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书 | 《骑鹅历险记》by拉格洛夫
至爱书 | 《骑鹅历险记》by拉格洛夫
《骑鹅历险记》是瑞典女作家塞尔玛·拉格洛夫的代表作,也是世界文学宝库中的经典之作。这部作品不仅讲述了一个关于成长和冒险的动人故事,更折射出作者独特的人生经历和社会责任感。让我们一起走进这位文学巨匠的世界,探寻《骑鹅历险记》背后的故事。
1927年,乔治·勃兰兑斯逝世。这位承前启后的文化评论家、文学史家,不仅写出了最好的十九世纪文学史,而且还是塞尔玛·拉格洛夫的恩人。他一直向公众推荐拉格洛夫的作品。不过,他评论的口吻始终是男人的,就像这些发表在报上的句子:
“作者是一位未婚女士,对她来说,生活的大部分内容,甚至韦姆兰省的生活和她的梦境,都是一本封闭的书……亲密的拥抱就像夜晚的雪一样冰冷。”
拉格洛夫和索菲·艾尔坎
拉格洛夫一生未婚。而在摄影术的早年,被拍摄的人都是直着身子,面容严肃,目光深远,她也是如此,想象不出她也有情欲。拉格洛夫和她的女友索菲·艾尔坎的三千多封书信,是到她去世了三四十年后才被整理出来的,信文中炽烈的恋情,才使人看到,在第一波女性解放运动的年代,《骑鹅历险记》的作者是一个多么身体力行的人物。
拉格洛夫在韦姆兰马尔巴卡农场长大,她把她目睹的一切都储存为素材。农场在父亲破产后被卖掉了;她前往斯德哥尔摩当老师,用薪金来赡养母亲。1894年,她在给艾尔坎的一封信中说,她心中有一个“屈辱的故事”,“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阳光来消除它的重负”——这个屈辱的故事就是指农场的丧失。
在1904年开始构思《骑鹅历险记》时,她还未能把农场买回来,但脑中的细枝末节都已经进入了故事:尼尔斯是个欺负猫狗奶牛、不爱任何人的顽童,他父母不去体会孩子的心情,只是一再地嫌弃他不爱念书,也不长大,不能帮家里干活,而且,父母的俗气、冷漠和他们的勤劳一起,都受到了社会的肯定。但是,一旦尼尔斯变小,他瞬间就学会了欣赏动物的美德,学会同情弱者,学会了敏捷、勇敢和知恩图报;他并不是像匹诺曹那样慢慢懂事的,在学习懂事的过程中还伤害了许多人。
《骑鹅历险记》有悲剧童话的风格,壮观、苍凉,有时还带点血腥,比如在讲到肺结核的情节的时候,或讲到猎人用绿头鸭诱捕其他鸟类的情节的时候。在描绘尼尔斯和大雁伙伴们所做的一件件善事时,拉格洛夫没有报喜不报忧,而是如实书写自然界的运行规律。像是书中的动物运动会那一场,乍一听似乎是一个“童话”场景——小动物们要开运动会啦!——实际上,拉格洛夫毫不手软地写了狐狸突然袭击,咬死一只大雁的场景。然后告诉你,这个狐狸破坏了竞技体育的游戏规则,他的下场是被别的狐狸鄙视、追咬、放逐。
20世纪早期的女作家都颇有社会责任感。赛珍珠曾经创建战争孤儿院,自己收养了好几个孩子;拉格洛夫不是只想买回自己的老家,她还曾试图办一个“马尔巴卡黑麦组织”,来拯救韦姆兰的经济危机。她更希望能帮欧洲延续“长和平”。她认为,人们如果把野蛮的本性释放在奥运会(第一届于1896年召开)这样的游戏之中,就可以避免战争。
即便一战爆发后,与她惺惺相惜的北欧一代女杰艾伦·凯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厌世者,拉格洛夫也还在继续写新的小说。
《骑鹅历险记》的结尾有个很令人深思的情节:尼尔斯结束游历回家时,隔着院门,听到他的父母正在伤心地互相说:只要尼尔斯能回来,就绝对不骂他,绝对不会去责问他逃学这么久的事。
他的心情不错。但这时,和他相伴八个月的公鹅,带着母灰雁羽佳,以及生下的一群小雁,本着一种领爱妻“荣归故里”的心态,率先闯进家中。尼尔斯的父母一下子认出了它,刚才还伤感着,忽然就大喜过望:丢了八个月的鹅回来了,还带了一只灰雁。妈妈马上提醒,这就要到圣马丁节了,赶紧把这两只鸟杀掉卖了吧。
尼尔斯及时现身,把他的伙伴救了下来。他自己也在一进门的瞬间恢复身高了。故事是个团圆结局,但是严肃的问题一直在那里。尼尔斯就是在这个家里一点点长成一个熊孩子的,他那虔诚的父母亲,只希望孩子成为像自己一样的“好人”,却从未真正注意过孩子的感情。
本文原文来自澎湃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