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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文武双全的词人,在他的词作中抒发了怎样的佛学意境

创作时间:
作者:
@小白创作中心

辛弃疾:文武双全的词人,在他的词作中抒发了怎样的佛学意境

引用
网易
1.
https://m.163.com/dy/article/J3G33FQJ05567N6X.html

辛弃疾作为南宋中期的词人,生于北国,长于金朝,自幼在祖父辛赞的影响和熏陶之下胸怀满腔热血,心怀万里江山。

辛弃疾作为词学领域的一代大家,因置身于佛学语境生成的两宋之际和佛学文人化倾向日渐明显的审美语境中,他的词作在创作上有意或无意地吸收了佛教内涵,蕴含着浓郁佛学意趣,这类词的创作渊源更是与稼轩壮志难酬、山河难复的悲哀与愤懑密不可分。

在佛学意趣词的书写中,稼轩一是寄意于“游寺、宿寺”的特殊场域之作中;二是通过援引、化用大量佛学典故、术语借以排遣内心的孤愤;三是对“心怀禅佛”的直接吐露。

稼轩的佛学意趣词,归根结底是对其一生悲剧性现实书写,在佛学悲剧意识的影响下,稼轩并未消极逃避,反而流露出浓郁的“悲剧意识”。

稼轩佛学意趣词的创作渊薮

  1. “以诗证禅”

宋代文人佛学语境的生成佛教传入中土后,于魏晋南北朝时一度达到鼎盛,时人杨衒之所作《洛阳伽蓝记》书名中“伽蓝”一词,即梵语“僧伽蓝摩”之略称,意为“众园”或“僧院”,即佛寺的统称。

彼时佛教之盛、寺庙之众,更有唐人杜牧“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之诗语。

文人与佛教之间关系渐趋紧密,“才智之士”更以学佛为乐。尽管在魏晋以后,特别是唐宋年间佛教在文人士大夫群体备受青睐,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儒者对佛学都持肯定意见,佛学语境的生成亦是在“派佛”与“尊佛”的潮流中产生的。

唐高祖、唐太宗时傅奕上《请废佛法表》《请除释教疏》等文,言辞激烈地抨击了佛教对世俗统治的危害;武则天时期,狄仁杰、李峤、张廷珪等人,因则天欲营造大像,纷纷上书谏止;最著名的当数韩愈《论佛骨表》,言辞恳切,充满战斗气息;

北宋初年,也有王禹偁、柳开等人的排佛言论,然而纵观这类文章的主要目的,无非从儒家“道统观”出发,宣扬儒家定于一尊的权威地位。

可见,“排佛”的观点主要是针对佛教对纲常礼教、圣人之道的破坏,并未太多涉及佛学本身的“明心见性”层面。

面对“排佛”的呼声高涨,为了实现佛教自身的发展,一些僧人开始从理论上将佛学进行改造,把佛教学说的有些内容与中国本土文化相结合,在佛教本土化的进程中陆续为更多的文人士大夫所接受。

  1. “两宋诸儒,半出入于佛老”———宋代佛学文人化倾向

两宋佛学语境的生成与勃兴是与时代发展所密不可分的,正是在唐宋之际“崇佛”与“排佛”各思潮的此消彼长之下,以文字禅“以诗证禅”的佛学语境生成为基础前提,宋代佛学文人化的倾向大大增强了。

自此以后,众多两宋之时的文人士大夫便主动成为书写佛学语境的一员,积极或无意识地投入到带有佛学意趣诗文的创作之中,呈现一派佛学文人化的欣欣气象。

南宋辛弃疾虽半生戎马,也非虔诚佛教信徒,但其诗词作品中却有佛学追求在。稼轩生于靖康之耻后的南宋,无论是环境还是文人创作心态均无法与北宋承平之际的诗人相提并论。

不光如此,相较于“水中照见万象空”的苏轼、黄庭坚等人将学佛作为一门学问而言,稼轩亦是有很大不同的。

纵观稼轩的佛学意趣词,并不只是简单而又玄妙枯燥的佛学说教,而是暗含着深沉的悲壮情怀。

稼轩在词作中将佛学思想诗化表达,进而排遣内心的孤愤与苦闷。

稼轩词的佛学意趣内涵

(一)“身世酒杯中,万事皆空”———壮志未酬的悲愤难鸣

辛弃疾出生于沦陷地区,自幼目睹山河破碎、故国不堪回首的破败景象,在祖父辛赞的教诲下,他逐渐成长为文武双全的奇才。

绍兴三十一年,金主完颜亮大举南犯,躬耕田亩的耿京组建义军,奋
起反抗。辛弃疾高举义旗,率兵众两千投奔义军,走上杀敌报国之路。

次年在北返途中,得知耿京被叛徒杀害,辛弃疾率部下五十余人袭入有五万兵马之众的敌营,擒住叛徒返回大营,这使得“懦士为之兴起,圣天子一见三叹”。

辛弃疾南归之后受到天子的褒扬,但因其成长于沦陷区,皇帝并未给他授予实职,只是让他做签判之类的小官,心怀报国之志而不能如愿。

“八十余年入涅槃,且进杯中物”———山河难复的故国之思

在佛学文人化倾向和佛学语境生成的两宋之际,儒家和佛教均将家国情怀提到了无比崇高的地步。

儒家认为家国情怀是一种观念,即个体对国家和人民表现出来的一种博爱意识,是对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追求,更是对国家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稼轩生于金国,长于被异族蹂躏的土地,他的少年时光基本上是随同祖父辛赞在山东、河南一带的宦游生涯中度过的,年少时就曾登楼吊古,在“只有兴亡满目”早期词作中就已流露出收复失地、恢复中原、拯救百姓的爱国理想。

然年仅二十二岁的辛弃疾高举义旗参加义军,于绍兴三十二年南渡宋廷后却再也没能回到中原。

远离故土再加上受主和派的诽谤和弹劾,使得一生以恢复中原为己任的辛弃疾怅惘空叹。

无奈之余,只能将一腔忠愤,满怀郁懑化于诗词之中,而这类诗词大多都是词人退居带湖或流寓异乡时所写,字里行间流露出山河难复的故国之思,其情深意浓,与清凉世界的佛学意味相映成趣。

稼轩佛学意趣词的悲剧意识

悲剧一词虽并非中国首创,但在传统文化中却处处流露着悲剧意识。与西方相比,悲剧意识并不只是通过戏曲(剧)这一体裁表达的,而更多则散见于诗、词、歌、赋等文学作品。

在古代典籍中就常以“悲、哀、伤、怨、苦、愁”等涵义相通的词汇代指“悲剧”带给人的内心体验。

自佛教传入中土后,悲的观念不简单是对悲剧性现实的哀叹,更多地发展变化为个体对悲剧现实的排遣等实践层面,即主体对消解苦难的努力。

在这种“众生皆悲苦”的观念之下,对于处于悲剧性现实的主体也很自然地分为两类,既有如建安时期曹操虽身处乱世,但却仍旧希望实现“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得众英雄而治天下的雄心壮志,但更多的却是《古诗十九首》中“为乐当及时”的消极与逃避。

相较于文武皆擅的辛弃疾而言,佛学教义带给他的更多是“乐观的悲剧意识”,在虚空的观念中透露出对人生意义的追问。

辛弃疾词的悲剧意识根源于其高尚的爱国情怀,是面对山河破碎、国土沦陷的悲哀与惆怅,也是词人建功立业的愿望以及久久不能实现的矛盾,流露着一代忠良被奸臣权贵攻讦诬陷的无奈与悲愤。

结语

辛弃疾作为南宋中期的词人,生于北国,长于金朝,自幼在祖父辛赞的影响和熏陶之下胸怀满腔热血,心怀万里江山。

辛弃疾文武皆备,率五十铁骑生擒叛贼张安国一事更是千古流传,但对于这样一位文武双全的词人而言,虽至死未能恢复中原,不得不说是平生一大憾事与悲剧的根源。

但对于稼轩词中所表现的高尚爱国情怀与乐观的悲剧意识,无疑是留给后世文人与学者的一笔财富。

参考文献

[1]吴熊和.唐宋词通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2] 辛更儒.辛弃疾编年笺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0.

[3] 邓广铭.辛弃疾传[M].上海:三联书店,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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