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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酒三千年:古代文人与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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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酒三千年:古代文人与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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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自古以来,酒就是文人墨客的好友,以酒为意象、符号、题材的文学作品更是汗牛充栋。酒作为媒介,与诗人的创作有着密切的关系,在中国古代,深度融进了多种文学样式中,形成了中国文学史上的独特盛景“宴饮文学”。

为带领各位读者深入了解中国古代宴饮文学的发展历程,本文精选《文酒三千年:文化模式视阈下的中国宴饮文学》,分别从中国古代宴饮文学名家和“酒文学”的经典作品两个角度,为大家阐释酒与古代文人、文学的密切联系。

陶渊明宴饮文学中的酒仙精神

想要了解中国古代宴饮文学,首先要理清“日神精神”“酒神精神”和“酒仙精神”三者的区别。

  • 日神精神是愉悦精神、德行精神、礼仪精神和适度精神;
  • 相反,酒神精神则是悲剧精神、非德行精神、抗礼精神和极乐自由精神;
  • 酒仙精神作为中国独有,西方所无,它的特点则是对现实悲剧的“度脱”,是超越世俗道德,回归自然、遗世独立、自由、适度、平和冲淡的美学精神。

东晋著名诗人陶渊明可以说已经成为一个时代的符号,中国文化的符号,在他身上,所谓是诗中有酒,酒中有诗,而无论是酒还是诗,都被赋予了更丰富的文化内涵。陶渊明的酒文学作品,有酒散文,也有酒诗。对于陶渊明酒仙精神的解读,我们可以分为以下几点:

第一,是对现实悲剧的“消解”,体现了现世解脱精神

陶渊明的一生充满了矛盾、痛苦,如才拙喜静与报国立功之冲突,带来了抱负不遂、猛志成空之苦;为贫出仕与不肯折腰之矛盾,带来了折腰损性、志意所耻之苦;禀气寡谐与渴望知音之矛盾,带来了生活孤独、心灵寂寞之苦;躬耕南亩与现实生活之矛盾,带来了厚颜乞食、老病侵身之苦。

尽管现实存在许多“残缺与不足”,但在陶渊明身上都被转化成“自足、自乐、自欣”。通过这种中国式的消解,达到快乐的境界,甚至是无乐为乐的境界,这就是陶渊明身上的酒仙精神。

第二,是对形而上的“深味”追求,体现了个体自由精神

正如陶渊明《饮酒》之十四中所云:

“故人赏我趣,挈壶相与至。班荆坐松下,数斟已复醉。父老杂乱言,觞酌失行次。不觉知有我,安知物为贵?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

陶渊明是我国用诗歌来探讨酒味的第一人。他对酒中的“深味”是有独到体验的。“父老杂乱言”,可见酒后言谈的自由放旷;“觞酌失行次”,可见酒中行为的不羁礼法,这些都是获得深味的先决前提。深味,其实就是“不觉知有我,安知物为贵”的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陶渊明创作的“道味”酒诗,第一次以诗歌的形式赋予了东晋“儒道兼综化”以哲学上的意义,也赋予了诗人主体上的意义。酒在表现个性、道味之中也获得了独特的象征意义。

体现陶渊明酒仙精神的第三个方面,就是他对淡而真的“道味”追求,这种追求体现了平淡冲和的美学精神

陶渊明诗中的酒味、醉境,是冲和、平淡的。这一方面由于在他的饮酒生活中,“一觞虽独进,杯尽壶自倾”,“但恐多谬误,君当恕醉人”。另一方面则来自庄玄之学。陶渊明常常将酒与乐、诗、菊、松、山水结合起来,贯穿到他的整个田园生活和田园诗歌中。他的酒、菊、乐、诗乃至山水、田园,都是在这种冲淡的醉境之中体现道境,呈现道味。陶渊明在创造中国文人特有的生活模式的同时,也在酒诗上充分地展示了诗人的个性,塑造了平淡冲和的美学精神。

陶渊明酒仙模式的特点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当时时代的反映。从整个酒诗发展史来说,陶渊明诗酒文学具有很高的历史地位。陶渊明把历史上的酒诗推向成熟阶段,真正从礼乐文化为核心的政治功利中解放出来,走向具有独立地位、独立人格、独立个性、独立发展的道路,这是中国饮酒诗歌成熟的重要标志。从他开始,酒就成为诗歌中一个重要符号,一个重要的表现对象,一个重要的题材内容。他的酒诗在中国宴饮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


《东晋·陶渊明<饮酒>》 边保华(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初盛唐宴饮诗人的酒仙精神

王绩酒诗中的酒仙精神

中国酒诗自陶渊明后进入成熟阶段,经过南北朝到初盛唐,出现了第一个创作高峰。陶渊明所开创的自然范派的酒诗,在唐代备受推崇,自初唐王绩开始,经历了盛唐孟浩然、王维,中唐韦应物、白居易,至晚唐赵嘏、唐彦谦等,莫不重视他的诗酒人生。其中,真正在酒诗创作方面继承陶渊明的以初唐王绩、盛唐孟浩然为突出。

王绩(约589-644年)从生活到酒散文、酒诗歌的创作,都是有意学习陶渊明的,可以说是唐代第一个学陶并得其仿佛的人。他的酒诗不仅在于宣扬“酒德”,而且醉酒之余还在“寄情”“抒怀”,这正是对陶渊明“寄酒为迹焉”的继承。

他的《醉乡记》模仿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带有浓厚的乌托邦的味道,突出了“酒”的中心,诠释了与世俗对立的酒德概念。

他的自传体《五斗先生传》,自称“以酒德游于人间”,在这个沉醉的世界里,“不知天下之有仁义厚薄也”,所以他高举“酒德”大旗,对抗“仁义”“礼乐”。他的酒诗有着某种类似酒神愤世嫉俗的抗争精神。

王绩不仅在田园诗、饮酒诗的创作上极力拟陶,而且在天真自然的心态、风味上也极力摹陶。但因为他的多次干谒、出仕和退隐,使得他心中的济世情怀没有完全泯灭,所以在他的饮酒诗中,并不能真正做到陶渊明的“澹远真素”,相反字里行间流露出忧愤的味道。

孟浩然酒诗中的酒仙精神

学陶达到真正平淡境界的则是孟浩然。孟浩然(689-740年)亦嗜饮酒,他的诗集中含有“酒”的占比也很高。孟诗常以魏晋名士饮酒自比,如

《九日怀襄阳》中:“谁采篱下菊,应闲池上楼。宜城多美酒,归与葛强游。”

《高阳池送朱二》中:“当昔襄阳雄盛时,山公常醉习家池。”

孟浩然的饮酒同他由求仕到归隐一样,经历了从忧愤到宣泄,最后归于平淡的过程。他早年求仕就有羡鱼之叹和求人援引之意(《望洞庭湖赠张丞相》),曾发出“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之幽怨(《岁暮归南山》),也曾表达“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的失落(《留别王维》)。反映到饮酒上,他既有“酒酣白日暮,走马入红尘”(《同储十二洛阳道中》)的意气风发,也有“且乐杯中酒,谁论世上名”(《自洛之越》)的愤懑不平。后来孟浩然接受了道家自然思想的感染,心态渐次趋于平静舒坦,他的饮酒诗也渐趋于平淡了。诚如闻一多所评:“淡到看不见诗了,才是真正的孟浩然的诗。”


清代丁善长《历代画像传》中所绘孟浩然

苏轼宴饮文学的文化模式

盛唐而后,随着中唐到北宋酒文化的发展进步,在饮酒风气和饮酒心态上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宋代饮酒最令人注目的就是文士阶层的饮酒生活方式。以“浅斟低唱”为内核的宋代士人诗意般的文化享乐代表了一代文士的饮酒风气。文人的优遇,诗意的享乐,精神禁锢的相对宽松,大大淡化了“士不遇”的情绪,有助于饮酒旷达之风的形成。而欧阳修、邵雍、苏轼堪为一代典型。

苏轼(1037-1101年)是北宋中期著名的文学家,同时也是著名的美食家、酒文化专家。他的宴饮文学,数量巨大,题材丰富,体裁多样,内涵丰厚,是精致型宋代文化的代表,足以奠定苏轼在中国宴饮散文史上的地位。

以苏轼为一个时代的代表,宋代文士在饮酒的形式上,发生了从盛唐的“癫饮狂歌”到宋代的“浅斟低唱”“半酣微醉”的转变。这个变化过程实际上在中唐就已经开始了,宋代“杯酒释兵权”、优厚文人的国策,加上理学节欲观念,导致人们对“酒中趣”命题的重新建构;在饮酒的心态上,发生了从盛唐外铄型向宋代内敛型的转变,这同整个时代社会心理趋向内敛是一致的。这也决定了宋人饮酒,消磨在家蓄歌乐、茶楼酒肆、秦楼楚馆中风流自赏,无复初盛唐人那种少年饮酒任侠的进取精神;加上庄、禅之解脱观念,决定了宋代文人饮酒多偏向对一种内在精神的解脱的追求;在饮酒风气和心态的变化上,唐宋酒文学特别是酒诗从内涵精神到艺术风格表现,从气象、情理到浓淡诗味都呈现明显的不同。苏轼的宴饮文学在前人的基础上,“出以己意”,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个性。

苏轼《椰子冠》诗云:“天教日饮欲全丝,美酒生林不待仪。自漉疏巾邀醉客,更将空壳付冠师。规模简古人争看,簪导轻安发不知。更著短檐高屋帽,东坡何事不违时!”


刘运良作《椰子冠图》局部

中国古代宴饮风气与宴饮文学都是特定的社会时代精神的产物,饮酒生活、心态、思维、审美等对这些酒文学名家作品的情感内容、艺术创造和审美风格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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