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就是你
下一个就是你
生物教室的日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林小夏握着镊子的手微微发抖。解剖盘里的青蛙内脏突然弹跳起来，啪嗒一声溅在周卉的新裙子上。
"要死啊你！"周卉尖叫着跳开，淡粉色的裙摆沾着暗绿色黏液，"这可是我妈从巴黎带回来的！"
晚自习的同学们都转过头来。林小夏感觉后颈发烫，这是她转学到青藤高中的第三天。教室后排传来嗤笑，有人用气音说："乡巴佬连青蛙都剖不好。"
"我、我去找张老师拿新标本。"林小夏抓起书包往外跑，身后传来周卉的冷笑："生物办公室早锁门了，除非你敢去旧校舍找她。"
九点四十七分的月光像一层冷霜，铺在通往旧校舍的鹅卵石小径上。林小夏握紧手电筒，铁艺围栏上缠绕的藤蔓在风中摇晃，投下蛛网般的碎影。她记得公告栏的告示——因电路检修，旧校舍暂停使用。
但生锈的锁链此刻正虚挂在门把上。
推开发出吱呀声的桃木门，霉味混着某种焦糊味扑面而来。手电筒光束扫过走廊墙壁，大片褐色污渍在白色涂料下若隐若现。林小夏突然停住脚步，三楼传来规律的敲击声，像是有人用指节轻叩玻璃。
"张老师？"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折返出重叠的回音。
敲击声戛然而止。二楼拐角的消防栓镜面蒙着厚灰，林小夏瞥见镜中自己的倒影正在抬手整理刘海，而现实中的她分明垂着手臂。冷汗顺着脊椎滑进校服衬衫，手电筒突然开始频闪。
频闪的间隙，她看见每扇教室门上的气窗都贴着一张人脸。
"谁在那里！"光束扫过去的瞬间，那些苍白的脸孔如同退潮般消失。林小夏转身想跑，却发现来时的楼梯变成了一堵水泥墙。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她冲向最近的教室，门牌上"生物器材室"的字样被刮花了大半。
黑暗中响起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林小夏的手电筒照到一座老式座钟，铜制钟摆在空气里划出虚影。表面爬满绿锈的时针正逆时针旋转，分针则像被无形的手拨动，飞速掠过罗马数字。
当两枚指针在XII重合的刹那，钟摆突然停住。林小夏听见背后传来布料摩擦声，焦糊味浓得令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