的情感”。
莫言的成功并非偶然,而是源于他对写作的热爱、对生活的深刻观察和对艺术的不懈追求。他的写作经验告诉我们,无论起点如何,只要保持对写作的热爱,不断学习和实践,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优秀的作家。正如莫言所说:“真正的文学,应该是超越了党派和阶级的狭隘利益,超越了国家和地区的封闭心态;应该是站在全人类的高度,用一种哲学的、宗教的超脱和宽容,居高临下地概括社会生活的本质,对人类精神进行分析和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