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赫伯特·劳伦斯和他的长篇小说《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戴维·赫伯特·劳伦斯和他的长篇小说《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戴维·赫伯特·劳伦斯(D·H·劳伦斯,David Herbert Lawrence,1885—1930)是20世纪英国著名的小说家、批评家、诗人和画家。他的代表作品包括《儿子与情人》、《虹》、《恋爱中的女人》和《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等。
长篇小说《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是劳伦斯创作的最后一部重要作品,首次出版于1928年。
故事始于1917年,克利夫·查泰莱因战争负伤,腰部以下终身瘫痪。他与康妮的婚姻因此蒙上阴影:
“我们本来就处于一个悲剧时代,因此我们无须悲痛欲绝。大灾难既已发生,我们周围是一片废墟,我们着手建起小小的新住处,怀着小小的新希望。这是一项相当艰难的工作:现在是没有通向未来之坦途的,但是我们四处奔走,攀越障碍。无论多少重天塌下来,我们也得生活。”
父亲去世后,克利夫继承了产业和爵位,与康妮回到英国中部老家的矿场。康妮眼中的世界充满矛盾:
“世界是这样的复杂,这样地怪异,这样地可憎!普通人这么多,这么可怕。她回家时心里这样想着,望着矿工们徐徐地离开煤矿,浑身上下灰黑色,歪着身子,一肩高一肩低,沉重的镶铁长靴发出含混的声响。他们长期在井下干活而变得面孔灰白,白眼珠子转动着,由于终日工作于低矮的掌子面而缩头缩脑,肩膀没了形。人!人!唉呀,在某些方面,他们是有耐心的好人。在其他方面,他们则是不存在的。人应该拥有的一件东西就是面包,这东西却毁掉了他们。”
康妮尽心照顾丈夫,协助他写作:
“起初,她觉得很兴奋,他单调地、坚持地给她解说一切的事情,她得用全力去回答和了解。仿佛她整个的灵魂、肉体和性欲都得苏醒而穿过他的小说里。 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不存在了。勒格贝、仆人们,都是些鬼影。而不是现实。康妮也常到园和与园圃相连的林中去散步,欣赏着那里的孤僻和神秘,脚踢着秋天的落叶,或采摘着春天的莲馨花。”
然而,这种生活让她感到窒息:
“为什么底子里要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要传之久远?我们开始得过且过,直至不能再过之日。我们姑且得过且过,直至现在‘出现’之日。 时间便是这样过着。无论有了什么事。都象不是真正地有那么回事,因为她和一切是都没有接触了。她和克利夫在他们的理想里,在他们的著作里生活着。她款待着客人,家里是常常有客的。时间象钟一样地进行着,七点半过了是八点,八点过了是八点半。”
克利夫的贵族气质逐渐消退,他们的感情也渐趋平淡:
“朦朦胧胧地,她知道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正慢慢崩溃。朦朦胧胧地,她知道自己和一切都隔绝了,她与实实在在的、生机盎然的世界分开了。”
康妮渴望摆脱孤独:
“试图摆脱自己的孤独,是徒劳的。你得一生固守着这份孤独。只是偶尔的时候,偶尔的时候,空罅会被填补。偶尔!但是你得等待着这样的时候。接受自己的孤独,一生固守着它。然后在时机到来时,接受这填补空罅的偶尔机遇。”
春天,庄园来了新看守人奥利弗·梅勒斯,康妮对他一见倾心:
“每次的分离都意味着在别处的相遇。而每次的相遇都是一种新的束缚。”
康妮与梅勒斯在林间小屋幽会:
“原以为女人会因为羞耻而死,可对她来说则是羞耻死了。羞耻就是恐惧,只能被肉欲之火烧净。随之来到自己的森林中央,她感到现在的她根本没了羞耻感。她就是自我,她感到自己胜利了,几乎算是获得了—种荣耀。原来如此!这才是生命!人就该个样子!没有什么可掩盖、可羞耻的。”
康妮怀孕后,查泰莱先生表现得意外豁达:
“我并不在乎父亲是谁,只要他健康,不是弱智就可以了。我都可以将他塑造成为一个优秀的查泰莱家族的人。父亲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命运给我们什么样的地位。把任何一个孩子放到统治阶级里,他都会成长为一个统治者。把国王或者公爵的孩子放到大众里去,他也只会泯然众人,这是由不可抗拒的客观环境所决定的。”
梅勒斯的原配出现后,康妮决定离婚:
“你必将永远孤独,但不代表你不能幸福。”
最终,康妮与梅勒斯重获新生:
“宇宙向我们展示两个方面:一方面它在物质上耗损着,另一方面它在精神上上升着。”
《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发表后引发巨大争议,被禁30余年。T·S·艾略特评价道:
“除了作者令人信服的真诚之外,简直没有什么值得我们称道的。”
劳伦斯本人则说:
“我要让男人和女人们全面、诚实、纯洁地想sexually的事,这才是我这本书真正要说的。”